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改持极品剧本[七零]》第54/83页


  “反正我和老三是被妈的偏心给伤透了,我都已经单独从族谱里分出来了,我呢,现在就是曹家分支一个爹妈不详的玩意儿,是一点不想再掺和那边的事儿了,这猪肉,我是不会帮着领的;你们哪家想劝我,成,你们自己领回去;不过话我可先说在前头,要是以后弄出了事儿,可别怪在我头上。”
  说话间,宋杏花已经领了肉去,站在胡同口叫他了,曹老二收了口,赶紧跟了上去。
  生产队的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前有这个打算的,聪明一些的都闭嘴了。
  老太太能把两个亲儿子都给逼得彻底离了心,万一这肉在他们家出了事儿,老太太能放过了自己家?
  于是,没聪明人敢接这烂摊子。
  但是笨一些的,或者说不信任曹老二,觉得烈士遗孀肯定比二流子靠谱的,就主动站出来和王长贵表示,他们可以替曹老太家领着,冻着,等到曹家回来之后可以去他们家拿。
  好和曹老太攀上交情,卖个人情。
  王长贵:……
  就很愁。
  总感觉,曹老太不可能让他们顺心如意。


第58章
  王长贵和曹家人打了几次交道, 自以为已经看穿了老曹家那一家子,当天晚上就没怎么睡着,愁的翻来覆去, 好好的热炕被他翻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也许是老天爷看他实在可怜,第二天一早,老曹家临近的邻居就登门拜访,偷偷摸摸透露道:
  曹老大一家昨儿半夜里偷偷摸摸地回来了。
  没看到瑞雪这丫头片子, 曹老太好像也不太对劲。
  昨儿晚上老太太回家以后是又哭又笑, 还跑出来在小道上跳舞,怪吓人的。
  吓得他们全家下半夜都没睡好觉。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王长贵能去老曹家拜访一下, 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王长贵:……
  心好累。
  十里八乡那么多大队长,就属他手下刺头最多, 最辛苦最不容易。
  可是能怎么办,谁让他是当大队长的, 还是得给生产队大家伙解决难题, 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得走这么一趟, 老曹家院门关的紧,王长贵上前去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憔悴了许多的曹老大夫妻俩才打开了门来, 两口子眼皮下面的黑眼圈比大熊猫还离谱:“队长,有事儿吗?”
  王长贵可不会出卖了来告密的人,他再能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诸葛亮那种坐在屋子里就能知道天下事的本事, 想要弄清楚磨盘生产大队的一草一木还是得靠大家伙的配合帮助, 嘴皮子上下一碰, 说出了一堆漂亮的场面话。
  “我呢,来看看老太太的情况,毕竟老太太是公社里独一份的烈士遗孀,万一留下啥后遗症了,我也好等到开会时候一起提提,看看能不能多争取些利益,总不能亏待了烈士家属。”
  在市医院里面闹了个难看,王红枣本来是不想放王长贵进来的,然而听了王长贵最后那句话,她舍不得撵王长贵走了,老太太这次生病可花了不少钱,卖了瑞雪的那一百块得有将近一半儿花在了老太太身上,就这,还没把人给治好呢。
  可不得心动咋的。
  只是老太太现在那样儿……
  王红枣有些犯难,到底是舍不得补贴,拉着曹老大往里面挪了挪,放王长贵进来:“老太太……哎,大队长你先进来吧。”
  王长贵前脚刚进了院子,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脚后跟,曹老大猛地就关上了院门,吓了王长贵一跳,王红枣陪着笑引着王长贵往里屋走,就见曹老太太被五花大绑放在里面那炕上,裤子湿了一大片,屋子里面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儿,差点熏得王长贵吐出来,赶紧捏着鼻子退到大门口才缓过来:“咋还把老太太给绑上了?!”
  “这,这没办法啊。”王红枣的脸色也挺不好看,她这些日子在医院里伺候老太太已经伺候出经验了,一闻这味儿就知道老太太不仅仅是尿了,还拉了,脸色能好看才是出了奇,“老太太是脑出血,因为没钱,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脑袋不好了,连亲儿子亲孙子都不认得了,没事儿就哭闹,还要跑,实在没办法了才把人绑着的。”
  老太太脑袋不好使了?
  亲儿子亲孙子都不认得了?
