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颜色好》第1/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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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
作者:华生生


文案:
人生在世几多飘摇,谁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谁便是她的天下
可他偏要逆着她
京城第一翩翩公子,寄人篱下,闲来无事时,唯一能欺负欺负的,只有她
但当他张开双臂,抛开江山锦绣,只拥她一人入怀时,她不禁揉眉轻叹:
罢了,左右能和夫君在一起,天下之大,哪里都是家。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甜文 爽文
主角:简玉珩、林莞尔 ┃ 配角:苏染白、林子夙、念夏 ┃ 其它:京城第一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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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浊世佳公子(一)


  楔子
  “娘亲,那个人怎么一动不动的,一直坐在桥上。”小女孩儿糯糯的嗓音响起,她仰着脸儿,去拉娘亲的衣角。
  “大概在等什么人吧。”女人摸摸孩子的头。
  “那人可真狠心,这样的寒冬腊月……”
  七天七夜,期限已到,她撑在桥墩上的手一扬,扔了手中染着血的弯刀,身子摇摇晃晃地,仿若毫无重量的纸片儿。
  “娘亲不好,她跳下去了。”
  “真是可惜了,她还那么小。”
  冰冷的湖水四面八方地灌进口鼻,天空阴沉,渐行渐远,却远不及她那颗冰冷的心,“戚观郁,若有来生,只盼……”
  只盼你我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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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家内宅前是一片空落落的院子,门口端立着一对石狮,其中一个眼似铜铃面目狰狞,张了血盆大口立着,韵了一副气吞山河之势,而另一只却低眉顺目乖巧讨好,猫儿似的蹲坐,虽是石头做的,却让人看了打心窝子里头暖和。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一个小小的脑袋自那蹲着的石狮后冒出,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月亮的光泽,她稍稍活动了下筋骨,用早就冻僵了的手挑起身旁的夜灯,嘴巴张了张,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总做这种梦。”
  总梦见自己跳河死了,多不吉利,她吐了吐舌头,抓紧石狮的爪子,从那石墩子上跳了下来。
  石狮后头是值夜人避风的好地方,那狮子蹲坐,前爪和身子连成一个窝儿,阮阮个子小,躬身一钻,能挡大半的风雪。
  每当阮阮站在这两只狮子面前时,总能想起来简家那娇养惯了的少爷,简家老爷有两个男孩儿三个女孩儿,他排最小,是太夫人一手带大的,故而也就最疼他,但久而久之惯的他没了样子。
  在阮阮的印象里,那位爷怒起来,就像左边儿这狮子,怒发冲冠的一身戾气,可趴在太夫人床边儿撒娇时,又像极了右边儿这个,软榻塌的没有骨头。
  纨绔子弟罢了,除了那一副好长相,当真是一无是处。
  此时已是深夜,风声烈烈,吹在人脸儿上刀割似得疼,阮阮从外头回来,放下手里的夜灯,反复揉搓自己冻僵了的双手。
  阮阮转了一圈,给屋子里的烛台换上了新蜡,太夫人今天去了庙里祭拜,又偶遇了这样的寒风天气,怕是今晚不会回宅子里住。
  想到这儿,阮阮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床上,踢掉带着冰碴子的靴子,露出一双冻成紫红色的脚,小丫头腿一盘,两手鞠起来,呵上几口热气儿。
  暖暖活活的,点上个火盆就更好了。
  搁往常,太夫人是绝对不允许在外室烧火盆的,可现在天高皇帝远的,阮阮才不管那些个规矩。
  屋子里火光葳蕤,阮阮灭了火折子,扬起一双脚在火盆子上颤悠,等再过半个月就到了年底,工钱发下来,就可以买一双棉鞋,如果有富余,就扯上几尺棉布,求管事给做个花袄,开心儿地过个年。
  阮阮坐在床上,咧着嘴直笑,前几年管事儿说她小,做不了值钱活不给工钱,今年是她第一次领,真想早点闻闻那铜臭味儿,是不是真和花烛说的似得那样诱人。
  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毫不留情地吹进来,此时的后宅没打灯,几颗星子零落洒在苍穹之上,衬着下头的是一派死气沉沉的寂静。
  “花烛,花烛?”阮阮坐了一会儿,才从外面的冰天雪地中缓过来劲儿,屋子里火烛快要燃尽,她站起身准备去换一根,然而就是这一起身,阮阮才突然意识到这太夫人房里,仿佛过分地安静了些。
  按理说这换班之际,花烛应该和自己接个头再走,可她在这儿坐了也有一会儿子了,迟迟不见她露面,这丫头可不像自己,花烛她做事素来谨慎小心,是万万不会做这种欠考虑的事。
  可阮阮找了一大圈也没找着,就在她要放弃了的时候,低沉的呜咽声一阵一阵地,从太夫人的内室中传来,阮阮心一凛,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怕不是这月黑风高的,屋子里还招了贼。
  阮阮吓得转身便要去喊人,可哪料刚一回身,内屋的门倏地打开,脚步声急促,两只冰凉的手拽了她后衣领,一卯劲儿将她掀翻,连拖带拽拉进了屋子。
  “啊!”阮阮一声尖利的惊叫破口而出,情急之下抓了手边案几上的鸡毛掸子,闭着眼朝后头一通乱打,边打边在嘴里骂着:“臭毛贼,坏毛贼,好手好脚,正经事不做,学人家做贼!臭毛贼!坏毛贼!正经事不做......”
