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首富》第157/191页


  谁知薛朝竟然包藏祸心,背着他们欺□□骂他们的宝贝儿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这个叫秦秋意的小姑娘找到他们,恐怕江欧齐过阵子就要被薛朝活活给逼死。
  薛朝瞥见江父江母的脸色,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索性耸了耸肩,眼神染满恶意地回答道:“谁是废物,那不是一目了然吗?身为画家却得了那种古里古怪的病,将来怕是没有什么前途喽,还是等死比较现实。”
  江母气得破口大骂:“你给我闭嘴,我儿子不是废物,像你这种两面派的小人才是最大的废物,你倒是能画画,可惜画出来的什么也不是,你这辈子永远是我儿子的手下败将!”
  不得不说,江母骂的话句句直戳薛朝的肺管子,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薛朝气得面色发青,手抖的幅度几乎和生病的江欧齐有的一拼。
  秦秋意面容清冷,抢在薛朝张嘴前说:“薛先生,你在明知道江欧齐先生有抑郁倾向的情况下辱骂刺激他,甚至教唆他自杀,按照刑法典的规定,你这属于故意杀人罪,是要判刑的。”
  话到一半,她忽然停顿了一下,看到薛朝畏缩害怕的眼神,她补充道:“江叔叔江阿姨,咱们干脆报警吧,让公安把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抓起来。”
  薛朝瞪大眼睛,眼底全是惊恐:“不、不、不,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我不想坐牢!”
  江母走到江欧齐身边,轻轻环抱住他依旧在颤抖的身体,温柔且耐心地抚了抚他的后背。
  片刻后,江欧齐终于慢慢恢复过来,望着薛朝的视线不由得挂上几分恼恨。
  江父紧锁着眉头,他也恨薛朝的所作所为,可是公安抓人讲究证据,仅凭他们的几句话恐怕没那么容易给薛朝判刑。
  再加上江欧齐的状态太差,去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反而心理问题可能会进一步加重……而且,万一薛朝以后报复他们,江欧齐怎么办?
  和江父的顾虑重重相反,江母一边安慰江欧齐一边瞪着薛朝:“小秦同志说得对,咱们直接把他送进公安局去。”
  秦秋意悄悄对她眨了眨眼,“好,我现在就出去找公安同志过来。”
  薛朝见到江母和秦秋意的态度十分坚决,担心自己真的进局子吃牢饭,连忙拦住秦秋意:“小秦同志是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报警,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秦秋意烂漫一笑,颊侧的酒窝浅浅,“你要道歉的对象可不是我哦。”
  薛朝一愣,连滚带爬地走到江欧齐面前,连连鞠了几躬。
  “江欧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不是废物,我才是废物,求求你原谅我吧。不要报警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态度简直要卑微到尘埃里,和刚才的趾高气昂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欧齐觉得薛朝的行为太辣眼睛,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江母挡在江欧齐身前,防止薛朝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儿子的举动。
  薛朝面对这对母子的反应,有些恐慌,生怕她们不接受他的道歉,不自觉地回头望向一旁的秦秋意,“小秦同志,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我不能进公安局的,画协对会内人员的政审十分严格,他们要是知道我进过公安局,绝对会把我除名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薛朝在听秦秋意说什么教唆杀人、故意杀人罪、公安等词汇时才彻底慌了手脚。
  他好不容易才挤进画协,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把一辈子毁了。
  秦秋意微微挑了挑眉,暗笑薛朝居然把把柄直接送到了她手上。
  别看她刚才说得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她也没把握公安局会受理这个案子,最多就是口头批评教育。
  江父也清楚这里面的情况,所以才一直没有吱声,江母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在和她一唱一和地诈薛朝。
  “既然如此,”秦秋意捏了捏下巴,假装思考了片刻,尔后在薛朝期盼和乞求的目光中开口,“你不想进公安局,可以选择和江家人庭外调解,光口头道歉可不顶用,必须赔偿当事人至少800-1000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听到精神损失费的钱数,薛朝倒吸了一口冷气:“800到1000块钱?会不会太多了?”
  “嫌多?那你还是去监狱里待几年再说吧。”秦秋意眼睛弯弯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满脸的疏离和冷漠。
  薛朝这次参加画展的几幅画才卖了不到1000块钱,一想到这几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没事过来招惹江欧齐干嘛?反正他也不可能再画画了,何必再来踩几脚呢,现在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薛朝垮下肩膀,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赔,我赔还不成吗?这是我这次画展赚得950块钱,今天刚从场馆负责人那里拿到的钱,还没来得及存银行,都给江欧齐够不够?”