  懵逼的王长贵憋着气重新进屋打量曹老太,这一打量,还真别说,就看出不少问题来,老太太眼睛直直的,嘴里噗嗤噗嗤往外吐泡泡玩儿,怕是真傻了。
  明明是这么令人难过的一件事儿,王长贵心里面却生出来几分愉悦来。
  老太太傻了,应该就不会再帮衬曹老大一家子去找曹老二的麻烦了;王红枣也不得不收拾家里了,这一家子应该就慢慢走上正轨,不会再给他节外生枝了。
  所以说,傻的好啊,傻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那成,我晓得了;这样,等到开会时候,我会和公社里面提,看看能不能争取点补助;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期望,老太太平日里的补助已经是独一份儿,估计公社那边也就最多稍微加个一块八毛的,啊。”
  块儿八毛的已经不少,偏王红枣还不愿意满足,她想着自己这段日子伺候老太太擦屎擦尿洗衣的委屈,再想想卖掉的闺女,觉得这下怎么也得给翻个倍才是,到时候她拿三分之一在生产队里雇个人伺候老太太,剩下那些自己家花销,赶紧说道:
  “队长,你可得帮着我们家好生争取争取;我们家所有的存款都给老太太看了病,还不够,我实在没得办法,把瑞雪都送给了别人,你可千万得多费点心思啊。”
  “瑞雪都送人了?”王长贵也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哪里不清楚送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面挺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又不好呵斥王红枣,毕竟卖闺女送闺女扔女娃在乡下地方太正常了,而且王红枣也是为了给老太太治病,他挑不出错来,哪怕心里面不怎么好受,也只得点点头应下。
  离开曹家之后,王长贵去找了曹老二,告诉了他曹家的一系列变故。
  曹老二正坐在院子里烤地瓜,王长贵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念叨,他漫不经心地听着,拨火棍一会儿戳弄一下,那模样丝毫不见半分焦急,王长贵最终忍不住,用胳膊肘捣他一下子:“你真不准备帮衬一把了?”
  “还帮衬个啥啊。”曹老二纳了老闷儿了,他和老曹家那边撕破脸从来就没瞒着王长贵,王长贵咋还要来劝他出钱出力,他曹老二难道看起来像个吃亏的老王八?
  “不是,大队长,你咋想的,她好好的时候偏心成那样了,现在不好了,我还得给她家当牛做马?”
  “那倒不是,我就是来应付应付工作,毕竟我是大队长,就得负责这些破事儿。”王长贵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谁稀罕管这些破事儿啊,一个个都当他这大队长是闲吃干饭的,鸡毛蒜皮的小破事儿也来找他,翻了天的大事儿也来找,还一双双眼睛使劲儿盯着,啥坏都憋在心里。
  去年他没被评选为先进大队长,就是因为公社实地考察时候有家子丢了鸡的老大娘说他不管事儿,可天地良心,那时候山头闹野猪,他正带着大家打野猪,哪来的功夫给她找鸡。
  从那以后他就学会了,不管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干,能不能处理好,起码这个态度得摆端正。
  曹老二听出他的憋屈来了,想想那梦里面王长贵好像也在村里出力不讨好,曹老二更是纳了老闷:“我就觉得出了奇了,你好歹也是个大队长,算是咱们生产队里面顶厉害顶厉害的官儿,还怕老百姓干啥?这生产队大队长要是换了我,谁敢背后头说我坏话,让我知道了,半夜逮了黄鼠狼子扔他家院里去。”
  王长贵:……
  “这不能,咱当大队长的,就得以身作则,得讲道理……”
  “狗屁的以身作则,狗屁的讲道理!”曹老二的地瓜烤好了,他用拨火棍拨出来两个,分王长贵一个,自己一个,“咱生产队都是一群刺头,我不是好玩意儿他们也不好,和他们讲道理?那是纯粹给自己找气受。”
  “咱们都是种地的,棒子的伺候方法就是和地瓜白菜的不一样,这对付不同的人,不也是一个道理?”
  “你说你这队长,啥好处都占不到,还费心费力,那还当了干啥?还不如趁早退位老实种地算了,省的荒废了庄稼。”
  曹老二就是这么寻思的。
  他这人重利益,干啥都习惯先看看自己能得到啥好处,他以前对丰收好那是觉得丰收能养老,能伺候自己;现在对闺女们和宋杏花好,也是为了以后养老。
  从头到尾目标如一,不忘本心。
  所以他是真不懂王长贵,和颜悦色事事到位,又费心费力还没多少好处,还不落好,都觉得他偷偷吃了回扣,那还当这个官干啥?
  还不如赶紧下来,等过几年政策放宽了去做生意发大财呢。
  他记得,好像一直到后面好多年,当官的还是不能去做生意发大财。
  不知道王长贵算不算官,反正一直到梦里他死,王长贵也只从大队长变成了退休老村长。
  继位的新村长三年就把自家院子变成了三层小楼,王长贵家,还是现在这个熊样儿。
  所以说,图啥呢?
  曹老二是真心弄不明白。
  王长贵已经呆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曹老二教育。
  关键是他娘的,还说的挺有道理的。
  他自己现在都觉得纳闷儿,他当这个大队长当得这么憋屈,连个鸡蛋的归属都判决不了,还当个屁。
  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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