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首富》第142/191页


  秦立咬紧牙根,双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秦峰面色涨红,不只是被羞的,还是气的。
  他们这么多年,自认为对父母比秦岩和陈然孝顺不少,可是父母在外面的时候,嘴里只有自家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对另外两家只字不提。
  无论是年节礼还是粮食、衣服之类的,他们送过去后,转脸父母就会大张旗鼓地对村里人说是小儿子一家孝顺给他们老两口的,把他们的功劳全部抹消。
  以前他们不知道,即使偶尔听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也不知道解释,一来二去,倒是让秦岩和陈然搏了个孝顺的好名声。
  要不是支书媳妇有一次问丁春兰和刘思艳怎么不张罗给老人家送年节礼,她们两人说是已经送过去了,后来三个人把消息一对,才知道孙桂花把她们两家送的东西全安到陈然两口子身上了。
  支书媳妇把这个消息往村里一传,大家纷纷说孙桂花老两口把心偏到了胳膊窝,经此一事,孙桂花索性不怎么再提东西都是小儿子送的这件事。
  因为一旦她开口,和她不对付的人便呛声说要找刘思艳和丁春兰问问,看看东西到底是谁送的。
  孙桂花哪敢再吭声,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不过,这股怨气她却撒在了大儿子家和二儿子家,对他们愈发看不上眼。
  秦秋意不理会在场所有人的脸色,把目光投向村长秦铁柱:“村长,既然辈分最大的叔祖和做为当事人的我的爷爷奶奶都同意重新制定新的赡养费数额,那依照规定,之前的那张字据是不是要作废?”
  秦铁柱是秦老蔫的二儿子,秦老蔫是歹竹出好笋,秦铁柱的为人不错,算是挺正派的一个人。
  他清楚秦峰和秦立两家当初在分家的时候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因此半个多小时前陈然拎着东西上门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了。
  他婆娘正好在旁边,让陈然把东西拿回家,然后转头劝他过来一趟,话里话外暗示他秦老蔫也去,要是没有他这个村长看着,恐怕秦峰他们依旧会吃亏。
  上一次分家,就是因为他有事情不在,他爸秦老蔫乱搞才办出来那种糊涂事。
  所以他立刻换了身衣服,直接过来秦岩家,看看到底秦伟德和秦岩这次又耍什么鬼主意。
  秦铁柱沉吟片刻,模糊地意识到秦秋意说这话的意思:“对,如果秦伟德和孙桂花要重新确定赡养问题,之前立的字据自然要作废。”
  秦秋意抬眸看向秦伟德:“爷爷,那你把之前的字条拿出来吧。咱们让村长再写一份新的。”
  “老头子,快拿出来呀。”孙桂花见事情十分顺利,没用上之前她撒泼打滚那套活儿,不禁自得起来。
  看来,刘思艳和丁春兰两家已经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秦伟德闻言,起身走到橱柜旁边,弯腰从柜底掏出一个上着锁的铁盒子,又从衣柜挂着的一个绿色军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钥匙。
  钥匙抵在锁眼时,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倏地凝眉望向神态轻松的秦秋意,“秋意,你先出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秦秋意毕竟是大学生,心眼子多,秦伟德不放心。
  刘思艳赶在秦秋意说话之前,轻声说:“爸,我和峰哥读书少,好多时候家里的事都靠秋意拿主意,这次有关生活的事,也要靠秋意做决定。毕竟我俩是不赞同每个月给50块钱生活费的。”
  言外之意,秦秋意才是当家的,如果把她赶出去,那她和秦峰肯定不会同意新的赡养费方案。
  秦伟德狠狠瞪了秦峰一眼:“窝囊废。”连媳妇和女儿的主都做不了,他怎么会生出这么窝囊的儿子?
  秦峰装作没听见,挠了挠头发,走到刘思艳和秦秋意身边,直接表明了支持她们的态度。
  气得秦伟德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等缓过来后,他背对着大家,用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从里面找出那张签着好几个人名字的分家协议。
  有关赡养费的协议,和这张分家协议列在一起。
  秦铁柱拿过那张分家协议,犀利的目光忽地投向秦老蔫。
  这种不平凡条约,秦老蔫居然签的下去字!
  “村长,如果有关以前赡养费的条款作废,那么这一整张分家协议是不是都要作废?”