  江父江母打从心眼里不愿意接受这笔钱,想把薛朝送进局子里好好反省反省,可是他们也知道事情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意愿来,于是向秦秋意点了点头。
  秦秋意接过钱,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数了起来,确认了两遍钱数正确后,起身把钱放进江母手里。
  “行了,既然你赔了精神损失费,那就走吧。”
  薛朝咬了咬牙:“不行,我把钱给了你们,万一你们翻脸了怎么办?你们得给我写一个收据或者那个什么庭外调解协议。”
  秦秋意淡声道:“碰到钱的问题你倒是精明起来了,行,我给你写个庭外调解协议,到时候你和江叔叔江阿姨都签上字。”
  话音刚落,一直处于被保护位置的江欧齐突然拿出两张白纸和一支钢笔钢笔递给秦秋意。
  秦秋意怔楞一瞬,然后笑着接过江欧齐递来的纸和笔,坐到一张书桌前刷刷几笔写好协议书,然后重新誊抄了一份。
  在写协议书的时候,秦秋意使了个心眼,把薛朝教唆杀人等信息放在主要位置,只要他签了字,未来这纸协议也能成为物证。
  薛朝和江父江母分别签了字按了手印,两张协议双方各持一份。
  薛朝拿到协议书后还想骂江家人几句解解气,被抄起笤帚的江父直接打了出去,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江母抢过江父手里的笤帚,把画室里刚才被江欧齐打碎的玻璃杯扫到一旁,免得不小心扎到谁的脚。
  “小秦同志,谢谢你刚才帮忙,要不然我们还真拿薛朝那个泼皮无赖没有办法。”几人来到客厅,江母边倒茶边道谢。
  秦秋意喝了一口茶,朝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江阿姨不用客气,换成别人肯定也会帮忙的,而且我也算是江欧齐先生的画迷,很高兴能帮到他。”
  说着,对江母俏皮地眨了眨眼。
  浓密卷翘的睫毛温顺地贴附在一对星眸上方,随着眨眼的动作如同蝶翅一般翩翩欲飞,坐在江母旁边的江欧齐不小心被秦秋意吸引,默默红了脸颊。
  江母没注意到儿子的异常,热情地拉住秦秋意的手说:“有了这次的教训,估计那个薛朝再也不敢来欺负欧齐了。”
  秦秋意点点头:“江阿姨,你们记得把那个协议收好,万一他以后再来,可以把协议当物证交到公安同志手上,起码能让薛朝进局子里面蹲上几个月。”
  江母乐呵呵的:“好,还是小秦同志想得周到,你在这儿坐着,我去帮你洗点水果。”
  桌子上除了几杯茶水,什么水果干果都没有,这样招待客人未免太过寒酸。
  起身拦住热情的江母,秦秋意微微一笑:“江阿姨,不用麻烦了,其实这次我过来还有别的事。”
  对上三双疑惑的眼睛,秦秋意直接说明来意。
  “你就是前几天买下欧齐那幅画的买家?我说你的姓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江父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摩挲着杯体,腾然的热气几乎模糊了他面上的神情。
  江母看了一眼江欧齐,又看了看江父,最后为难地说:“不是我们不帮忙,只是欧齐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我担心他没法像常人一样工作。”
  特发性震颤,患者根本没法用手做一些诸如写字、画画、拿杯子筷子等精细动作,也就是说,江欧齐根本没法参加工作。
  最开始江欧齐发现这种病的时候,江父江母不仅四处带着他看病治病,为了帮他转移注意力还带他一起去日化厂上班。
  可是,江欧齐没有办法胜任任何一个职位,从日化厂回来后,他便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画室里,很少再出门。
  前几天画展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江父去雾河市画协那边回的电话,同意卖画、拒绝参加工作。
  因为江父知道,江欧齐的身体和心理状况,不允许他重新融入社会和工作中。
  听到他们的对话,江欧齐的眼神黯了黯,然后悄悄垂下了脑袋。
  是啊,薛朝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一个没有半点用的废物。
  秦秋意环视了一圈,将江家人的表情神态尽收眼底,然后放下茶杯,把视线落在江欧齐的发旋上,“江欧齐先生,我觉得你父亲并不能完全代替你做决定,所以,我想问一句:你想不想重新开始?”
  “即使不能画画,你还可以选择别的工作,没必要被困难打倒,整天自怨自艾的,除了只能让家人担心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到秦秋意的话,江欧齐楞楞地抬起头,双手捏紧裤子:“我,我还能重新开始吗?”
  这一年多的时候,他已经慢慢接受了不能再握画笔的事实,只是在情感上始终不能接受。
  今天经过薛朝的事,江欧齐的心被硬生生地打开了一道口子:他不想成为薛朝嘴里的废物和懦夫。
  不是不清楚父母的化工厂面临的困境和他们心力交瘁的模样,江欧齐只是选择闭上眼睛塞紧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同时也是选择了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秦秋意语气轻柔:“当然,只要你想。”
  江欧齐激动地站起身,秦秋意是他生病以后第一个给与他勇气和希望的人,他不禁眼眶通红:“我,我想,我想。”

当前:第157/19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