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生闹离婚》第2/96页


  纪宁钧先是喊她“柏同学”,后来是“柏溪”,结婚之后称谓变成了很平常的“老婆”,只有高兴的时候才喊她“柏妞”。
  只这一声,柏溪整颗心都酥了,踮着脚来回荡漾着,方才说想离婚的话早就不记得了,一颗心跳得还像第一次见他一样。
  “嗯。”柏溪抿嘴哼着,眼神四处躲闪,样子像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欲语还休:“……你回来啦?”
  纪宁钧也“嗯”了声:“晚上我还有一个会,忙完了就回去。”
  柏溪声音越发糯软:“那我等你回家。”
  纪宁钧倒恢复了一惯的姿态,不复方才那一声“柏妞”时的亲昵,语气是不轻不重的淡淡然:“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柏溪一直等到纪宁钧挂了电话才把手机放下来,一旁偷听的郑慈宜也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到她面前。
  郑慈宜挠了挠脖子:“祝贺你啊,终于等到老公回家了。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喝个鬼啊!”柏溪推开郑慈宜就往外走,恨不得立马掏出瓶卸妆水现场就卸妆:“我要赶紧回去准备了!”
  柏溪对纪宁钧一见钟情之后,便利用各种手段试图掌握他的全部喜好,其中,他对女人的喜好当然是重中之重。
  柏溪从他历任女友身上总结出了温柔的共性,认定纪宁钧喜欢的是如水一般的女人。
  等见到纪宁钧娇滴滴,说起话来永远不疾不徐的妈妈后,她对自己的判断更加肯定。
  于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比男孩子还野的柏溪蓄起长发,穿起裙子。纪宁钧面前这个一说话就爱脸红的淑女,她一装就是好多年。
  柏溪坐在回程的车上就开始卸妆,等到了家里,一头扎进卫生间,连着刷了十几次牙。
  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刚刚敷完两张面膜的脸上水当当。柏溪又很是心机地扑上晚安粉,再涂了点粉色润唇膏。
  平时那些性感的睡衣也全部收起来,小白兔当然该穿保守的两件式全棉睡衣,上面画满了可爱的红色小草莓。
  这么一折腾,时间悄然过了十二点。楼下院子里的夜灯在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后,渐次亮起,照亮了藏在窗帘后的柏溪的脸。
  她再看了一会儿,直到轿车入库,立马赤脚跑去床上,滚了两圈滚乱床单,再将头深深埋进被子做熟睡状。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她真的快要睡着了,卧室门响。有人故意放慢脚步地走进来,紧跟着床榻陷下半边,纪宁钧带着一身清淡皂香地躺下来。
  柏溪顺势往那处滚了滚,在昏暗的夜灯中舒展双手伸了个懒腰。半开半闭的眼睛小鹿般清亮,在看到纪宁钧后,立刻新月般弯起。
  “老公,你回来啦。”柏溪说话的时候,嗓音黏黏糊糊,还真像刚刚睡醒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柏溪:请叫我柏・影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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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宁钧知道柏溪藏性感睡衣后: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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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02
  柏溪嗓子又甜又绵,像刚刚出炉的舒芙蕾,带着扑面的奶香和云朵般的柔软。她自己都忍不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腹诽做个娇柔的小女人是真难。
  偏偏男人最吃这一套,纪宁钧连日劳碌,原本累得根本不打算起身,听到这里不得不侧躺着将上身支起来,迎接她的热情一抱。
  实在太久不见,柏溪是真的想他,树抱熊似的双手双脚都要缠着他。要不是小白兔不该有缚鸡之力,她觉得此刻绝对能力大到把纪宁钧这厮勒死。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抱了好一会,都有些累,特别是柏溪完全只有腰部发力,早就是靠自身毅力来支撑了。
  柏溪轻吁口气,自己躺平到床上,抓着他胳膊的手将他顺势带下来,他沉沉的体重一下压过来,教她一点都透不过气。
  却偏偏让她有一种无比沉醉的安全感。
  纪宁钧跟她面对面,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低头蹭到她脖颈亲了亲。他刚刚洗过澡,鼻尖带着沁凉的水汽。
  柏溪只觉得被一只鼻子永远湿乎乎的小狗嗅着,痒得不行,手背遮着下巴咯咯笑,嘟囔:“别弄了,好痒啊。”
  “你身上怎么总是有股奶香味?”纪宁钧忽然抬头说,菲薄的嘴唇浅浅勾出一个弧度,眼里倒是一贯的深沉。
  柏溪心想那不是废话吗,她特意花重金让调香师给她调的香型,专治你这种喜欢小白兔的。表面上却还是乖巧柔顺的,小小声:“你不喜欢吗?”
