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养大的白眼狼都在觊觎我的遗产》第85/149页
因为至始至终,司炀只对他没有感情,只有他是彻头彻尾的棋子。没有旧情也并非新爱,那些纵容和宠溺也全都装的。
全都是装的!
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过去付出代价。什么我原谅你了,都是美好的骗局罢了。谁会原谅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杀人凶手?
谁又会真的对一个杀人凶手产生怜悯和喜欢?
骗子!都是骗子!
陈峤摘下袖口控制不住的扔在了地上。那是玉石的,碰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一下子就断了尾巴。
陈峤仿佛胸口被捅了一刀,半晌动不了,就这么呆滞的看着。
直到愣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然后才缓过劲儿来,自己去了休息室,把所有的狼狈收拾好,再出来,依旧是那个骄傲不低头的兴盛太子爷。
哭是没有用的,因为已经不会有人再给他擦眼泪了。如果这些痛是司炀给与他们陈家人的报复,那么很好,他陈峤一定会谨记于心,一点一滴的把他当初流过的血都还给他。
陈裕病重的事儿最终还是闹大了。圈子里这几天全都说得是这些话,最恶毒的莫过于陈裕回不来,会死在国外。至于兴盛,更是直接变成了众人眼中唾手可得的馅饼。只差明码标价,坐地分赃。
可谁能想到,兴盛的确没有个陈裕,但却还有陈峤。陈峤这个出了名的纨绔二世祖,竟然硬生生把残局扛了起来。
他当然不如陈裕,且是处处不如,可却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自鸿门宴开,唯一从上面全须全尾下来,还得到一众人承诺的司炀。
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陈峤每一个决定都极其极端狠辣。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摆明了这是一个狭路相逢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以命换命的亡命徒。
如果陈峤真的一无所有,那大家只会觉得他是个傻子,可陈峤不是。陈峤甚至不顾一切,连他外祖家的产业都投到了兴盛,摆明了这是要力保。
几次短兵相接,陈峤固然艰难,可对手却是真的狼狈。再也没人敢小瞧他。
再见面时,一声“太子爷”里也多了许多敬畏。
说来也巧,这个阶段里,司炀那头也有了新的动向。
他之前投资的那些东西,都开始回钱了。陈峤在遇见司炀,是在一个酒会上。
司炀许久不出来,却并没有人敢小瞧他,反而对他更加尊敬。因为这次,他不再是陈裕的爱宠,或者说陈裕的小情人,摘掉了这些之后,司炀就是司炀,一个电影投资人的身份,让圈子里的小明星都对尊重不已。
陈峤答应了一下,知道他是为了一个电影的选角来的。
陈峤一开始以为司炀只是单纯投资。可听了一耳朵之后,就忍不住冷笑。
那剧本他看过,里面有一个角色,几乎可以说是为了现在的陈昭量身打造。所以什么离开,恐怕都是假的。
他还没放弃陈昭,也没有彻底舍掉陈裕。毕竟这些日子兴盛的风平浪静,无疑是也有司炀外部的推手藏在其中。
陈峤从路过侍者手里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盯着司炀的眼却慢慢染上了水汽。
这个男人,到底为了陈昭和陈裕还能布置多少精心的局?可偏偏一样是伤害者,他们陈家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就唯独对自己这么绝情。
利用到底,他还不能反抗。
好,好一个司炀。真当他是死人吗?
这一瞬间,陈峤只觉得自己恨透了司炀。又是一杯烈酒入喉,那些辛辣沿着喉管炸开,最后汇集在胃里,只剩下刺骨的寒凉。
陈峤最后是喝多了。散场的时候,他几乎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晃晃悠悠走到停车的位置,陈峤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可他这一晚上除了酒以外什么都没吃,也真的吐不出什么来。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可终究没有,而是落在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里。
陈峤抬头,恍惚之间,仿佛看见司炀的脸。
“喝多了?”司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之后对跟着自己的人说,“给陈峤的人打个电话,陈峤喝醉了。”
陈峤没言语,只是呆滞的看着他。一直到接他的车来,陈峤都没有转移过视线。而司炀显然也和他无话可说。
“谢谢您通知我们。少爷,咱们回去了。”来接陈峤的是陈裕别墅那头的管家。
可陈峤却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扑住了司炀,把自己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陈峤声音很低,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司炀也愣了一下。
可陈峤下一句却又改了口,“小叔叔,别,别抛下我。我肯定听话,你别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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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二次给男主当爸爸(28)
叫哥倒是正常, 毕竟司炀就比陈昭小一岁,可叫小叔叔是什么情况?这小孩醉傻了吗?
可转念一想,司炀就明白过来这个逻辑。陈峤叫陈裕爸爸, 如果他真认了小叔叔这个备份, 无外乎是还承认他和陈裕的关系。
到底是长大了, 这种时候也不再是最早先那样一味的哭,也知道用陷阱试探了。
果然, 还是得真枪实弹的历练。
司炀没有立刻把人推开, 只是拍了拍他的头, “陈峤,长大了些呀!”
陈峤没言语, 抱着司炀的手却收得更紧。可是这一次, 司炀却把他推开了。
“长大了就别闹脾气,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陈峤拧不过他,最终还是分开了。管家过来扶着陈峤, 打算送他上车。
陈峤也没有反抗, 就这么跟着管家走了。仿佛方才的执拗都是假的,昙花一现,庄周梦蝶。
“这都有点不像那位太子爷了!”司炀那头刚上车, 车上就有人说了这么句话。如果陈峤看见,肯定会吓一大跳,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裕的秘书。
司炀笑了笑, 伸手到他面前,“最后的药拿来吧。”
“你真的不再考虑清楚了?”秘书还是犹豫, “医院那头又一次为陈总和那个捐献者做了配型比较,几乎是百分之百。你说的术后排异, 只是一定几率。”
“的确是一定几率。可陈裕的命就一条,消息早就放出去了,你觉得那些人会让他顺利出境吗?”司炀一针见血。
陈裕的秘书点了点头,“那一周后的机票,你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司炀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等到家的时候秘书叫了他两声,却发现根本叫不醒。在一看,司炀几乎完全处于昏迷中。
司炀吃的药已经是最后一个阶段,他现在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像这样昏睡。
秘书和司机一起把人扶起来,送上楼,在安排他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这期间,司炀连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司机把人送进来就又下楼了,可秘书却多留了一会。
他站在床边打量司炀,发现他沉睡的时候和清醒是完全两个状态。
司炀清醒的时候,就是个善于玩弄人心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可现在睡着了,却意外的十分温柔。即便那双最多情的眼睛合上了,却依然柔软得不成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他。
秘书突然想,陈裕如此离不开司炀,等到手术醒来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个人分明什么都懂,却依然做出这样的安排,到底又是为什么?
真的只是因为爱陈裕,爱到不顾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