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首富》第163/191页


  范翠红一下子炸了毛:“你干嘛打俞飞哥?”她心疼地摸了摸俞飞被抽红的半张脸,对秦秋意怒目而视。
  秦秋意冷哼一声,精致雪白的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你说我为什么打他?这巴掌是替景萍打的,打的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渣。”
  她生平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只打一巴掌都是轻的。
  说完,凌厉的视线似钢刀一样刮过俞飞的脸,吓得俞飞一个哆嗦根本不敢吱声。
  他哪里见过气场这么强的女人,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满脑子只剩下夺路而逃的冲动,要不是为了维持他在范翠红心中的形象,他早就离开海云大学了。
  注意到俞飞态度的转变,秦秋意对她更加看不上眼,一想到景萍就是被这么一个卑鄙无耻、欺软怕硬的小人欺骗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她愈发替景萍不值。
  秦秋意看了一眼景萍肿成核桃的眼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线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今天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没必要再为了这个渣男伤心,因为他――不配。”
  景萍哽咽着点点头,她只是没想到她和俞飞十几年的感情,居然比不过他追逐的前程。
  曾经那个笑着说要和她一起奋斗,要买一座大房子娶她的俞飞,渐渐褪色成面前这个市侩又懦弱的样子,有一瞬间,景萍甚至有种不知道这么多年到底爱了个什么东西的荒谬感。
  晨风掠过,扬起秦秋意的发丝,她转过身冲俞飞和范翠红笑了笑。
  秦秋意琥珀色的眼眸清凌凌的,在暖橙色朝阳的映衬下平添几分魅惑的气息,俞飞愣了一下,紧接着心里一突,恍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秦秋意平静地把发丝?痰蕉?后,“那么,俞飞同志,既然你不承认景萍对你的付出和感情,还请你归还景萍曾经寄给你的钱和景家这些年为你支付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俞飞想要粉饰太平,秦秋意偏不想让他如愿。
  “景萍,我记得你有记账的习惯,你把记账本拿出来,好好替俞飞同志算算这么多年他究竟接受过你们家多少救济。”
  看热闹的人群在秦秋意话音刚落的一刹那忽地一片寂静,直到不少学生反应过来,开始对着俞飞指指点点后,这片令俞飞窒息的沉寂才被打破。
  俞飞颤抖着手,扯了扯嘴角:“小萍,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吗?”
  景萍用衣袖擦掉刚才的眼泪,然后从打着补丁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卷边的小笔记本和一支只剩下拇指长的铅笔,她没有理会俞飞的示弱,而是专注地开始算账。
  “我们景萍是家里的独生女,可没有什么亲哥哥,你要是想要妹妹,不如去找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问问,问问她们给你生妹妹没有。”房灵灵狠狠地瞪了俞飞一眼,往前迈了半步挡在景萍前面,彻底隔绝掉俞飞和范翠红看向景萍的视线。
  俞飞烦躁地皱了皱眉,瞥见范翠红审视的目光,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景萍父母和景萍给他的钱,他早就花的一分不剩了,甚至之前为了追求花钱大手大脚的范翠红,他还跟同学借了不少。
  原本想着再从景萍手里骗出来一些钱填补窟窿,没料到景萍竟然发现了他背着她跟范翠红交往的事,真是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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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追文辛苦,谢谢大家!


第九十七章
  景萍第一次注意到俞飞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刚因为饿急了偷吃了家里半个野菜团子被继父狠狠揍了一顿,黑黑小小的他蜷缩成一团躲在离她们家不远的柴草垛下。
  明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俞飞,眼睛却格外黑亮,满脸都是倔强与不屈,像个狼崽子一样。
  景萍第一次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感受到一种坚韧不挠的精神,宛如朝气蓬勃的一株小树苗,会一直迎着风吹雨打茁壮成长。
  当时景萍的妈妈因为生了景萍之后坏了身子不能再怀孕,导致景萍的爷爷奶奶看景萍母女极为不顺眼,天天把想要一个孙子挂在嘴边,景萍受奶奶的影响比较深,有些被洗脑似的想要一个小弟弟。
  虽然俞飞和景萍同岁,甚至比她还要大上两个多月,但是他比景萍瘦弱了不少,还比景萍矮了小半个头,加上俞飞经常被继父虐待,使得景萍默默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经常偷偷攒下一些吃的去接济他。
  那个柴草垛成了她们两个的小据点,也成了俞飞心底最柔软的“家”。
  又过了半年左右,景萍的爸爸妈妈发现了景萍用自己的口粮接济俞飞的事,向来心善的两人对俞飞也很同情,商量了一下后便悄悄给景萍多做一些吃的,这样一来景萍也不至于因为给俞飞太多口粮导致自己饿肚子。
  后来景萍和俞飞到了上学的年龄,那时候村里人并不重视教育,再加上十年运动还没有结束,所以村里适龄儿童去读书的很少。
  俞飞的继父自然一分钱不愿意出,而且俞飞的亲生母亲又给他生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全家人的视线都围绕着新出生的小弟弟转,俞飞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景萍的爸爸妈妈实在看不过眼,把俞飞接到了自己家,当做半个儿子养,也存了一些让俞飞以后娶景萍照顾景萍的心思。
  景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但景萍的爸爸妈妈还是咬牙出钱让两个人一起上学,即使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景萍和俞飞供应出去。
  景萍和俞飞也非常争气,两人一直名列前茅,成了老师心目中考大学的好苗子。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两三年,俞飞的继父跑到景家大闹了一通,要把慢慢长成劳动力的能帮家里做苦力的俞飞接了回去,景家没办法只能放人。
