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第125/163页


  姬慎景故意没有言明攻城细节,因为他也学会了放线钓鱼。
  明日攻城,倪裳必然担心宋颜,即便她不顾生父,也会顾及她的娘亲。
  姬慎景沐了浴,早早就结束了与钦差大臣的谈话,至于太子此人,他更是火速打发了去。
  等了又等,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姬慎景轻咳一声,“进来吧。”
  以倪裳的智慧,当然也猜到了姬慎景在等她。
  七日前的那晚,她算是真正认识了姬慎景这个男人,即便她现在还有心与他一争高下,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单是在力气上,她就不及他分毫。
  但今晚,她必须要见他一次。
  门开了,倪裳没关上,而是任由门扉敞开着。
  姬慎景留意到了这一点,面色略显失望,他知道,倪裳不想再给他体验一次五指姑娘。
  “你来了?”姬慎景问,人已经站起身上前相迎,大有奉承之意。
  倪裳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的皂角气息。他长出头发了,鬓角微湿,不知为何,即便姬慎景此刻衣裳整齐,她也瞧见了他一脸的欲.求不满。
  这个感觉很糟糕。
  倪裳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对自己的双手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忽视,这几日无论是吃饭、沐浴,亦或是睡觉,自己的这双手总是无处安放。
  倪裳与姬慎景保持着半丈之远,不苟言笑,“明日攻城之时,你可以完全把握救下我娘?”
  一切如姬慎景所料。
  男人有些失望,这几天他甚是想她,可倪裳似乎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姬慎景想强势,可上回之后,倪裳似乎很不高兴,他有那个贼心,却是没有那个贼胆,如实道:“嗯,庄墨韩暗中命潜伏在冀侯府的细作送了书信给我,明日一切按着计划行事即可,你娘亲那边自有他护着。”
  闻言,倪裳放了心,“我走了。”
  她转身就要走,动作很快,但姬慎景腿长,三步并成两步,抢先一步走到了倪裳面前,广袖一挥隔空就将门关上了。
  倪裳,“……!!!”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她比姬慎景矮了太多,只能挨到他的胸口,只要对方强势,她就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倪裳当即道:“明日要攻城,你还是保存体力的好。”
  姬慎景的两条剑眉倏然一蹙。
  保存体力?
  这无疑是对他的侮辱。
  倪裳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着实失误了,立刻急着改口,仿佛求生欲望极强,“我明日要与你们同行,也需保存体力!”
  她上回气的无力趴在他肩头,姬慎景知道倪裳的确很弱,他其实还没对她怎么样……
  他张了张嘴,却又止了话,到底是于心不忍,“此事过去之后呢?可以么?”
  倪裳,“……!!!”这人简直不可思议。
  他竟然还谈起条件了!
  “成婚再说!”倪裳气鼓鼓的。
  姬慎景却笑了,“若是成婚了,我岂会那般委屈自己。”
  他看着倪裳的眼神坚定,仿佛五指姑娘只是权宜之计,若是成了婚,五指姑娘就入不了他的眼了。
  这话着实孟浪。
  倪裳甘拜下风,推了把姬慎景,提着裙摆就跑开。
  姬慎景连个温香软玉也没得到,回头看了一眼倪裳开门离去,干站着半晌。
  **
  次日,冀侯看着城门外的大军,两股颤颤,一挥手,命人将宋颜、萧长淮,以及庄墨韩带了上来。
  “大殿下,你好好看看本侯手里都有些什么人?你若轻举妄动,本侯不敢保证他们的性命!”
  冀侯朗声高喝。
  姬慎景骑在一匹雪色良驹之上,目光淡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旁人生死皆与他无关。
  太子在在一侧旁敲侧击,“皇兄,咱们到底是攻?还是不攻啊?”
  太子已经不将庆王当做是自己人了。
  不过,宋颜是他的嫡亲姨母,也是宋家人,说不定庆王看在宋颜的份上,还是会支持他。
  倪裳看见了宋颜,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虽然信任姬慎景,但也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就在冀侯准备用人质威胁姬慎景时,宋颜突然从发髻上拔下簪子,立刻对准了她自己,神情近乎绝望,“若是没有我,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庄墨韩与萧长淮当即吓惨了,几乎异口同声,“阿颜!不要!”
  冀侯也明显一怔,他要留着宋颜的命才能利用她牵制庄墨韩与萧长淮的势力,而不是仅仅这一次利用,见此景,冀侯的担心不必旁人少。
  庄墨韩喊道:“阿颜!裳儿还未成婚,你这个当娘的不想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嫁人么?宋家么?你不想回去看看?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要不你杀了我也行!”
  裳儿……
  她的裳儿!
  裳儿千里迢迢来冀州寻亲,总算是母女相认,却是没有享受几日天伦之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来不及写了,所以是短小君。


第63章
  “阿颜, 裳儿还在城下看着你呢!”庄墨韩近乎咆哮,眼眸赤红,颤抖的声线随着北地的寒风飘荡开来。
  倪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骑着一匹棕色马驹,姬慎景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未至一言,但眼神坚定若磐石, 好像是在告诉她,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倪裳拧紧了缰绳,身侧萧昱已失控, 朗声大喊,“娘!您忘了昱儿了么?!阿姐未嫁人,我也尚未成婚啊!”
  倪裳,“……”
  城墙上,宋颜的神情恍惚, 手中的赤金簪子已经刺破了脖颈上的肌肤,艳红血渍溢出, 白与红形成鲜明对比。
  冀侯熬不住了, “萧夫人!你不要冲动!”
  宋颜仿佛没有听见,嘴里喃喃自语, “我是祸水,我就是一个祸水,我本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死了, 一切都能好了。”
  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庄墨韩挣脱兵卒,一步步朝着她缓慢走来,十分投入的劝说,“阿颜你听话,不要做傻事,一切皆是我的错还不成么?你不要死,我这就去跳下城门谢罪,你只要把手里簪子给我,我立刻就消失在你面前,自此再也不出现。”
  兵卒与冀侯对视了一眼,冀侯摆手,没让兵卒继续抓住庄墨韩。
  宋颜的身子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城墙,下面是百丈高的城楼,掉下去必死无疑。
  庄墨韩额头溢出豆大汗珠,突然之间又回到了数年以前的孟浪,苦笑道:“阿颜,你就是我的祖宗。算老子求你了祖宗,不要做傻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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