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第203/254页


  萧子鸿脸上挂起了有点危险的笑容。
  夏煜转回头,想起刚才谭毅说的,以及萧子鸿刚才的意思。
  那不是让他说“不”,而是希望他遇到事能够说出自己的主见。
  夏煜还“记恨胭脂”,当即点了脑袋:“想听。”
  谭毅勾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  夏煜:记仇,记小本本,是和陛下一脉相承的。【认真】


第131章
  回崇明教的路上, 谭毅和夏煜简单说起了以前的事。
  曾经过的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子, 过了很多年后说来, 不过是寥寥几句话, 就如历史上说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时常只写谁胜利了,死了多少人, 伤了多少人。
  “那时我太小,周边人都没钱, 我想活就只能偷钱。偷到了萧公子身上, 没成。”谭毅开场这样说。
  偷窃不是一件好事。
  送到衙门, 那可是要杖刑的。当然, 谭毅那会儿还没到七岁,在律法上算不明事理, 不会被判刑。
  夏煜微微瞪大了双眼,没有想过面前穿着得体,腰间还有玉佩系着的少年, 那会儿唯有靠偷钱谋生。
  “就和实在饿极了, 有人会吃土。”谭毅可不想吃土,“吃土活不了, 我想活。”
  出生就是世子, 后来更成了太子。
  夏煜对这种人间惨况, 唯有在书中见过。
  “后来见萧公子长得好,我就将他哄骗到了崇明教。那会儿崇明教教主缺个压寨相公。当然,是下头的人瞎折腾。那会儿崇明教在外还是魔教。”谭毅解释了一下。
  夏煜觉得这故事可真是精彩。
  谁都没和他说过。
  他想着一个皇帝竟然做过压寨相公, 这恐怕写在野史里,能写个好几百字,指不定还能专门出两本书。
  谭毅想起那段事,也觉得有点好笑,话里都带上了一点笑意:“崇明教给钱,给米。一个压寨相公不算贵。”
  萧子鸿不得不轻咳一声。
  他一点不想知道自己当年价值多少。
  好在谭毅还真没说当年萧子鸿当初值了多少米。
  如今细想那会儿,他不过是赚了点小钱,拿了一点米。对于崇明教和这位帝王而言,那是已赚了千万两白银,在往后,论亿也只是日子问题。
  “本想着后来的事与我没了关系。我下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崇明教再联系上。”谭毅很快就见到了熟人,和人招呼了一声,“王师傅。”
  那位被称为王师傅的朝他热情招呼:“谭毅啊,忙呢?我去送货啊。家里头最近鸡蛋下多了点,回头给你们那群孩子送点去,我那儿吃不完。”
  “谢王师傅。”谭毅朝他道谢。
  谭毅见王师傅走远,才与夏煜继续说着:“教中的孩子都在一块儿,平日吃食除了有教中统一采买外,还会有人馈赠。比如刚才的鸡蛋。”
  这些鸡蛋不多,或许一顿就吃完了,不过能够让孩子们舔着唇高兴好半天。
  走了一路,谭毅说了不少关于崇明的事。
  夏煜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这里也问,那里也问。
  崇明教和当初上山困难,下山也不方便不同了。
  道路被拓宽,马车都能轻易往来。
  路口还有年纪大的老百姓端坐在那儿,摇着大扇子专门卖水的。左手放了大木桶和碗,右手放了一个木盒子,一碗一文钱。
  教门口有人看守,走进后脚下踩的没有半点泥泞,都是石头或者砖铺的路。
  旁边的屋子规规整整,和京城全然不一样。
  京城的屋子不是这样的。
  夏煜睁大了双眼,盼着能够再多看一两眼。
  等到了教中没一会儿,他更是央求着谭毅,想要先去那些个孩子念书的学堂看看。他从来都是和伴读一起学,哪里见过的十来个,二十来个孩子一起学的。
  再说,舒娘就和孩子们在一起。
  谭毅看向萧子鸿。
  萧子鸿点头:“我一道。”
  谭毅点头,引着夏煜往小学堂去。
  那小学堂就在乔曼以前住的地方。
  乔曼成亲后,和毕山一块儿住了。后来孩子们多起来,干脆将整个地方重建了,专程弄了一个小学堂,给教中的孩子们学东西。
  这会儿舒浅穿着教中自制的衣服,颇为潇洒坐在讲台上,和众人讲着几年前海商引刚颁布时的事情。
  “谁都知道海商引,每个州府只有两或者三张。谁不想要呢?这一个州府有钱人岂止两三个?我有钱么?有。你们的二当家,三当家有钱么?也有。”
  那时冲进门的百姓,几乎就在她的眼前。
  “那日,到了点。门一开。拿着钱的下人,甚至有的掌柜亲自前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就想着能够挤到一个好位置。其实位置都一样,证明自己有五百两的人,且能寻到人,组织起来队的。这才能有一个位置,拿一个木牌。”
  这是公开公正,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行的竞拍。
  “他们明明知道这点,还是拼劲全力挤,几乎是被挤到脸扭曲了,涨红一片。”舒浅皱起鼻子做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这样逗得下面的孩子们咯咯直笑。
  “好不容易差吏们把场子镇住了,有钱人都坐下了。第一张海商引就开始喊价了。”到这个时候,其实根本不是价格争斗。
  “喊了两声,这价啊,立刻就上了千两!知州眉头一皱,觉得此事不行。”
  又有人因为“眉头一皱”而笑出了声音。
  舒浅讲这段,自然是美化了人的。那会儿轻易就喊到了上万两,这才是让人觉得不妥当的。知州慌乱得整个脑袋都嗡了一声。
  这海商引价格没了上限,还能成么?
  她用手比划起来,学着官老爷的神态,揣着架子:“这知州脚一跺,高喊:‘停!’。他看了眼下方的百姓,皱起眉头:‘价高了!’”
  太高了。
  “这知州聪明啊,他又亲自让人将没有千两的人去了。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征集二十人以上的,去了。最后剩下七八家。他就说:‘你们上来,各自说一下想开什么价,你们能找到多少人,要去哪个地方,做什么生意。’”
  “这些人一个个人上来了,个个使劲得吹嘘,什么万两白银,千两黄金,他们都能拿得出。人能寻来上百人,包括舵手、渔夫、有经验的工匠、大夫、等等。”
  夏煜在门口听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太傅与他说过。
  太傅授课并没有如此活灵活现,不过也细细和他说了当时海商引只有几张,是为了考虑到不能让沿海的百姓都只顾出海,不顾种田。
  谁料天下有钱的百姓太多,各地的世家、乡绅多了去。
  一下子全部炸了出来。
  “最后上来一个年轻人。他才刚刚及冠,一上来就结巴了:‘我钱,刚凑到一千两。’众人一听,嘿,这人是运气好,来凑个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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