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第84/254页


  他到底刚才是下意识轻视了萧子鸿。
  一个还未及冠却不需监国,未进六部观政还能够一登基就将所有事情极有条理布置下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位普普通通有点自傲的少年?
  就如他从政以来谨小慎微一样,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一个个都是摸不透底的。
  萧子鸿看了一眼远去的梁又锋,心里头对人有了一个更深的概念。
  在这人手中,舒浅的崇明教确实可以得些好处,一个是地方归地方管理,梁又锋看在不少人的面子上,不会轻易对崇明教下手,另一个是海上贸易这块大头……
  他也要通过梁又锋来给朝廷写个本,再让刑部另外暂时禁了民间海运。
  如今天下百姓种田的人到底还是太少,海上贸易几乎是来钱的大头,这群人要是眼红都和崇明教一样上了海,那自然无人去种田了。
  等国库充盈,倭寇平定,他再决定允许海运贸易。
  萧子鸿在心中谋算着,已将崇明教今后的发展放在一起一并谋算了。
  舒浅“吓”完了梁知州,转头又去摸金子了。
  当年天赐盐场恐怕是由于金子太多,所以一个个都没有炼入模子里,每块金子的模样都有着差别,不过是称重起来确保重量不变就好。
  一日暴富感受未免也太好。
  摸了这块,摸那块。
  随后她目送着这堆金子,就此被一箱箱记在了账本上,运往了京城。
  啊,真是满心欢喜。
  即便是还没彻底到手,光摸一摸也是满心欢喜。
  舒浅面上露出了一丝惬心的笑。
  ……
  就在无数金子运往京城的路上,京城里原本对新帝心中暗有不满的人,此刻都已闭上了嘴。
  他们原先都想着这新帝着实荒唐,还心中不安着想,接下去这位会不会又惹起别的事来?新帝暂无子嗣,尚且年轻,有权势的皇室人员,如今看着安分守己,难道就不会对那位置有所肖想么?
  谁都想得到更大的权力,不过谁也怕再迎来一次血洗皇宫。
  众人都深刻记得那一日是下雪了。
  将雪和血一块儿处理,可用了不止一日。
  群臣就那么被困在了皇宫中,在一旁站了整整一日。
  而现在,他们不仅闭上了嘴,还在知道将有大笔金子入库时,集体忽然看这新帝怎么看怎么顺眼了起来。年轻怎么了?有冲劲,还说明将来还可以进步。
  忽然离宫了怎么了?新帝离宫是给他们找钱去了!别的皇帝能一下子找出那么多钱么?开国至今就此一位!
  还未立子嗣怎么了?后宫暂空虚着怎么了?人年轻有想法致力于天下呢!这才几岁!能在皇位上待很久!
  没见着一个个政令下去,举国上下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别说,这新帝长得模样还俊,常年居于北方又喜欢南方,简直是神来一笔。
  先皇重文轻武,北方由于边塞较乱,崇武者更多,以至于在科考之后,朝中为官者四中有三来自南方。南北官员不均衡问题早就摆上了台面。
  如今新帝这可不是从内到外,都算是一个“公平”了么。
  这群人全然忘却了在萧子鸿还未登基前,所有官员思及他时,都想的是“有边塞血脉注定与皇位无缘的无才皇子”。
  但凡一人没给众人带来好处,那他身上的每一点特质,都只是一个让人说笑轻视的谈资。
  但凡一人做事出众,给众人带来了好处,那他身上的每一点特质,都会成为别人的夸赞点。
  萧子鸿活得太久,看得清楚,早就不屑。
  只是不屑归不屑,碰到舒浅如此“肤浅”真的纯粹看重他脸的,萧子鸿至今为止依然觉得着实感受新奇。
  这点新奇每一回都能有新的高度。
  比如当下。
  舒浅屋子里本就摆了桌子椅子,平日里处理事情都在屋子一角。
  当萧子鸿建了屋子不肯睡后,舒浅直接将萧子鸿那屋子改成了书房,摆上了面对面的两张桌子。并且在萧子鸿那桌椅后头的墙上,将他的画给挂上了。
  只要舒浅在自己桌椅那儿抬头,看到的必然会是萧子鸿或者萧子鸿的画像。
  她不是如寻常女子关心问候自己郎君如何如何,来熨帖表达自己的爱意。她是每一回都真情实感正大光明干出一些表达自己欢喜的行为。
  萧子鸿站在自己画像面前,面上浅笑,心中复杂。
  不是谁都会有机会在自己画像前做事的。
  而匆匆从京城赶过来,第一次来到崇明教的红六,此刻还在勤奋将从京城运来的本子堆到书房里来。
  他和自家主子同龄,在被红二好生交代一阵过后,是做好了准备过来的。
  这个准备甚至包括对“这教中教主对主子不一般”这一点。
  当红六看到自家主子在墙上的画像时,他竟是十分容易就接受了,还极为诚恳向自家主子夸了一句:“教主果然对主子不一般。”
  萧子鸿那一刻甚至怀疑自己收下属时,是不是还不够严格。
  就在萧子鸿还对着画感慨万千的时候,红二将里头布置得差不多:“主子,好了。”
  舒浅这会儿才端着一盘子的小米团走了进来。
  她一看到萧子鸿那桌子上堆得快有桌子高的本,被震了震,随后将盘子送到了萧子鸿面前:“吃么?”
  萧子鸿伸手取了一个米团。
  舒浅看向萧子鸿的画,很是欣慰点头:“果然这画还是挂这儿好。挂我屋里,那位置太小,我看得都憋屈。”
  她屋里头还挂着地形图,再挂这画看起来总挤了点。
  萧子鸿听着这话,想着先前画被收着了,猜到了点舒浅的意思。他要是这回没再来江南,两人再次见面,怕是很难很难了。
  舒浅收起画,当时在想的或许就是当两人之间就此断了。
  “你的画,我挂在了乾清宫。”萧子鸿还是说了出来,“下回带你看。”
  舒浅啃了个团子点头:“嗯。”
  “崇州的事很快京城里会来人。”县变州,官员调动,都是大事。
  舒浅又点头应了。
  以及……
  萧子鸿再任性,还是不得不说:“过年我要回京城。”年后才能回来。
  他登基的第一个新年,这还真必须要在皇宫里头。他将米团放入嘴里,慢慢吃下。
  红六在边上听着,内心还很戏多,觉得果然帝王最是无情人啊。大局为重,必舍小家。
  舒浅听了这话,在自己所有的行动安排中,直接切入了一条:“这样,那我入京献个礼再回来。”
  萧子鸿微怔。
  作者有话要说:  萧子鸿:说好的不上京呢?
  舒浅:时过境迁,过去的时休要再提,我们这种人,最会审时度势。你看,拿了皇后位置,人也不跑了,画也挂上了,就差睡人了。努努力,我行的!
  萧子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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