  “吗”字还没出口呢,纪宁钧又问:“怎么好像还有点酒味?”
  “……”柏溪整个人都快僵住了,她不是已经刷了十几次牙了吗?只能强行镇定:“睡觉前偷吃了一个酒心巧克力……慈宜送的。很难闻吗?”
  说完还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再拿碎玉似的小牙咬着。
  纪宁钧看着她一举一动,眼底暗色更加深幽,他一手托着柏溪下巴,轻轻揉了揉她婴儿般滑软的皮肤。
  这是他要吻她时的惯常动作。
  柏溪一下紧张到心脏狂跳,这次所有的羞怯和窃喜都不是装的,她立刻下意识闭眼,平放的两只手死死绞着床单。
  纪宁钧却只是浅尝辄止,声音如梦似幻:“不难闻,很甜很好吃。”
  喂喂,好吃你就多吃点,你啄这么一小下就躺下去是怎么一回事?柏溪睁眼看着纪宁钧躺下来,明明有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
  几秒钟后,纪宁钧又起来过一次。
  柏溪原本以为这家伙终于开窍,记起来夫妻久别后的固定主题了,没想到他只是把夜灯关了,再重新躺回了他的半边。
  柏溪:“……”
  夜里起了一点风,刮得院子里的大树叶片碰出簌簌的响声。他们这间卧室只在二楼,离得分外近,所以声音也分外大。
  这栋位于黄金地段的豪华别墅是结婚时纪宁钧爸爸送给他们的礼物,为了表示对这段婚姻的认可,别墅直接登记在柏溪名下。
  既然是柏溪物产,装修时完全依照了她的喜好。
  柏溪特别怀念儿时家门口的那几棵梧桐,尽管园艺师婉转表达了梧桐并不十分理想的意思,当时的她还是执意往门前竖了两棵。
  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确实是个错误,这种高大的落叶乔木根本不适合这个家,就像这个婚姻也根本不适合他们俩一样。
  柏溪透着外面的一点月色看到纪宁钧模糊的轮廓,她现在根本气得要死,他却鼻息平缓,一点心事都没有地躺着。
  柏溪默默在心底念了三遍这老公是“自己找的”、“自己找的”、“自己找的”,愤懑不平地翻了个身。还能怎么办啊,她也睡吧!
  刚刚闭眼,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翻身的动静是不是太大、太不淑女了?
  纪宁钧明显是被吵到了,在她背后也翻了个身。柏溪耳后很快一热,他半边身子又压过来,声音黏着她开始发红的耳朵。
  “是不是睡不着啊?”纪宁钧声音忽近忽远,脸上带着淡淡促狭笑意。他将一只手伸到她肚子上,动作利索地接连接了几颗扣子:“我也是。”
  纪宁钧向来冷情,柏溪头一次见他,便是他拒绝校花求爱的一幕。
  校园里最常见的香樟树下,他一张过分白的脸被阳光照得几乎发透。明明是暑气逼人的酷夏,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看人的时候,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及至到了商场,这份冷中更添一份凌厉,再亲近也有一份疏离感。
  想想也实在是情有可原,他初出茅庐便被委以重任,如果不刻意培养自身成熟稳重的气场,怎么可能压得住手底下那帮对他颇有微词的元老。
  他办公室里最显眼一处,便是他亲手写的十个行楷大字: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曾让曾国藩热泪盈眶的一对寿联,用在纪宁钧身上也刚刚好。外界送他绰号“怒目金刚”,是因为他有初生牛犊之孤勇,向来以恶制恶,从不掩一身锋芒。
  纪宁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从小便只做第一名,旁人能做到的事,他不仅要做到,还要做到最好。他认定下的目标,再多反对虽千万人吾往矣。
  进入公司不过短短数月,便以雷霆之势肃清异己。如此地震,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会尝到苦头,然而公司不仅安然无恙,市值还节节攀升。
  集团重组上市当天的敲钟仪式,他手持鼓槌静默站立只是寻常,身后却是一整个城市的俯仰追望,自此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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