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是首辅》第34/72页


  就算早有预料,光靠羽衣卫和东厂的人也不是清风帮的对手,再加上兵备道又被他们给收买,除非去借兵,否则,事情就不会有转机。
  借兵,最近的兵马赶过来也要六七个时辰,而且教主也暗中作了安排,借兵也不会那么顺利。
  想到这里,陈虎又心安不少。
  呵,纵使他们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出他的手心。
  “帮主,不好了帮主,有人杀进来了。”属下屁滚尿流的从外面跑进来。
  陈虎闻言脸色大变,“杀进来?谁杀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两队人马来势汹汹,一队是飞羽服,羽衣卫的服饰;一队戴尖帽子穿白靴,是东厂的服饰。
  “来人,拿下。”一声厉喝在空气中响起。
  陈虎想跑,此刻已经来不及,清风帮的人几乎都出去攻击,老巢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手。
  “你,你们怎么知道这里。”陈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羽衣卫千户凌冽的一笑,“尔等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们指挥使大人,逆贼,今日你大限已到,还不束手就擒。”说着,羽衣卫千户朝一旁的东厂公公道,“赵公公,你看这功劳……”
  羽衣卫和东厂都是陛下的私卫,是陛下的耳目,只听命于天子,是用来监视各方以及朝中大臣的利器。
  两者权柄相同,自然就会产生很多冲突,为了更受陛下信任,双方平时没少明争暗斗,为了利益而整个你死我活。
  本来这赵公公也不愿眼看这到手的功劳就被羽衣卫的人夺了去,可他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之所以在清风帮的人来围剿时,东厂能全身而退,都是羽衣卫的提醒。听说此事是羽衣卫指挥使一手谋划,传说中那位神秘的指挥使大人,手腕狠厉,就连东厂厂工都畏惧几分,他可没那个胆子在虎口夺食。
  “千户大人说的哪里话,杂家岂敢和千户大人争功。”
  “赵公公谦虚了。”
  ……
  沧州城有五处城门,没处城门的守卫都被已被收买,有异心的都已被铲除,并且还有清风帮的人把守,可谓固若金汤。
  正东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城门的守将定眼一瞧,之间夜色下,城下黑影滚滚,快速往城门方向移动。
  “不好,有人来袭,大家一定要守住城门。”
  “弓箭手就位,听我号令,准备射击。”
  就在城墙上一片混乱时,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停止,底下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上面的人听着,本官奉陛下密旨,前来剿贼,念你们是初犯,且受人挑拨,可以从轻发落,让你们戴罪立功。倘若你们不知悔改,可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说话的就是纪宁,她来沧州之前,陛下就暗中授了圣旨,给她节制兵马的权柄。
  她并没有如司无颜所说,从南昌那借兵,而是绕了远路,从青州借兵。青州兵马没有南昌那么多,但调个几千的精兵过来,再加上羽衣卫和东厂的人手,也足够应付沧州之乱。
  原本要两天的路程,她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一天一夜便赶到。
  日月教本来就最会蛊惑人心,这些守卫的将领,有不少已经成了日月教的人,一旦入了教,基本就相当于被洗脑。
  纪宁的喊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只听守门将领一声下令,“射!”
  顿时,如雨般的箭,从天而降朝她们袭来……