  秦秋意不知道何时走到秦铁柱身后,视线一扫,把协议内容尽收眼底,然后淡淡地笑了一下。
  秦铁柱“嗯”了一声。
  秦伟德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不过家已经分过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反正他们住的这五间青砖大瓦房,肯定是小儿子的,别人休想碰。
  秦秋意勾起樱唇,“妈、二婶,你们回去把以前的欠条都找出来,之前的分家协议作废,咱们得重新合计合计。”
  前些年为了盖房和添置家具,秦伟德没少让秦峰和秦立以他们自己的名义借钱,每家背了小一千块钱的饥荒,结果搭钱搭力把房子盖好后,秦伟德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分了家。
  把看房子分给秦峰和秦立,新房子则给了秦岩。并且规定了秦峰和秦立每家每个月要出5块钱和40斤粮食给秦伟德老两口。
  八零年代初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到老两口的地同样分给秦峰和秦立两家帮忙种,秦岩他们什么也不用管,甚至秦岩和陈然一家人吃的粮食都是秦峰他们种的。
  刘思艳和丁春兰瞬间了解到秦秋意的意图,步伐飞快地走回家里。
  幸好她们当初还完钱之后,只是把攥在债主手里的欠条收了回来,而不是直接撕了。
  没出两分钟,她们两个便一人捏了一把欠条回来,为了防止孙桂花和秦伟德毁灭证据,她们把欠条交到村长手上,立在两边隐隐护着。
  秦伟德强装镇定:“家早就分了,今天我们只提赡养费的问题,别的地方不用变动。”
  说着,他的目光牢牢地停在秦铁柱脸上,“村长,你一会儿把之前的分家协议照着抄下来,把赡养费改成每个月50块钱就行。”
  秦老蔫附和了一句:“对,铁柱,你依伟德的话来做,不要做多余的事。”
  最后七个字是十足的告诫。
  他担心秦铁柱坏事。
  “哦?”秦铁柱对他们两个的脸皮厚度简直刮目相看,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你们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一句话把秦伟德和秦老蔫噎得脸色发青。
  秦老蔫瞪了二儿子一眼,拿出自己的烟杆,从烟袋里捏了一小把撵碎的烟叶扔进烟锅,点燃开始吞云吐雾,板着脸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虽然疼小儿子秦钢柱,但是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好日子都是靠二儿子秦铁柱才得来的,把秦铁柱得罪死,以后恐怕没有他的好日子过了。
  见秦老蔫沉默地抽着烟,秦伟德只得咽下嘴里的话,努力维持平静。
  秦铁柱的视线依次在秦伟德、孙桂花、秦岩和陈然脸上划过,察觉到他们的不安,暗中嗤笑了一声。
  又贪又蠢。
  秦铁柱说:“整张分家协议作废,你们最好还是重新商量一下吧,毕竟这张协议还是背着秦峰和秦立定的,按理说,是不合规矩的。今天正好你们家里人都在,也有我们在旁边看着,免得分家分的不公平。”
  秦伟德和孙桂花同时开口:“分家就按以前的来。”
  秦峰和秦立否定道:“我们不同意!”
  “真是反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忤逆我们?”秦伟德平静的表情瞬间瓦解,他猛地一拍桌子,桌边的茶杯被震掉在地上,热水溅到秦伟德鞋上,他因为愤怒对此毫无所觉。
  孙桂花坐在地上开始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大儿子和二儿子两家都不孝顺,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得给你们添负担,反正你们早就看我们老两口碍眼了,我孙桂花真是命苦啊!”车轱辘话来回说。
  一时间,屋子吵闹声不断。
  秦铁柱揉着眉心,“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秦秋意垂下眼,把孙桂花扶了起来,声音温温和和的:“奶奶,地上多凉啊,要是再着凉拉肚子什么的多伤身体。”
  “照我说,村长说的也对,赡养费要重新定,以前的分家协议可不是要都改一改嘛。不如你和爷爷坐好,我给你们算笔账好不好?”秦秋意左右看了看,从炕上的小书桌上抽出一个本子,顺手又拿了一支圆珠笔。
  秦伟德刚要张口拒绝,被秦铁柱凌厉的一眼扫得直接闭紧嘴巴。
  “秋意,来,你坐我旁边。”秦秋意是省城大学的高材生,恢复高考这些年来,闵家村一共只有十几个人考上大学,其中就属她的成绩最好,读的学校也是最好的。
  高考结束后,南桥市和省里分别派了代表来闵家村给秦秋意发送市状元和省状元的奖金,还有几个记者跟着一起来,当时秦秋意特意拉着他一起拍照和做采访,让他也享受了一把登上市报和省报的荣誉感。
  时至今日,那两篇带着秦秋意和他照片的报道,他依旧用透明玻璃压在书桌上,时不时欣赏一下。
  秦秋意清楚秦铁柱村长的为人,笑了笑后顺从地坐了过去。有村长给撑腰,她愈发胸有成竹。
  她先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全部的欠条,然后抬头望向陈然:“小婶,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家分到欠条了吗?如果有的话,不如也拿出来,方便我算账。”
  陈然扯着嘴角,“大哥和二哥家都有,我家当然也有,只不过我们还完钱之后把欠条都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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