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第162/254页


  皇帝的心头好,是最不能得罪的,那是他的脸面。如今皇帝的心头好,便是他后宫中将成为独一人的皇后。
  舒浅知道这点, 为了萧子鸿的帝王形象,更加不能随意处事,甚至对教中人难得管教起来。
  教中的人也给舒浅长脸,听过姚旭讲过哪些事不能做后,规规矩矩就在外头玩耍,就当举家随着教主出游来了。
  他们就连花钱都不随便乱花,出门吃个饭,吃完还觉得自个人多,帮店家收拾收拾的。
  简直是世间少有的讲究了。
  乔曼刚开始还住在宫中,可毕山不在宫里头,她又还要照看着孩子。见着教主被护得那么好,没过两天她就跑去和教中人一块儿住了。
  最后就剩下师华带着一个女子还护在舒浅身边,平日顺带帮帮忙。
  这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成亲日。
  前一天晚上萧子鸿早早回了寝宫,逼着舒浅和他一块儿早些入寝。
  第二天两人真正一大早就被从被褥里挖了起来,舒浅要去坤宁宫,而萧子鸿则是在乾清宫里头。
  皇后的喜服,更应该说是礼服。这衣服不仅这等时候要穿,今后有别的大典时,一样要穿。
  舒浅试过一回,随后就让人给收好了。
  现在便要拿出来好好穿戴上。
  中单,玉色的纱,红色的领子。
  深青翟衣,织着翟文,间以小轮花。袖口、衣襟侧边、衣襟底边都织金云龙文。
  蔽膝、玉谷圭、玉革带、大带并青绮副带、五采的大绶和小绶。
  玉带上的玉佩都是十件一来,金饰四件一上,舒浅觉得自己出门就能卖饰品。
  这就是活生生的将一家店给堆在了身上,每一件都是镇店之宝的那种。
  凤冠更是夸张,上头硬生生弄出了九龙九凤组合,漆竹丝为冠体,点缀着金龙、翠凤、珠花等等,大小花树各十二,花簪也是十二。
  其中按照规矩,那翠凤该是用点翠工艺的,不过身为皇后不能惹来天下效仿,伤了太多鸟,愣是给改成了罕见的海外翡翠。
  一旦戴上,舒浅就能觉得自己脑袋一沉。
  谁搬个头饰盒在自己脑袋上顶着,她都会脑袋沉!
  若说原先还不明白为何走路要慢慢走,要讲究一点速度。现在舒浅算是明白,她不想慢慢走都不行。一走快脑袋上的珠花就晃动,将她的心都拽起来了。
  好在她是直接住在了宫中的,出门也不用太远。
  乾清宫距离坤宁宫可近多了。
  于是迎娶的路,就成了萧子鸿从乾清宫出来接舒浅,然后两人去外头行奉迎大礼。
  “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
  舒浅其实都快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就是顺着众人的吩咐,一步步做着。
  她用余光看着穿着冕服,心想萧子鸿可真好看。
  头上挂下来的串珠也遮挡不住他的好看。
  冕服玄表朱里,好看。
  脸上一片肃然,好看。
  看得太过明显,到后来跪拜的时候,萧子鸿终还是没能忍住唇角的笑,压低着声音:“你可别再看了。脖子不难受么?”
  脖子可难受了,头上又重,还要磕头。
  可她就是想要多看两眼萧子鸿,百官面前充满威严的萧子鸿。
  她轻笑一声,没有回声。
  回到宫中,两人还要换套衣服,吃点菜,喝点酒。也不知道这规矩是怎么立的,吃菜不仅要吃自己的那份,还要吃对方吃剩下的剩菜。
  大抵是同甘共苦的意思。
  酒也不止要喝一趟,讲究得很。
  等所有的全部都折腾完,两人觉得比在外面跑了一天还累,倒头就睡。
  这还仅是第一天。
  天子大婚,那真正摆大了,是要弄五天的。
  舒浅也就是在南京,太后在京城,百官也在京城,所以诸多事情都简了又简。
  第二天她也只是出面让朝中跟过来的百官和命妇稍微见了见,又干了一堆的琐事,算是过了这大婚。
  到了晚上,她踏进宫门,慢悠悠晃坐到椅子上,放空着自己,幽幽叹着:“唯有到了这个时辰,脑袋才是自己的,脖子才是自己的,这身子才是自己的。”
  萧子鸿也是长叹一口气。
  真的折腾人。
  寻常百姓家中成亲就很折腾人了,天子成亲真不是人干事。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舒浅转向萧子鸿,长叹息,“恐怕我真能干出逃婚的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庆幸这一辈子也就折腾这么一回。
  萧子鸿听着就想笑。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选择沐浴就寝。
  而大婚折腾完,官员们要回京城,教徒们要回南京。
  在宫中躲了姚旭好些日子的师华端出椅子在看天。
  这几日是宫里头特意挑选的黄道吉日,专门卜算过的,天好得很,一点云都见不着。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出来看看天。
  自从上回她和姚旭那番话之后,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再往前踏一步。她不说,他也不说。偶尔对上了视线,也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唯有说起正事时,还算是给了对方面子,没有真的避而不见。
  怎么真临了事,她反而会踏不出那脚了呢?
  “小姐?”在宫中的另一个女子揉了揉困顿的眼,“小姐还不睡么?”
  她是师家的婢女,自小就跟着师华,到了现在依旧常常跟在师华身后。
  虽不用伺候,一开始也总是胆怯,还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可心里头总是挂念着师华,慢慢就跟着师华走了出来,去学武、去过自己生活。
  后来想想,小姐之所以能成为她小姐,又岂是仅仅因为师家的身份。
  小姐在哪儿都是走在她们前头的。
  以至于她对师华的称呼,一直都没有改过。
  “嗯,睡不着。”师华很精神。
  那女子也就站到了师华的身后,给她按了按脑袋:“小姐是有烦心事么?”
  “还成。”算不上烦心,只是想不好要怎么做。
  女子听着也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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