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改持极品剧本[七零]》第3/83页


  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些年的对象,曹老二到底是什么人品,什么性子,她们一家早就弄了个清清楚楚,知道这人对有个男丁养老摔盆这事儿到底有多看重,也知道他有多不待见那三个丫头片子,她娘就曾经说过,说曹老二这人没心肠的,要有人敢这么欺负她闺女,她拿菜刀活劈了他们,哪里和曹老二似的,好多时候老太太偏心的她这个外人看了都心堵,曹老二这个做亲爹的却熟视无睹。
  曹瑞雪早就习惯了曹老二对她那三个堂姐妹的态度,如今骤然得知曹老二竟然为他的女儿做主了,不但说话难听,甚至还为了维护女儿打了自己,那心情就仿佛自己的奴才突然造反了一样震惊又不敢置信。
  她整个人原本就被曹老二维护曹秋秋的话震得恍惚,又充满了被冒犯的不爽,骤然听到曹老二的说教,心神不定之下,竟然说出了真心话:“你都没生出来儿子,还得靠我弟弟养老,凭什么管教我?!凭什么打我?!”
  曹老二的火气,蹭蹭蹭又上去不少。
  他娘的!瞅瞅她这话,抢妹妹衣裳挨了揍,她还有脸委屈?!
  你脸大的,要上天这是。
  曹老二的大耳刮子,又抡圆了扇了去,曹瑞雪的两边脸,这下是终于对称了。


第3章
  曹瑞雪虽然是个女孩,可因为双胞胎弟弟曹丰收的缘故,打小就受曹老太喜爱,尽管老太太最爱的还是曹丰收这个带把的宝贝蛋,但关于曹瑞雪,也是事事都想的周到,从小到大曹瑞雪的待遇在整个磨盘生产大队都算是顶尖儿的,甚至连曹瑞雪的婆家,老太太也费了不少心思。
  不能安排太好的人家,太好的人家曹瑞雪镇不住,曹老太知道曹瑞雪的性子其实被她们给宠坏了,骄纵的很,不顺意就忍不住发脾气,可她也不觉得这有啥不好的,只要给瑞雪安排一个家世不如她们家,还得指望着她们家丰收照拂一两分的男人就好,有这个萝卜掉在前面,那男人一定会对瑞雪千依百顺。
  事实也的确如老太太所料,哪怕那男人对曹瑞雪有再多不满,也从来不敢动曹瑞雪一根手指头,哪怕当时吵得再凶,事后他还是得乖乖低头,曹瑞雪仍然活的肆意快活。
  曹老二的这两巴掌,可是曹瑞雪两辈子以来遭的第一顿打。
  直接把曹瑞雪原本的几分愧疚给扇没了。
  曹瑞雪的确被宠坏了不假,可她生在乡下地方,整天听村里人说着各种家长里短,也知道什么事儿是丧良心的,是活该死了下十八层地狱的,曹老二对她一家是掏心掏肺地奉献,她家最后把人一脚踢开确实是不怎么地道;
  她原来不相信人还有来世,还不觉得有啥对不住曹老二的,如今她得了老天爷垂怜,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心底的确是对曹老二有几分愧疚的,若曹老二坦言是因为上辈子的待遇打了她,曹瑞雪无话可说,偏生是为了曹秋秋!
  曹瑞雪的那几分愧疚足足有八成是看在老天爷的份上,真心只占不到两成,这会儿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堪,是怒火。
  曹老二竟然是因为曹秋秋打了她?
  曹老二凭什么因为她抢了曹秋秋的衣裳打她?
  曹秋秋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曹瑞雪相提并论?
