《我亲手养大的白眼狼都在觊觎我的遗产》第41/149页


  不,不会吧!秘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突然反应过来,喻铮对司炀有可能有另外一种情愫。他不止一次对司炀……甚至还找了林棠那样的替身。
  表面看是为了羞辱。可一番做戏下来,却未必没有真情。
  他突然拉住喻铮喊了他一声,“小少爷。”
  喻铮掰开他的手,对身后的保镖说道,“你们,你们去查,查司炀活着时候的所有事儿。再找两个人,一个是林棠,另外一个叫卢朦。司炀找不到,这两个总归能找到。”
  “然后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挖地三尺也给我把司炀当年的主治医生找出来。出国是吧!我就不信全家都出国。”
  “三天之内,把人找齐!”
  “这两个扣起来,别让他们跑了或者出事儿。”
  说完,喻铮转身就走。
  这次他是一个人下的山,就和当年司炀第一次带着他来这里的时候一样,像是一条没人要的弃犬,肮脏又弱小。永远被人安排着走到结局。
  然而这和喻铮脑补的不一样。他始终以为,再和司炀相见,他会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然后将司炀圈禁起来,让他看着自己,看着自己一步步将喻家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看着自己结婚生子过完最幸福美满的一生。
  看着他后悔,听他哀求,甚至如果司炀不愿意,宁死不屈,喻铮都想好了要怎么迫挟他,如何惩罚他,包括怎么样逼着他哪怕是演戏,都要完成当年他欺骗自己时说的那就话,“哥哥会一直陪你呀!”
  所以到了现在,哪怕所有人都对他说司炀已经不在了。喻铮也不能让自己相信,相信这个曾经给过他这么多屈辱和责打,无数次将他双手捧到面前的真心狠狠碾碎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的如此默不作声,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还没有那些过去被司炀自己弄死的小喽啰“声势浩大”。
  没有人知道,这两年来,喻铮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即便司炀走后,留下的是一个相对干净的喻氏,可公司真正运转起来,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睡在不见血的刀光剑影里,喻铮无数次觉得自己过不下去。可只要想想,司炀现在弄不好正躺在国外风景秀丽的疗养院里,舒舒服服的和身边照顾自己的小护士逗闷儿,他就又能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和那帮老东西们玩心眼儿,博心跳。
  可现在,他们却告诉他司炀早就死了?一把火化成灰,只剩下这么一个看着就写满了无辜的坟墓?
  他不会相信的!这些人都在骗他!
  喻铮停下脚步,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老管家和秘书,甚至是他自己的心腹,全都用一种远比怜悯还要柔软的眼神看着他。
  喻铮深吸一口气,决然的转过头,大步走下山去。
  山风呼啦啦的吹过来,他突然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喊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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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三天,喻铮过得无比平静。公事井井有条,生活上也井井有条。他甚至连三餐都吃的十分有规律,且非常养生。看人的时候,更是始终眉眼带笑,仿佛之前气疯了想要挖坟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可所有熟识他的却都知道,这是喻铮濒临爆发的前兆。
  很快,导丨火丨索就送上门了。
  卡在第三天的最后一个小时,喻铮专门帮他调查的心腹回来。
  “查出来了?”
  “都查出来了。”他低声答应,却迟迟不敢把自己的调查结果交出去。
  喻铮抬眼看他,那属下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把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喻铮的桌子上。
  “小少爷,您……节哀。”
  喻铮没言语,翻开了第一页。是司炀当年就医的所有病例。
  这东西喻铮两年前也查过,但却一无所知。可现在的他和当年的临危受命不同,想要再找,虽然困难,可又怎么可能没有。
  然而很多时候,真相揭开,不如保持沉默。
  例如喻铮,不知道一切,反而才是幸福。
  他翻开病例的第一页,陈旧的病历本上,清楚的记录着司炀的全部就医过程。
  司炀的的确确是在他被找回喻家的前半年被确诊患病。而司炀的选择,却是放弃治疗。
  “为什么?”喻铮询问心腹。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心腹回答,“陶医生说,大少不愿意住院,他当时……当时在……不,是当时走不开。”
  “哦。”喻铮忽略他语气里的变化,接着往下看。
  剩下的内容就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在看到三针救命的针剂的时候,喻铮的手抖了一下。
  因为这东西他有印象。他生日那天,司炀提前回来过喻家。当时带着一个小箱子,他趁乱打开看过,发现是三支药剂。那时候他以为司炀随身带着药,就是病重,可其实却不是吗?
  不是因为病重,其实是因为快要死了吗?
  喻铮突然感觉浑身发凉。他急忙跳过这些,往后看。
  是司炀的支出记录。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司炀看起来一副矜贵喜好享受的模样,可意外生活里的支出并不多。甚至连现在的自己都比不上。
  但即便如此,喻铮也从里面找到了几处堪称可笑的内容。
  一项是什么寻亲会放生,另外一项,是修佛像。
  “司炀还信这个吗?”喻铮觉得他属下是不是故意放进来逗他的。
  然而属下却继续摇头,“不是。”
  “那个寻亲会是大少组织的一个专门找走失孩子的民间组织。放生和修佛可能是他们为了孩子祈福的一些手段。”
  “祈福?为了谁?为了我吗?”喻铮依然反问,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心腹是真的着急了,急忙劝他,“喻少,您节哀。”
  “呵呵,节哀?”喻铮无所谓的把文件夹一抛,“为了这种狼……这种人,我有什么可哀的?”
  “行了,我知道他人死了,你可以出去了。”喻铮摆摆手,示意心腹下去。可后面的内容他却始终没有翻开。
  他心里隐约有种念头,只要看到后面的调查,就能够验证。可喻铮不敢,他怕他看了之后,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深吸一口气,喻铮又补了一句,“对了,那两个人放了吧!”
  “老管家还叫他回老宅那头,徐林继续任职。”
  “那林棠和卢朦还找吗?”
  “不找了。”喻铮摇头,“他既然真的死了,就没有什么寻找的必要了。”
  “是。”属下出去,很快按照喻铮的嘱咐把事情办妥。
  然而在送秘书回公司的时候,他却特意嘱咐了一句,“您是喻少身边的人,这两天多注意,他可能不太对劲儿。”
  秘书点头答应,推开办公室的门。
  喻铮正在看一份企划,没有悲哀,没有哭泣,就像两年前刚知道司炀死讯时候那样,仿佛和司炀就是个陌生人。
  秘书也不过问,仿佛这三天的囚禁都没有过一样,照旧在喻铮的身边,并且和他一起,把明天回忆要用的资料用好。
  可这样表面的平静到底都是虚假的。
  三天后,秘书突然发现,喻铮的包里出现了一小瓶药。他偷偷拿出来看了看,是安眠药。
  然而喻铮从不失眠,这个人一向冷静到可怕,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能强迫自己躺下来照常睡觉。所以为什么突然睡不着了?
  可还不急秘书去问,喻铮那里就已经出事儿了。
  这天晚上,时二少攒了局子,请了喻铮和其他几个兄弟吃饭。
  喻铮这几年玩的少了,但也时常和他们聚一聚。他一向克制,可今儿不知道是不是特别高兴的缘故,谁敬酒都喝,红的洋的混在一起,喝了不少。
  场子刚热起来,他就靠在沙发上,像是有了几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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