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皇后又作妖》第649/742页


  燕安,会落下什么样的下场?
  荣安开始后怕。
  前世一幕幕开始浮现。
  燕安一破,皇帝会留着燕安王吗?会留着朱承熠吗?皇帝为了名正言顺不叫人戳脊梁骨,是不是会给他们安罪名?燕安一破,庆南等塞地会如何?
  一切还会重蹈前世覆辙吗?
  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我去找我爹。你先等等。”荣安迅速离开。
  她太不安了。
  因为她还想到了一种可能。
  若皇帝真是那样的心思,她和七七,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避得开这场劫难?
  燕安王和朱承熠若有反抗心,那自己和孩子们就是皇帝最大的威胁筹码。朱承熠珍惜血脉,不会让自己母子出事,到时候一定会退步,甚至放弃性命。
  皇帝收拾了燕安,也未必会放过自己和孩子们吧?她或许能活,但孩子们是燕安血脉,天家皇帝不会有那种肚量。
  她只是一想,都觉恶寒遍体。她承受不住。纵是能苟活,也是生不如死……
  爹纵然会保她和孩子。可君臣就是君臣,爹保得住吗?爹还得护着葛家护着娘和弟弟,家人当前,君臣之义相压时,爹能不退步?
  荣安害怕了。
  冷汗瞬间就湿了她后襟,她小跑了起来。
  到地方时,荣安已是汗湿发丝,一面苍白,叫虞博鸿吓一大跳。
  “爹,我害怕。”
  这种时候,她没必要遮掩。爹一直是她除了朱承熠以外最大的倚仗和靠山,所以她和盘托出。
  从百暗卫开始说,一直到将来或许的面临。
  虞博鸿眉头微蹙。
  他一开始就没反驳,路飞带的百人,确实都是皇帝的暗卫。
  “爹明白了。但也不用太过悲观。”
  虞博鸿犹豫了一下,补到:
  “那数百暗卫并不一定是针对燕安,他们不会全都一直留在燕安军中的。你或者可以这样想,这场大战,主力是塞地,对手是外族,朝廷一无所知却已折损千人还要负担大量军需。皇上需要在这次军中加上一点自己的控制力呢?
  其实这两日,又有三十暗卫扮作了百姓偷偷前往前线。你别想太多,这都是大战必要的准备。至少爹的观察来看,皇上并未有对燕安下手之意。”
  若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
  荣安:“可若他真要下手,会让您知道吗?”谁人不知,此刻虞爹和朱承熠的关系很不错?说不定,皇上已经对她的婚事开始后悔了。“真到那时,您又能怎么帮我?怕是连相帮的机会都没。”
  虞爹沉默了很久。
  “我不想死,我的孩子也不能死。我想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这一句,是荣安对虞博鸿说的。
  在一刻钟后,她对阿暮说了一样的话。
  他二人在假山上聊了整一个时辰。
  接下来的几日,荣安以“着风伤寒”为由,她的兰心院开始闭门谢客……
  她谁也没见,只在有一天魏氏来信要见她时,偷偷从院中小门出去了一趟。
  说是荣英真被放出来了。
  虽还被拘在廖老太院中,但总算不被关屋中,可以院中走动。
  魏氏说:“那日趁着老太太出门,我去看了他一眼,得机会与他说上了几句……”
  魏氏为了女儿和外孙前程,很会动脑子,打探消息的水平挺不一般。
  那日她如以前一样,带了些吃食和书本去看荣英。
  她面上一如既往对荣英冷淡,拿了儿子做见面借口。
  “也就思明总念着你,让我多来看你。这些书都是思明让我带给你的。”魏氏怕廖思明在府里早晚受牵连,在投靠皇帝后,就将儿子送去了百里地外最有名的一家书院进学。
  面对荣英,她一贯鄙夷嚣张,所以从不曾引起廖老太那些婆子怀疑过。
  怕叫人注意,也怕被人偷听,她特意叫了荣英到院中亭下,让他趁热将点心吃了。
  她晒着太阳,瞟着荣英,时不时与经过的丫头婆子打个招呼,果然没有叫人怀疑上,顺利与荣英说上了不少话。
  “那日邱嬷嬷带孙子去游湖,在一条船上看见一妇人,与你娘很像。可那妇人……已经成婚,所以邱嬷嬷没敢认。”魏氏故意小心翼翼编了个可以进退的谎来试探。
  荣英闻言,猛一抬头,眼中凶光如虎,手里糕点也捏了个粉碎。
  “什么时候?”
  “就上月二十几。”
  “你说她已成婚?”
  “那妇人身边有男人,看他们亲昵,应该是夫妻吧。所以也不一定就是你娘,许是邱嬷嬷看错了。”
  魏氏暗暗打量荣英。“我也觉得不是她。她若回了京,没理由不回来,不带你走对吧?你姐在二皇子府也不好,她总要去帮衬帮衬的。”
  荣英恨恨磨牙,魏氏瞟到他指关节都发着白。
  “就是她。”几息后,他幽幽到:“她回来了,可她不要我。”
  “啊?”魏氏一脸惊。“你娘……最疼你,她不至于。”
  “至于。她回过廖家了,可只让我保重,让我照顾好自己,说很快就会带我过好日子。其他什么都没说。她就离开了。”
  荣英想起那晚,他娘与老太太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可留给自己的时间却只有不到十息。自己算是她的什么?
  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畸形的手,心下又是一痛。
  他在二皇子府被打残,娘也没关心他的伤,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这是疼爱?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陷入了长长的等待里。
  他希望某日醒来,娘真的回来了,真来带他走了。
  可日复一日。
  从二月中到眼下,已一个半月过去,她又杳无音信了。
  他又开始失望。厌恨上头,他常问自己,究竟算是她的什么?想起来就哄哄,想不起就可有可无的宠物吗?
  昨日被放出后,他去问过老太太,可老太太说:“别得寸进尺的。你能出来,还得多谢你娘。你好好待着,以后总会有好日子的。下去!”
  这是什么话?
  多亏她,他才能出来?靠着她,以后会有好日子?
  反了吧?分明是,因为她,他才被关了一次又一次,从将军府到二皇子府到廖家。
  若不是想靠她,此刻的他还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将军衔的继承人,是嫡长子,可以入宫陪读的高贵身份,衣食无忧,富贵无虑的那种。
  怎么?到头来,这一切都反了?怎么还成他拖了她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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