  俞飞的继父让俞飞去开荒种地,不让他再继续读书,景萍的爸爸妈妈劝说了好多次都不管用,后来俞飞有一次趁着继父没注意把同母异父的小弟弟打得同样鼻青脸肿,还威胁继父说要是不让他上学,他早晚有一天会把小弟弟掐死。
  继父一怒之下把俞飞打了个半死,然后伤也不给治,直接把他扔进景家的院子,两人自此彻底撕破脸。
  景家花了一大笔医药费才把俞飞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景萍的爸爸因为被医药费掏空了家底,不得不跑到工地上做苦力赚钱,有时甚至同时要打两三份工,景家的日子这才慢慢好过一些。
  又过了几年,俞飞和景萍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互诉了衷肠,私底下偷偷谈起了恋爱,还相约将来一起考上全国闻名的海云大学,等大学毕业就结婚。
  无奈的是,景萍的成绩比俞飞要好很多,即使景萍在课下经常帮他补课,他也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没办法专心学习,成绩一直提不上去。
  高考之后,景萍的分数足足比俞飞高了将近一百分。景萍理所当然地被海云大学录取,俞飞则跟海云大学的最低分数线还差着将近五十分。
  俞飞安慰景萍,说他可以再复课一年,争取明年考上海云大学陪她。
  景萍相信了他的话。
  谁知道俞飞根本没有心思复读,而且千艰万苦复一年课,成绩也不一定能提高到海云大学的分数线,所以俞飞等景萍走了之后便瞒着景家所有人到雾河市的大学报道,并且在雾河大学就读的第一个月就盯上了既家世良好又没有心机的范翠红。
  接下来的就是贫穷但温润如玉的校草抛弃青梅竹马,转而追求富家小姐的俗套故事,范翠红被俞飞锲而不舍的追求感动,自以为找到了真爱,一下子陷了进去。
  其实雾河大学有不少俞飞和景萍的初高中校友,不过她们在外面一直以表兄妹相称,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两人的真实关系,这也为俞飞追求范翠红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景萍合上她用来记账的笔记本,水汽缀满眼底,仿佛一个眨眼,眼泪就能奔涌而下。
  秦秋意笑着扫了一眼愈发烦躁不安的俞飞,走到景萍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条新手帕递给她,“算完账了吗?这么多年俞飞一共花了你们景家多少钱?”
  接过秦秋意的手帕,景萍擦了两下眼睛后微微抬头,目光不由得对上她清澈的视线,最后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郑重地点了点头。
  景萍的胸口憋着一股气,眉头紧紧地锁着,她拿着笔记本甩了甩,直直地盯向俞飞:“俞飞,你在我们家连吃带住了十三年,小时候的伙食费我就不给你算了,这个账本是我从小学三年级才开始记的,里面分别记录着咱们两个这些年的花销。截止到前天为止,你一共花了2658块钱。”
  2658的数字一出,不止是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俞飞都震惊不已。
  他嗫喏的嘴唇,半天才惊诧地喊道:“这不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再说了,这些钱不都是她们景家自愿给他的吗?凭什么现在又来跟他要!?
  景萍淡嗤一声:“我不可能记错,单说去年上大学之后我寄给你的钱就足足有五六百块钱,学校给我发的奖学金和补助等等我一分钱没留,全寄给你了,我这里还收着邮局的寄件单。再加上这些年你的学杂费、伙食费、置装费、医药费,2658这个数字我还算少了呢!”
  听了景萍的话,俞飞额头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他慌乱的神情再也掩饰不住,低声下气地说:“小萍,咱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爸妈一直把我当半个儿子对待,我以后挣钱了肯定会好好给他们养老的,钱的事能不能就别提了,这样多伤感情啊?”
  此番不要脸的言论一出,秦秋意立刻被气笑了:“俞飞,算完账了之后再打感情牌是不是太晚了?小萍的爸妈为什么愿意帮你花钱,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他们如果不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女婿,何必养你呢。”
  “没良心的人我见过不少,但是向你这么没良心的,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景萍为了你省吃俭用,上了半年多的学没买过一件衣服,而你呢,身上这套衣服没有三四十下不来吧?追人家白富美花销估计也不少吧?人家景萍对你一心一意,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秦秋意字字诛心,羞得俞飞差点无地自容,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擦冷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俞飞,你之前一直在骗我?”范翠红咬紧了嘴唇,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略有些恼羞成怒,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因此连对俞飞的称呼都直接从亲昵的“俞飞哥”变成了“俞飞”。
  前天景萍找过来的时候,俞飞向她解释过,说景萍是一厢情愿的,说他根本没喜欢过景萍,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被骗了。
  原来俞飞和景萍一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原来俞飞一直在吸着景家的血追求她,一想到俞飞送给她的东西花的都是景萍的钱,范翠红差点恶心吐了。
  俞飞着急地拉住范翠红的手,眼含乞求:“翠红,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目前已经和景萍撕破了脸,那么范翠红这边必须要稳住了,不然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恐怕什么都没了。
  范翠红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甩开了俞飞的手:“既然你和那个女人是真的在处对象,为什么我说要来找她麻烦的时候你不拦下我或者干脆跟我坦白?我以为我是再向一个对你死缠烂打的人找回场子,没想到最后丢脸的竟然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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