  “别打了,是我!”花烛的声音滞缓了很久才进了阮阮的耳朵,阮阮的后衣领被松开,站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细看那脸上,还挂着因害怕溢出来的泪珠。
  她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太夫人的内室,除了每日的例行打扫,外人是绝对不可以随便进来这里的,而现在花烛她不仅堂而皇之的进来,还将自己也拉了进来。
  “唔!”阮阮一手捂嘴,纤细的手指朝花烛的身后指去,花烛的身后,散落着一地的玉渣,再看花烛的脸,完全是一张因害怕而有些扭曲了的陌生脸孔,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竟凭空挂上了几分憔悴。
  阮阮嗓子被扼住了似得,发不出声说不来话,傻愣愣地望着那渣子。那可不是一般的玉,那是太夫人的小孙子,在她寿辰上亲手捧上的礼物。
  是个用和田玉制成的茶壶,阮阮曾在服侍太夫人就寝时看着过,她还记得那晶莹剔透的壶身,恰到好处的纹路,以及上面提的字,她不太认识,只知道那上头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出自前宅小少爷的手。
  “你碎了太夫人的......”话还没说出口,阮阮的嘴立马就被花烛堵了起来,花烛大她两岁,个子比她高出不少,此时的花烛卸去了所有的柔弱外表,一个反手钳制住了阮阮的身子,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她的控制。
  “唔,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花烛的手凌空举起,一记手刀朝阮阮的脖子横劈下去,突生的变故也打了花烛一个措手不及,她知道,这事儿瞒不过阮阮,便只能出此下策。
  阮阮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这一句话,是花烛贴在她耳边说的,她的声音从来都是好听的,所有她认识的丫头里,花烛的小曲儿唱的最有韵味,而此时,这副好听的嗓子正颤抖着对她说:“你莫要怪我。”
  可又如何能不怪?
  寒冬料峭,冬梅却在白雪中绽放,这样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是阮阮平日里最爱看的,可此时,小丫头被蒙着一双眼睛,双手反绑着,扔在了破破烂烂的马车上。
  马车一开始还很平稳,但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剧烈颠簸起来,好像是在走山路,阮阮只觉得自己小小的身子马上就要晃散,好久没进食的胃也开始泛着酸水。
  然而眼前,未知的恐惧占在了主导地位,她也顾不上自己的难受,绞着手,奋力挣脱腕上的绳子。
  这绳子一定是花烛绑的,仓皇之下绑的极不精细,花烛恐怕也觉得阮阮的小身板儿受了她全力一击,不会太早醒来,于是没在这儿费心思,阮阮挺了几下身,绕开了手上的绳子。
  拿掉嘴里塞着的东西,一阵恶臭飘进了她的鼻子里,阮阮干呕了下,跪在车内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她撩开一点前车的帘子,探了探头,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御马的少年是老爷房里新升的管事,名叫风扬,常听人家说他一直贪恋着花烛的姿色,怕是花烛随便给他一些甜头,他就能干出现在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她所在的马车,现在正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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