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第120/254页


  舒浅微微点头,朝着太后笑笑。
  “另一则,便是关于夏煜。”萧子鸿这般说。
  太后眼神微晃,她放下了杯子,也让自己镇定下来,重新抬眼看向萧子鸿时,已又是太后该有的模样:“陛下是何意?”
  她话语柔和,背后有一丝恐惧。
  “虽说现在为时过早,不过我与舒娘商量过两回,只要夏煜教养得好,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太后的手不动声色藏在了衣袖里,却是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她低声叹息:“陛下这是何意?如今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但凡陛下有子嗣,夏煜都于情于理都越不过去。他不过才这点年纪,当不得啊。”
  萧子鸿恍若没觉得自己是在说什么大事情。
  他神情很是坦然,语气还带着点诚恳:“朕的子嗣,姓萧。”
  国姓为夏,他的子嗣,姓萧。
  但凡是他的孩子,不会有一人姓皇家的姓。
  太后愕然看向萧子鸿。
  他身边的舒浅则是拿起了茶水,听着他们讲话,还顺带和好奇看向她的夏煜眨眨眼,惹得小家伙更加好奇,脑袋都快忍不住歪了。
  萧子鸿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
  他在让他大皇兄做事时,早就想到了这些。
  大皇兄一生不得志,身为嫡长子,不仅远离皇位,还不曾得到过父皇的一丝偏袒。接踵而来的阴祟事,更是让他原本贤良的心蒙上了厚重的灰尘。
  即便有他后来帮衬着,他大皇兄还是郁郁寡欢,早早逝去了。
  说他大皇兄无才?那是假的。
  纵然是天资算不得当世奇才,可身在皇家,眼界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媲美。至少在萧子鸿眼里,他大皇兄比他父皇可好得多。
  不过,真要坐帝位,他大皇兄没那个气魄。
  他大皇兄已被这些年的遭遇磨平了棱角,永远当不成一个真正的帝王了。
  夏煜不同。
  夏煜眼前的一切,都还是新奇的,他出生于皇家,深受太后宠爱。在他没有子嗣的那些年,朝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授意下偏向了夏煜。
  这孩子是天生的帝王命,也有着天生的帝王性子。
  论学识,这孩子几乎过目不忘,论治天下,他听得多了看得多了,头脑更是灵活,论德行,他更是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萧子鸿是当真的,嘱托着太后:“此话朕只说这一回,望太后好生照看好夏煜,后宫中免不了一些事,有您在,朕才能放心。”
  此刻的夏煜根本没能明白面前这场交付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学着舒浅眨眼的模样,跟着舒浅“眉来眼去”,逗得舒浅差点笑场。
  挤眼睛挤得小脸都皱起来了。
  等舒浅发现太后在看自己,就回了太后一个笑。
  太后深深看着舒浅:“予只是没想到,有的时候,有些事比梦更像是在做梦。”
  她知道萧子鸿和舒浅是不同的,期盼着两个孩子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正走下去,让这天下都看看,不是没有人能做到,是那些人都做不到。
  可她发现还是自己低看了面前这两人。
  皇宫,这天下,捆不住这两人的。
  他们早就迈出了步子,走向他们都不敢想的地方。
  “予知道了。陛下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太后刚冒起来的那点恐惧就此散去,她眼里带着点水光,看向身旁发现自己小动作太多被抓住而猛然僵住的夏煜,“这孩子,予能护住的。”
  她以前不算好好护住了自己的亲儿子。
  也没有护住萧子鸿。
  如今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必然会好好护住夏煜。
  这孩子是当今陛下的希望,是在这小小年纪,就被真正的天子属意了的小家伙。
  萧子鸿见太后忍不住刮了下夏煜的脸蛋,知道太后是听进去了的。
  或许太后会心中仍然有防备,不过今后日子还长。
  萧子鸿和舒浅再留了会儿说了两句,见时间不早,这才离开。
  身边人还没上来,太后将夏煜抱了起来,和声告诉他:“刚才的那两位,你要记得多亲近亲近,比对予还要好才行。”
  夏煜不懂,只当太后要跟他玩,咯咯笑了两声。
  “你可喜欢他们?”太后笑着问他。
  夏煜这句听明白了。
  经常会有人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喜不喜欢那个。
  他点了点小脑袋,挤了下眼睛:“喜欢。”
  就比喜欢他爹,他娘亲,还有面前这位太后,少那么一点点!
  太后听着满意:“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孩子最是敏锐,对人的善意和恶意,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孩子喜欢那两人,至少现在,她是信得过那两人的。
  ……
  回宫的两人很快是过上了晚上床上比拼,白日书房、军器监,甚至在工部走动的日子。
  倒不是萧子鸿不想带舒浅出门看看京城,而是舒浅自从上回说起了天下缺粮后,开始埋头研究如何扩大亩产了。
  新的粮食种类要从海外寻来,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她就绞尽脑汁将以前记得的扩大亩产的法子给想出来。每个朝代都会为了粮食而头疼,就算是千百年后也一样。
  吃饱肚子是重中之重。
  每个人都要学习的基础学习中,很自然提点到了一项最基本的扩大亩产方式:杂交水稻。
  这种粮食种植方式,并不是全国通用,不过在能够种植水稻的地方但凡能增产一点,那对于整个朝廷而言,每一亩多收,总量就此上去了。
  舒浅其实对这块只有简单的概念,就如同她对造船、对制糖,其实都是纸上谈兵的概念,但对于那些日日夜夜接触这些的人而言,她的观念,能开阔他们的想法,落于实践。
  机械化她是不懂的,蒸汽和电力,她也不会搞。
  她再怎么贴近生活,到底以前学的大多是文类的,没能将那些东西都学会学通了。她能背下地图每一个国家,却还真搞不懂那些工科的东西,也造不来兵器。
  不过好在农业类的,还有稍微扩展一点的农具,比如双牛用的农具,她还是能想到的。
  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能扔多少给萧子鸿,就扔多少给萧子鸿。
  以至于舒浅没看到萧子鸿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深邃。
  一个人对于学识的认知,是有限度的。
  一个人能站在先辈的肩膀上眺望,也是有限度的。
  舒浅没有掩藏的意思,面对萧子鸿,尤其是一样有点问题的萧子鸿,那层隐秘的薄膜只要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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