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是首辅》第2/72页


  陈阶身形一怔,脸色缓和下来,这徒儿虽然顽劣,好歹平时也还算孝敬。
  “我饿……”纪宁苦巴巴的接着道。
  陈阶老脸一拉,快步走了出去。
  纪宁抹了抹脸上的泪,“这些人,哎……”
  李通锁门的时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这囚犯后台挺硬的样子,要是真洗脱了罪名,报复起自己来,那不是跟踩死只蚂蚁一样。
  李通有些惆怅,他坐在桌边喝了几口酒,忽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大声嚷道,“太子殿下到,还不都跪下。”
  太子……
  李通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酒全部洒在桌上,浸湿了裤子。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玉面少年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
  少年生的细皮嫩肉,可浑身上下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他没好气的朝李通嚷嚷,“我师父呢?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把我师父关在这种破地方。喂喂,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太子开门。”
  李通此刻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他浑身瑟瑟发抖,拿钥匙开了门。
  少年大步走了进去,惊叫一声,“师父,你变得又丑又黑。”
  纪宁跳起来脸色难看的瞪着少年,“三日不打你上房揭瓦,连你师父也敢消遣。”
  “呵,本宫消遣就消遣,还怕了你不成。”
  “那好,你过来。”
  “你说过来就过来,本宫偏不。”
  “你真不过来?”
  “就不过来,你能拿我怎样。”
  “那好,为师就不客气了。”
  “本宫就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听着里头的动静,李通暗吐了口气,这家伙看来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呵,得罪太子殿下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可随即,他傻眼了。
  “师父你赖皮,竟然偷袭。”
  “打不过就打不过,还赖为师偷袭,你是不是皮痒得多挨几次揍。”
  “打人不能打脸,本宫还要靠这张脸吃饭。”
  “为师打的就是你的脸。”
  这人……他娘的竟然连太子殿下也敢打。
  李通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中了邪。
  里头两人闹腾一番后,忽然消停下来。
  太子赵堂佑衣衫虽凌乱,带着股桀骜不驯,此刻语气难得认真,“师父,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保师父出去。”
  纪宁爱怜的摸摸赵堂佑脑门,“为师知道你乖,这几日为师不在,你要听话,休要胡闹。”
  赵堂佑稚嫩的脸上微微一红,“本宫何时胡闹了,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先待着,本宫先走了,改日再过来。”
  太子走后,纪宁才想起来好像忘了说一件事。
  她幽幽一叹,这徒儿也不省事,竟然也两手空空的来看为师。
  一个个的,还真把这牢房当成茶楼了不成。
  正当她颇为幽怨时,忽然一声“扑”的响,只见那牢头正朝她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纪大人,哦不纪爷,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
  纪宁轻瞥了他一眼,“你跟我跪什么,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对了大人,您还没用过饭吧,小的这就叫人去买。”
  纪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这……这怎么好劳费。”
  “不劳费不劳费,小的现在让人去给醉香楼给大人订一桌最好的酒菜。”
  李通说着还生怕纪宁不答应似的,磕完几个头,一溜烟往外跑了去。
  可还没跑两步,便瞧见有身影走了过来,他还没看清此人长相只觉气度不凡,正要抬眼去看,跟在那人后面的堂官喝道,“这么慌慌张张干什么,没瞧见首辅大人来了吗?要是冲撞了首辅大人,这责任你可担待的起。”
  首,首辅……那位据说文曲星下凡手眼通天执宰天下连皇帝陛下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先生的宰辅大人?
  李通只觉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通骂咧声,“这狗东西也不太不晓事,快来人,把他给拖下去。”

☆、第2章 苍天无眼

  纪宁歪在墙角,听见外头的动静,赶紧整理衣衫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仰头作出一副陶醉的模样,摇头晃脑,“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施墨走进来便瞧见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惬意模样,面上不喜不怒,“纪大人真是好雅兴。”
  纪宁轻咳一声,转身看向眼前进来施墨,弯腰作揖,“首辅大人好。”
  来人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一双眼光射寒星,若不是身上那簇新的一品官服显露着身份,很难让人联想起来这位龙章凤姿,风流韵致的男子便是当朝执掌天下的首辅大人。
  施墨冷眼瞧着她,并不言语。
  纪宁顿觉一阵尴尬,弯腰用袖子擦了擦脏兮兮的地面,很狗腿的朝施墨笑了笑,“首辅大人,坐,坐。”
  施墨微微眯了眯眼,“知道错了?”
  纪宁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住,“大人说的这是何话,下官不知错在哪里。”
  “你深得皇恩,并无功名却入翰林任编修,又忝为詹士府洗马,教导太子读书。理应以身作则,好好报效朝廷,为天子分忧,而你却成日不务正业,兴风作浪,惹得朝野上下非议一片。如今更是仗着陛下对你的几分恩宠,在外横行霸道,草菅人命。你说,你现在不知道错在哪里,嗯?”
  施墨说的不紧不慢,语气也没有多大起伏,可就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生胆意。
  纪宁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老娘被你这么一说怎么真感觉自己好像十恶不赦似的。
  “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并非草菅人命,昨日下官所杀的那些人,都是奸贼乱党。”
  纪宁虽是文官,又在清贵的翰林院,按理来说怎么也和杀人还有乱党之事联系在一起。只是因为当今太子顽劣,不喜读书,又好武,当朝陛下为他请了很多大儒也没能让太子学进去,为此天子不甚烦扰。偏偏纪宁却能让顽劣的太子乖乖听话,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她除了教太子读书,也还教太子一些拳脚功夫,管理太子府上一卫亲兵。
  就在昨日,她在街上一家酒楼吃饭和人起了冲突,结果就带人把客栈给砸了,还杀了两个人。
  本来朝中大臣或是那些皇亲贵族,哪个私底下没干过一些龌蹉事,诸如杀人之类,有权有钱之人都很好摆平。
  纪宁身为太子的老师,又得陛下厚恩,按理来说这种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你胡乱杀人也就罢了,竟还不知悔改污蔑对方是乱党,纪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站在纪宁面前的施墨明明生的是那样风流韵致,温润如玉,可周身的气场,却威严十足,带着极强的震慑力。
  纪宁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谄媚笑意的脸,不免冷了几分,哼哼两声撇过脸去懒得理会他。
  施墨刚才还冷着的面孔,此刻却透着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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