  曹瑞雪从记事时候起,无论是王红枣还是曹老太都在用言行举止无时无刻地告诉她:曹春春曹夏夏曹秋秋这三个就是家里的几根草,随便欺来随便打;而她和曹丰收就是家里的宝贝蛋,金娃娃。
  曹瑞雪勉强还承认曹老二是自己二叔,却根本不肯承认曹春春她们是自己的堂姐妹,在曹瑞雪眼里,这三人甚至还不如家里的老母鸡金贵,曹老二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对她动了手,曹瑞雪只感觉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她怒视着曹老二,恨得两眼发红,真想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却又畏惧曹老二那健壮的臂膀,曹老二的两巴掌打消了她的愧疚,也让她找回了理智。
  曹瑞雪她妈王红枣是下乡知青,肚子里面很有些花花绕绕,估计是娘胎里沾染上了花花肠子的缘故,曹瑞雪也有些在生活里能多占点便宜的小聪明,这会儿脑子又灵光些了,曹瑞雪生怕自己惹了曹老二不满,再换来两个耳光,索性任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引导,吊着嗓子哭喊起来,想要借着哭喊争取时间,思索对策。
  她这会儿还不晓得曹老二到底是不是拥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机遇,却已经发觉了曹老二对媳妇女儿的态度变化。
  以前的曹老二提起曹秋秋来,从来不会是这样的语气和神色。
  曹瑞雪心里糟的仿佛一团乱麻。
  她这人贪心,重来这么一次,不仅仅准备上学念书,成为城里人,原来有的也没打算扔了。
  比如说她身上穿着的,理应属于曹秋秋的衣裳,她就不想还回去。
  按理来说,曹瑞雪的妈王红枣是曹家的大嫂,原本他们兄妹俩年龄应该比曹秋秋大好些,可王红枣不知是下乡亏欠了身子还是怎么的,嫁进曹家好些年,肚子也不见动静;直到曹老二婆娘宋杏花进了门,连生两个女儿后,才一鼓作气生下了这姐弟俩,一雪前耻。
  也因此,曹瑞雪曹丰收姐弟俩年龄也就比曹秋秋大了一岁,乡下地方给小孩子做衣裳啥的又都是尽量往大了做,就图以后能多穿几年,所以,曹秋秋的衣裳,曹瑞雪也能穿的上。
  按理说,曹老太太偏心曹老大一家,吃的用的都偏向曹老大一家子,曹瑞雪怎么也不应该缺了衣裳才是,偏生王红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得好吃好喝养着不说,还要想方设法补贴弟弟,饼干布匹毛线啥的根本舍不得给孩子们霍霍了,总想着给弟弟寄去;
  而曹老二的大舅子是军人,婆娘是城里纺织厂女工,两口子都有固定工资,逢年过节还有补贴,手头还算宽裕,加上从小就和妹妹感情好,逢年过节总是会补贴点儿东西,有时候是啥水果罐头,肉罐头,饼干,有时候是自家孩子穿不下的几件衣裳,别看是旧衣裳,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料子款式都比旁人家好上一大截。
  想到自家妈,曹瑞雪努力忽视自己心头因为她过度补贴舅舅涌上的几分不悦,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那些好衣裳,曹秋秋当然是配不上的,只有她这样白嫩水灵的,才能配得上这些衣裳。
  可看二叔这样子,是打算以后都不让她碰那些衣裳了?
  这怎么行!
  就因为一个曹秋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曹瑞雪得了老天爷垂怜,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要享尽人间一切富贵的,才不是来吃亏受罪的,曹瑞雪拧着眉头,知道她这次重来,可能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心里面空荡荡的,是又怕又紧张,北风在她脖颈那里一吹,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曹老二眉头顿时就一紧。
  坏了!只顾着和曹瑞雪掰扯了,他咋把正事儿给忘了!
  曹瑞雪外面穿着他家秋秋的棉袄,里面套着自己的棉褂,他家秋秋这会儿穿的是啥?肯定就穿着里面的里衣,大冬天天寒地冻,秋秋又才刚刚三岁,年龄小,不抗冻,一个不好就容易冻出毛病来,他这辈子可是没儿子了,就指望闺女们养老呢,闺女们可千万不能出了差子。
  寻思到这里,曹老二越发对曹瑞雪没了好脸子,都是这没良心的丫头不懂事儿,否则他早就寻思起来这事儿了,也不至于让秋秋又挨了这么半天冻,瞅着雪地里的曹瑞雪,他冷哼一声:
  “行了,你抢妹妹衣裳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光彩,都是一个家里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曹字儿,我就不说你了,赶紧的,把衣裳脱下来。”
  曹瑞雪正烦恼着,烦恼着应该怎么说服曹老二,再让他和原来一样对自己家心甘情愿付出,可她暂时也想不出啥好主意,猛然听到曹老二这么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你真的要这么狠?”
