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第64/254页


  “在京城过个好年,多喜庆啊。”他少有对这一年的春节期待了起来,“你说是么,红二?”
  被点名的红二默不作声,没有当下回答萧子鸿的话。
  风吹入了屋子,确实是有些凉了。
  尤其是天色渐晚,京城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萧子鸿坐了会儿,没有喝酒,也没有点任何的吃食,带着红二出了这酒楼。


第46章
  后宫里一位宠妃死了。
  如若只是自然而死, 那也就罢了。可惜这位宠妃死得并不自然, 不仅不自然,还颇为恐怖。
  她浑身上下赤条条,没有穿任何的衣物。
  而有人用胭脂,在她身上画了一整副画。
  画得是, 是整个皇宫。
  红彤彤的胭脂在女子唇上,脸颊上,那都是美好的点缀, 明艳的颜色。而当这胭脂如笔墨朱砂一般用到了人身上,且那个人还死了, 那光是听一听,都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位宠妃身边当然是有不少人伺候着的。
  可这些伺候着的,无论是宠妃面前的大宫女,还是门口值守的太监,几乎都没逃过死劫。每一个都呈现出同样诡异的死法,死在了宠妃所在的宫殿中。
  谁会在后宫干出这种事情?
  谁能在后宫干出这种事情?
  这一件事明晃晃告诉全天下,堂堂一代君王, 连自己的后宫都守不住,连自己的宠妃都守不住。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帝王的脸上,让他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
  帝王震怒,还气坏了身子。
  仙阁里的丹药一瓶瓶进入到了帝王的寝宫中, 好似就这些丹药能够让他觉得好受一点。
  天下已有乱象, 而谁都没有料到这乱象会陡然发生在皇宫, 猛然爆发便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
  三法司连夜被勒令彻查此事,皇宫中的巡逻陡然严密起来,守备变为原先两倍不说,连轮班排班都更加严苛了起来。
  今日死的是个宠妃,明日死得会不会是帝王呢?
  皇帝禁不住就容易这样想,一旦这样想,他就又会心情恶劣,暴怒起来。
  无辜受到牵连的宫女和太监不少,不是被拖出去杖毙就是被拖出去打脸。除了来献仙丹的,剩余的人在皇帝面前没有一个能讨到好的。
  至于上朝?题本奏本?天下事?
  在宠妃一案还未调查出来之前,几乎都被无限搁置在案台上,就连秉笔太监们整理好的,仅寥寥几笔的那些个折子,都根本无法入皇帝的眼。
  皇后由于对宠妃威胁最大,被拘在自己的宫中,没有了任何执掌后宫的权力。明明这事该是她带头查案,或者有她一道查案才妥,可帝王不信任她。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确保这案子里没有她的手笔。
  后宫里其他妃子也是一样的。
  谁被认了和这件事有关,就代表着本身没了命,还要牵连在宫外的家人,以及自己的孩子。
  京城的动荡自然波及到了周边的州府。
  有些消息总归传递起来是极快的。
  很快瀛洲梁又锋便知道了。
  他知道没有多久,舒浅一样知道了这事。通州的题本早就入了京。原本就算皇帝不管,朝中原本管事的那些个大臣一样会处理这事,可现在恐怕京城不得不暂时搁置这六百顷土的事。
  她微微皱眉,觉得不正常。
  按理而言,一旦后宫出这种死人的荒唐事情,宫中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这个消息封锁在宫殿内,对外连京城里都不要传出。
  能传到她如此远的地方,只说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皇宫,已不在皇帝的掌控中了。
  或许更糟糕的是,京城都不在皇帝的掌控中。
  一位荒唐的帝王,一个失控的京城,明晃晃告诉着这个天下该是权力更替的时候了。
  崇明山到底距离京城还是远的,舒浅并没有拿这天下的想法。
  舒浅希望这一片动荡带来的影响能够小一点,再小一点。
  百姓都太过脆弱,没有几个能承受得起权力更替的动荡。
  她稍带忧虑,不过却也没让自己手下的事情停下。
  护不了天下,她可还要护住所有的教徒。
  大不了便是一个冲动,上了海,自从成为海上霸主。
  糖还在卖,酒肆还开着,沿海的土地上,由于上面不曾有人下来管六百顷新增沙土地的事,明争尚且还好,暗斗则是渐渐多了起来。
  姚旭守在吉武关,送了一封书信给舒浅,也表明了周边流民渐多。吉武关这块儿如今正是招人的好时机,他当下就收了不少人建起了第二个崇明教驻扎地。
  当然没有舒浅的吩咐,这些新收来的人一个都不曾被崇明教正式收入。
  能够稳稳守在吉武关,和师华惊人的武力的脱不开关系。
  这过往十几年大多数时间在闺房之中的女子,如今身穿一身才打好的软甲,横刀立马,如海中贝中取出的黑珍珠,看似低调实则招摇,绚丽得姚旭移不开眼。
  她下手利落,时常让姚旭还没来得及确定那些人死了没死,就见这人已骑马哒哒回来,朝着自己露出一丝略带腼腆的淡笑。
  经历过人生大变的女子,正在一点点在接受自己的新生活,也一点点展露出她异于常人的风采。
  她少有的笑,几乎都是对着自己的,大抵是由于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给她筹划这样那样的事,甚至将崇明教的枝朝着她试探性伸出。
  “姚旭。”师华很少有这般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总是不太习惯,要稍作停顿才会继续说下去。带着一点少有的亲昵,她问姚旭,“崇明教那儿可还好?”
  姚旭不自觉轻挑眉毛,强压住心头的悸动,竟有一丝想要让她露出那种开怀的大笑。他将自己的所有情绪掩藏很深,含笑回她“有教主和毕山在,不用担心。”
  师华微微点头。
  “教主好些次向我问起你。同是女子,她对你很是上心。”姚旭将舒浅对师华的关注直接告知了师华。
  师华本就浅淡的笑意立刻就更加淡了。
  她垂下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姚旭忍不住想要扇扇子,可这天气着实冷了下来,他再扇恐怕要把自己冻死。
  师华下马,牵着马走到姚旭身边,没有回话。
  姚旭这些日子其实和师华说过不少关于崇明教的事。从老教主,一直说到了新教主,从崇明教以前的日子,说到崇明教现在的日子。
  他几乎将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再多说,别说师华了,就连他自己都听着对加入崇明教有了排斥心理。
  点到为止,姚旭不再说教中相关事宜,也不再提教主。
  等两人结伴带着人回去,教徒们以及新来的诸多打手自行休整,姚旭到了屋中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
  这茶和他们相遇时茶铺里劣质的茶不同,香味很是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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