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睡觉浅》第2/175页


  萧崇紧紧盯着他,希望能让他也看到自己。
  站在萧崇边上的小男孩可没功夫想那些,一直侧着身子,遮着胳膊上的伤。
  “嘿,那个,”常老爷的胖手指头朝台上点了点,“皮肤白白的那个,转过来。”
  小男孩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站直了身子。
  常老爷一看到那个上就“啧”了一声,眼神嫌弃,“我要他旁边的那俩了,打包五十文。”
  “诶!”主持人高兴地喊了一声。
  萧崇拼命地往边上蹭了蹭,绝望地想躲开那只胖手指的指向。
  可大局已定。
  倒是那个汉子,喊,“那个受伤的,便宜些,十文可以吗?”
  主持人听到他的话,往受伤的男孩身上看了看,“卖了卖了。”
  又等了一会,这一车男孩全有了去处,被光头拽着走下了台。
  光头笑咧了嘴,“老子有钱买个媳妇了。”
  常老爷的人走过来,等着光头把绳子解了,换上他们自家的锁。
  萧崇看着准备带受伤男孩走的那个汉子――他正笨拙地问着男孩的伤――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到墙上撞个头破血流。
  交了钱,落了别人家的锁,萧崇现在就是常老爷的人了。
  他认命地跟在常家侍者的人身后,不断翻着白眼。
  常家的侍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家老爷就属每个月的这天起得早,他撇都不撇身后,这些个男孩早就被奴隶贩子打怕了,根本是不敢跑的。
  更何况他也算是有点人性,看到这些孩子的眼睛还是觉得心虚。
  常老爷坐在马车里,肥胖的手从小窗口里伸出来,“让他们上来。”
  “是。”侍者应了一句,再往后一瞧――
  怎么只剩了一个!
  萧崇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胸口里的那颗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可他一步也不能停,常家家丁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一步也不能停。
  他刚才就看到了,越往南走建筑越密,人也越多,只要混进人群之中就能成功的。
  罗北城的南边有条长街,店铺林立,比菜场那些摊位正规一些。
  长街是单行路,大家都顺着一个方向走,连贵族家的马都是。
  一声长嘶,萧崇惊恐地看着差点落在自己身上的马蹄,就地翻滚了一圈,他刚想爬起来,担忧的车夫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抓着萧崇的手臂,“受伤没?!”
  萧崇转了一下手臂,想从他手上挣开,大喊道,“别碰我!”
  马车的门被推了开,一个锦衣公子探了半个身子出来,“什么事啊?”
  萧崇想跑,但常家的家丁已经赶到了。
  他们五个人,围了个圈,把萧崇和车夫都圈在了里面。
  其中一个家丁有些眼色,看到那个锦衣公子,拱了下手,“叶二少啊,这是我家老爷在菜场新买的小奴,刚到手就跑了,我们这就带他走,不打扰二少逛街。”
  叶澜听了这话,往地上的小孩手上看了眼,果然套着常家的锁。
  常家那老爷叶澜也清楚,满脑子坏水,净知道折腾一些没法反抗的小男孩,护城河上漂着的都是他的罪孽。
  “我说,既然人家都逃出来了,你们就积点阴德吧,”叶澜声音慵懒,内里却含着点威胁,他今天本就闷的心慌,管管闲事倒是种消遣。
  “叶二少这话说的,这也不是强买强卖的,我们老爷也付了钱的。”
  叶澜皱起一只眼,谁养出来的狗还真是随谁,这种奴隶交易还能是自愿的?
  叶澜呼了口气,转了两下脖子,“张涛,拿一钱银子出来。”
  车夫立刻从袖子里掏出钱来,这可值一百文。
  “我知道你们老爷,玩妓子都不愿多花钱,恨不得人往他身上倒贴呢,这绝对够了。”叶澜道。
  家丁收了钱,这可够老爷再买四个的了,老爷肯定也没什么意见,点头哈腰地给叶澜行礼就要退走。
  “等等,”叶澜叫住他们,朝还没站起来的萧崇扬扬下巴,“把他手上的锁解了。”
  家丁赶紧照做。
  萧崇甩了甩手,心想天道好轮回,自己还是有些运气的,朝恩人作了个揖,扭头就要走。
  叶澜看着他,眯起眼,笑得慈祥,“你以为我是要放你走吗?”
  那不然?
  “花了老子一钱银子,还想跑,”叶澜一挑眉毛,“给我把他抓上来!”
  车夫张涛立时就揪着萧崇的衣领子把他拉上了车辕,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萧崇怎么也挣脱不开。
  叶澜坐在车里,阴暗的光使他的笑容更加恐怖。
  萧崇从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从狼窝跳进了虎口里。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求评论!


第2章
  萧崇整整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沉着张脸坐在车厢边上的座位。
  果然有钱人都没什么好心眼,他心里暗暗想。
  不过看叶澜模样清俊,确实不怎么像个坏人。
  叶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又半抬起身子,倾过去,果然引得萧崇往旁边一躲,他怕自己打他吗?
  虽然想的是吓他一下,但看萧崇真的怕了,叶澜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敲两下车门,朝外面道,“直接回家吧。”
  张涛得到命令,又确认了下,“不去脏街了?”
  “不了,我这不找到乐子了嘛。”
  萧崇听到这话觉得受到了冒犯,瞪着眼看叶澜。
  叶澜却笑得开心,他想起一件事,低下头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串黑曜石穿的链子,放在手心里,“这个以后就是你的锁了。”
  萧崇咬着牙看他,样子就像猎场里那些最后挣扎的幼兽。
  叶澜抖抖手,等着萧崇,他有的是耐心。
  萧崇颈下的锁骨虽然被衣服遮着,但是叶澜清楚,他的锁骨下方一定会有一道云雷状的疤痕。
  这是奴隶贩子们对新奴隶做的第一件事,用烧的火红的烙铁,把那图案印在奴隶身上,以示身份。
  一旦被印下了这道疤,就会终身作为奴隶活着,不是在主人的家里受苦,就是在被赶去奴隶市场的路上。
  萧崇抬起眼,反正总要一个主人,这个起码比那个胖老头要禁看多了。
  他想了想,虽然自己的最终目标是重获自由,但中间必然要经过一些崎岖,老话讲,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崇拿起叶澜手心里的项链,从头顶上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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