  曹老二太过分了,大冬天里头非让她脱了棉袄,这是要把她冻出毛病啊!她自己的棉袄还是去年做的,妈一心挂念着远方的舅舅,把大半儿棉花都给舅舅做了棉袄,她里面这件棉袄用的棉花可少,根本就不抗冻,她若是穿着这件棉袄一路回家去,准要生病不可。
  弄不好还要留下后遗症,上辈子的曹秋秋不就是因为冬天里挨了冻才变成了一个病病歪歪的病秧子,如果她也变成了一个病秧子,还怎么嫁到城里有文化的人家?那些人家连一个身体健康的乡下姑娘都不要,一个病病歪歪的乡下姑娘,就算她有了文化,人家也肯定看不上她。
  曹老二这是要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希望啊!太狠了!
  曹瑞雪气的直哆嗦,曹老二可不觉得自己狠,这才哪到哪,梦里他对三个闺女做了那么多,他也不觉得狠,对曹瑞雪做的甚至连梦里他做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曹老二心里就更是毫无波澜起伏了,听着曹瑞雪那么说,他就只是冷笑一下:
  “倒是没看出来,你一个丫头片子,脸皮子这么厚,咋地?我怎么狠了?要回我们自己的东西这就叫狠?别墨迹了,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脱,我就自己动手。”
  “不行!我自己来!”曹瑞雪一下慌了神,连脸上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惶恐,她一个成年女人,实在接受不了被别人扒下衣服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哪怕再怎么心疼衣裳,再怎么怕冻,这会儿也只能乖乖动手,扒拉下这身衣服,屈辱苦闷的泪水润湿了衣角。
  曹老二满心都挂念着秋秋这个三闺女,拿到棉袄之后甚至懒得给曹瑞雪一个眼神,径直往家里赶,曹瑞雪哆嗦着,睁大泪眼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头千思百转。
  她这个二叔,好像没有碰到自己这样的奇遇,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可他怎么突然就对曹秋秋维护起来了呢?
  曹瑞雪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她知道,要是自己想要弥补遗憾,和计划的一样上学念书,嫁给城里好人家,少不了要从曹老二这里吸血。
  她必须弄清楚曹老二到底是怎么了,还要让曹老二就今天对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曹瑞雪转了转眼珠子,一个主意蹦上心头。
  上辈子,她二叔可是个孝顺的,一直伺候奶奶到离世。
  而奶从来都是偏心她们家的。
  她倒是要看看,奶发话了,她二叔还能怎么做。


第4章
  曹老二把棉袄夹在咯吱窝底下,径直往家走,目标很明确。
  他想尽快把棉袄给自家三闺女曹秋秋套上,向三闺女表明,他这个看似不怎么关心孩子的爹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是有她们的,先把最小的给笼络好了,再去笼络两个大的,曹老二记得听清楚,早上他出门之前,三闺女还在曹家院子里,于是这会儿就径直往家走。
  曹老二满心以为,他到家以后能看见自己家四口,可他以前从来没关心过三个闺女,根本不知道她们早就分散出去给家里干活去了,这个时候,两个大的正在山上捡木柴,连最小的也没闲着,背着背篓,迈着蹒跚的小步伐去自留地里挖白菜去了。
  王红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可嘴是真真的馋,没生出来儿子之前倒是还好,不敢作妖,等生出来儿子她就抖落起来了,觉得自己是曹家的大功臣,顿顿都要吃新鲜菜,冬天里也不能落下,宋杏花整天要忙活整个院子的活儿,闲下来的时间极少,约莫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曹秋秋很小就懂得了心疼妈妈,自打三岁,就学会了每天背着背篓去自留地里摘青菜。
  才三岁的瘦瘦小小的奶娃娃,每天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篓往返,外人看了都心疼,孩子的亲奶奶曹老太却不觉得这有啥不对。
  老太太自有一番说辞,反正是早晚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出了事儿也不带心疼;只是三个闺女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三块肉,老太太和曹老二都不关心,宋杏花可不能当做看不见;她曾经好几次鼓起勇气和老太太求过情,希望老太太能开开恩,反而被老太太用生不出儿子这个理由给挤兑得了不得,男人又不给她撑腰,至于娘家那边,哥哥在部队里,常年累月不回家,家里只有老娘和嫂子,她实在不好意思给娘家添麻烦,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想要在这种环境下为女儿们争取到一定的权利,实在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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