☆、第27章 九死一生

  纪宁以为自己带兵前来,不说立即让他们投降,至少会打乱阵脚。
  结果没想这群人却直接胆大包天的朝她们射起箭来。
  城中情势,纪宁想想也是水深火热,若是自己再这么拖下去,知府衙门被攻陷不说,羽衣卫的人也得完。更重要的是,一旦等逆贼夺了沧州,安王起兵造反,她们的兵马就处于双面受敌,丝毫没有反击的余地,那样就必死无疑。
  所以她必须一定得速战速决,不能给安王有机可趁。
  时间对她来说,就是成败的关键。
  急归急,可对方占据有利条件,躲在城墙上直接用箭就可以把她们射成筛子,更别提还要攻城。
  五千个兵马可经不起如此折腾。
  毕竟箭太多,她身边的近卫也自顾不暇,拿刀挡了一会后,她手臂还是被一支箭给划破了,好在只是破了点皮出了点血,没什么大碍。
  伤,她虽然受过不少,可那是以前,现在她身为人妇,自然要在乎外表。方才就有箭差点从她脸上划过,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破相变成丑八怪,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守门的将领你们可得听好了,你们的帮主已经被我的人给拿下,再这样抵抗下去只是徒劳。本官劝你们识相点就早点投降,不然,你们的父母子女,都将会受到你们的牵连。介时满门抄斩都是好的,你们的子女,男的充军为奴,女的列入贱籍,充当军妓,或者卖到妓院,一辈子受尽折磨和侮辱。”
  她这也不算是恐吓,说的都是事实,造反可是谋逆的大罪,历代皇帝对待造反之人,都绝对不会手软。
  不过她这句话一喊出,箭射的更多的,“嗖嗖嗖”不断从她耳边滑过。
  面对这箭雨,带来的兵马已经有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
  沧州形势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很严峻,再加上对方暗中谋划已久,纪宁匆匆来此,不过几天时日,自然做不到完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控制局势。
  本来她以为自己去借兵,然后城中再有羽衣卫和东厂的人做内应,倒时抓了那清风帮的帮主,这清风帮的人心就会散,她再带人攻城,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
  可是她却低估了这群人不要命的决心。
  看来,眼下她只有等,等羽衣卫和东厂的人从城里攻破城门,她再带人进去。
  虽然时间紧迫,可从外面这样强攻,伤亡会很惨重,而城内还有大量乱党,她不能冒这个险。
  “后退,在一边稍作休息。”纪宁只得如此吩咐。
  漆黑的夜色下,纪宁清俊的容颜,此刻却透着刺骨的寒冷。
  她显少露出如此神色,可见此刻她的心里是多么的忧虑和不安。
  一切成败,就在今夜,若是沧州沦陷,只怕安王的兵马会立即过来,就算她能侥幸逃脱,可被困在沧州城内的手下以及大小官员,怕是都得死。
  她虽然杀人不眨眼,可那是对敌人。冷血,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变得心软,容易被感情左右影响,可这并不代表,她会不管身边人的死活。
  而且,一旦沧州丢了,这天下,怕又是要大乱。
  正是亲眼见过战争的惨烈,无数尸体和血泪,她才不能够允许现在又重蹈十几年前的覆辙。
  一炷香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对于她来说,每一刻都变得极其煎熬。
  既要担心城内的情势,又要担心城外会不会有点什么变故。
  骑在马上的她握了握紧腰间的刀,一瞬间她有种嗜血的冲动,如果她长了一双翅膀的话,真恨不得能飞上墙头,能斩首杀敌,而不是在这边什么也不能做的焦急等候。
  ……
  摆满蜡烛的房间,供奉着一个铜镀金金刚持像。
  这尊像端坐,头戴五花关,面相庄严。上躯袒露,下桌绸裙,全身璎珞珠宝装饰。两手交叉于胸前金刚伽罗印,左手持金刚铃,右手持金刚杵,全身多处镶嵌松石。
  佛像前立着一个身穿暗纹白袍的男子,男子手中举着三根香,口中念念有词。
  供奉完毕后,身边即刻有人递上去一盆清水,男子把手放进水中浸泡片刻,伸出来时,手中的水朝面前跪拜着的几个黑衣男子头上洒去,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多谢教主恩赐圣水。”
  白衣男子就是日月教教主司无颜。
  日月教等级森严,一般教众是无法见到教主,而且教规甚严,洗脑严重,基本上只要入了教,就会死心塌地,把教规当成金科玉律甚至信仰,再无二心。
  也难怪会如此,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未读过书,大字也不识几个,知识面狭隘,分辨是非能力差,再加上日月教又掺杂一些佛教的理念,时常对教众进行讲学教导,潜移默化改变他们的思想,让他们相信,入了教,就是老天选中之人,与旁人不一样。旁人都是没文化的土鳖,而他们是受到佛祖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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