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生游戏做小白花》第88/164页


  杜父走了进去,把其中一本书抽出来,然后扣住里面的缝隙,把书柜往旁边一拉。
  不一会儿,一个建在书柜背后的密室便露了出来。
  这间密室不大,只有书房的一半左右面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当书柜被拉开时,阮白只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通过外面渗进去的光线,她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这密室的地上,墙壁上都用深色的涂料写了些什么奇怪的符号,密密麻麻的,仅仅只看到边角,也让阮白感到眩晕。
  此时此刻,雪色正被人用绳子绑在里面。
  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手腕因为挣扎而被勒得通红。
  看见阮白后,她的双眼一动,流露出明显是松了口气的眼神来。
  阮白见状,马上走了过去,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杜父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不用扮演人类后,它的脸上就不再露出类似人类的神色了,反而恢复了鬼怪应该有的模样――冷漠阴沉的脸,以及近乎于麻木的眼神。
  “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它冷冷地说,“在下一轮歌曲响起前,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诺的一切。”
  看来,在下一轮歌声里,杜父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歌词里了。
  阮白点了点头,把雪色从地上拉了起来。
  而鬼怪也没留下来做什么,把书柜合上,将密室关住后,很快就离开了。
  阮白也没犹豫,等周围无人后,把自己和杜父做的约定告诉了雪色。
  “它就是那个幸存者,而且它想要你的身份,”阮白最后说道,“可是你坐的椅子,就是属于它的,我们必须在下一轮歌声响起前想办法把身份还回去,不然你一个人,我担心你会死在他手里。”
  为了达成自己的执念,鬼怪会想尽一切办法,雪色落到它手里,是不可能会有活路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阮白的脸色差了许多。
  她看了看雪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别的孩子的身份?我们要怎么去寻找,难不成要抢吗?”
  14个玩家,14个孩子,每个玩家都对应一个孩子,不会有多出来的。
  雪色把杜父的还回去,那她自己该怎么办呢?
  夺了其他玩家的身份,他们会不会陷入危险?
  然而让阮白没想到的是,雪色听了她的话,反而挑了下眉,反问道:“别的孩子的身份?我为什么需要?”
  听到这里,阮白微微一愣。
  “可是,不这样的话,你能活下来吗……”
  “我可以的。”
  雪色摇了摇头。
  她的脸色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自信,没有半点死亡逼近的慌乱:“你不用担心,我可能会占了鬼怪的椅子这一点,我早就考虑过如何解决了。”
  第一轮歌声响起的时候,无论是阮白,还是那位死在椅子上的玩家,都没有入座。
  尤其是“大哥”,阮白把饭做完了他才入座,那时候歌曲早就放完了。
  他们当时会被游戏判定为“大姐”和“大哥”,是因为他们做了符合这两个人物行为的事情。
  坐下对应的椅子,自然也是一种行为,可是对于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做错椅子是很正常的事。
  因此,椅子这一项,应该只是最初的条件。
  能判定他们身份的,绝对还有别的潜在条件。
  而阮白之前被“二哥”鬼怪缠着确认身份一事,已经给了雪色足够的启发。
  “我猜,这个游戏,或许是这样的一套操作,”雪色说,“它在努力把曾经死掉的孩子身份‘按’在我们身上,通过加害者和被害者两种情况。”
  当阮白面对“大哥”鬼怪的袭击时,为了活下来,她不得不按照歌词的内容,像曾经的大姐一样,用菜刀砍死大哥。
  这,就是一个被迫承认身份的过程。
  “可是这里的十四个孩子,有十三个孩子最终的结局都是死,玩家承认了身份,就相当于承认了死亡,”雪色继续说道,“所以,要想从歌曲里活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尽量避免游戏按给我们身份!”
  就像面对“二哥”鬼怪质问时的阮白,只要否认自己不是“大姐”,“二哥”就没法伤害她,只能离开。
  鬼怪能伤害的,只有特定身份的对象。阮白的否认,就是一个摆脱大姐身份的过程。
  在这个世界里,游戏明显是想借玩家的身体,重现几十年前发生在古堡里的一切。
  十四个孩子,死了十三个,唯一那个能活下来的孩子身份,却被鬼怪虎视眈眈。
  由此可见,承认身份,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孩子,”雪色定定地看着阮白,一字一顿道,“我是玩家,是外来者,是个活生生的人,软软,你也一样,你不要被鬼怪给迷惑了,它需要抢身份,可我们是完全不需要身份的。”
  阮白听到这里,才恍然被点醒。
  她之前确实思路完全被游戏局限了,脑子里全是身份身份什么的,再加上杜父又是个抢夺玩家身份的鬼怪,以至于她也习惯性这么思考了。
  他们这些玩家需要的,只是摆脱孩子的身份罢了。
  阮白之前就发现了,歌曲的出现,是要靠玩家进行某些活动去“触发”的。
  只要他们能摆脱得够彻底,连最基础的触发行为都不去做,游戏能怎么把他们拉进“异空间”?
  ……话说回来,这场游戏,真的是她带雪色吗?
  知识果然是第一生产力,这个小姑娘只是缺少经验罢了,等她从阮白这里明白了不少潜规则后,成长得比谁都快啊。
  没有了危机后,阮白一边暗自感慨起来,一边问道:“那为了摆脱身份,我们该怎么办?”
  雪色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淡淡道:“去把尽可能暗示我身份的东西,都处理干净。”
  害怕什么时候就又触发了剧情,阮白和雪色接下来的动作,可谓是非常迅速了。
  她们先是直接砍了厨房里那把雪色坐过的椅子,把写着名字的木牌烧了,又去一些类似女厕所,女士换衣间之类的,明显不会让男孩子进去的地方坐了很久。
  害怕房间里会出现属于杜父的东西,阮白几乎把她和雪色的客房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真找出来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玩具。
  直把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后,阮白就和雪色一起坐在女厕所,决定在晚上8点之前,都不会出去了。
  而或许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这两个玩家身上,在过了四个多小时后,三楼终于传来了下一轮歌声――
  “……The third sister who overrates herself puts the needle into the pillow of the little sister,but she quietly changes it back;Seeing her sister turn pale,the little sister hummed happily;Dear father,young mother;Your only choice will be me……”
  这一次,孩子们的歌声依然还像以前一样,毫无波澜,整齐一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阮白的错觉,他们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不自量力的三姐将针放进小妹的枕头,却被她悄悄换了回去;看着姐姐的脸色变得苍白,小妹愉快地哼起歌来;亲爱的父亲,青爱的母亲;
  你们唯一的选择,一定会是我。]
  听清楚这次歌声的含义后,阮白兴奋地与雪色对视了一眼。
  她们成功了!
  按照歌词的习惯,它一般会把上一轮歌词的加害者,变成下一轮歌词的受害者,讲述一下这位受害者是如何死去的。
  可一次,它却直接越过了“二姐被杜父吊死”的这一节内容,直接进行到了下一节,越过了杜父开始讲小妹是怎么杀害三姐的了!
  阮白知道,这是游戏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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