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第38/163页


  倪裳,“……”
  她也才昏睡了几日,这一点倒是令得她吃惊。
  夜间躺在榻上,倪裳反复回想着那日跳入镜湖的画面,姬慎景也在湖边,既然如此,为何听说宫里的人一直不知她的下落?
  突然之间,倪裳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了,可当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的承尘,又实在想不出来姬慎景与自己这几日昏迷有任何干系。
  或许,他只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和尚,又或许他不想惹事上身,这才没有告之旁人她落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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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鬓角微湿,起伏的雪色.山峦在眼前晃过,樱桃唇半张,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无.欲……”
  姬慎景猛然坐起身来。
  意识到了下腹的不可言说,昏暗幔帐内,圣僧额头滑下大滴的汗珠,顺着他萧挺的面颊,一路往下。
  下榻,出屋,姬慎景在井水边打了水,水面浮起罪孽的乳.白.污秽,姬慎景浓郁的剑眉紧锁,索性闭了眼搓洗。
  佛祖,子弟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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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慎景不轻易杀人,也从不亲手杀人,但军纪严明,加之府上没有女眷,多数时候,整个都督府都听不见任何人声。
  此时,廊下却聚集了几人,正悄咪咪的说话。
  红缨,“主子昨夜又去了佛堂,长此以往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可不是!当今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奢靡无度、锦衣玉食?就咱们主子还当着苦行僧,这几日主子就连衣物也是他自己洗的!”
  众人,“……”
  都督府虽然没有婢女伺候,但姬慎景的衣物,皆有专门的人清洗。
  廊下几人默契的沉默片刻,小和尚一脸恍然大悟,“我精通药理,我明白的!”
  有些事实属正常,他家师叔曾经太过冰清玉洁,他很担心师叔想不开。
  众人,“……”
  他就是个孩子,他能明白什么?!
  几位成年男子再度默契的沉默了下去,此时,不远处的小佛堂,门扇打开。一位着一袭雪色锦缎长袍的高大男子款步迈了出来。
  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冰玉,然而在几人看见姬慎景头上冒出的暗青色发根时,众人又开始神色各异。
  主子长头发了!
  其实,主子身份尊贵,手握兵权,只要早点干掉庆王与宋家,那必定权倾天下,到底有多想不开,才愿意当和尚?!
  小和尚迎上去,目光无法忽视姬慎景的头,讲道理,师叔的容貌是他见过最好的男子,倘若长出了头发,那必定是祸害千年的美男子啊!
  “师叔,您出来了?”小和尚笑容灿烂,递了一个“我理解你”的眼神给姬慎景。
  小和尚的头一直以来都是姬慎景亲手给他剃。
  姬慎景的则是小和尚代劳。
  男人俯视着亮堂堂的小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清俊的面容透着一丝憔悴,“替我剃发。”
  小和尚登时失望。
  师叔都破戒了,凭什么还能继续当和尚?!
  难道是惦记着师门那座破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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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休息了一夜,倪裳的精神气好了不少。
  昨个儿归来,倪老太太亲自在府门外迎她,倪裳知道,祖母是在利用一切机会,告之阖府上下,她还是侯府嫡女。
  但倪裳又何尝不知,祖母这样做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她。
  一来,以长信侯府的门第,不可能将一个孤女趋之门外。
  二来,祖母是做给大哥看的。
  起榻收拾一番,倪裳就去百宝堂给倪老太太请安,她眼下只知倪芊芊肯定有事瞒着她,而且可能事关她的身世,昨夜倪裳想了一宿,倘若自己的出生当真卑贱,以倪芊芊对自己的憎恨,她不可能只字不提。
  倪裳越想,就越是起疑。
  百宝堂内,侯夫人与倪琰也在。
  倪裳一看见倪琰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自幼得倪琰照拂,她记得七岁那年,便有贵女当众嘲讽她只是侯府捡回来的小乞儿,大哥轰走了所有人,把她抱起来哄,“我们裳裳就是侯府的姑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谁也不能欺负。”
  她心中敬重倪琰,也爱他,是妹妹对兄长的爱。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变了……
  她和倪琰也不太可能回到从前。
  “给母亲请安。”倪裳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就朝着侯夫人福了福身。
  侯夫人一直留意着倪琰,自打倪裳进了屋,倪琰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关切焦虑之色难以遮掩。
  侯夫人顿时来火,对倪裳再无好脸色,“给七公主当侍读的贵女都好端端的,怎么就偏生你出事?!”
  在侯夫人看来,就是倪裳长的太过妖媚,估计又是自己惹祸上身!
  倪裳半敛眸,脸色未变,习惯了侯夫人对她的刻薄,她不再奢望从侯夫人身上得到任何亲情之后,也就无所谓了。
  倪老太太蹙眉,“行了,你不能少说两句,二丫头这次也会受了罪了,她好歹也喊了你十六年的母亲,你哪一点有当母亲的样子!”
  侯夫人不敢置喙,坐在圈椅上闷声不说话。
  倪琰的眼神太过明显,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道:“大郎已经与周姐小姐相看,若是无异议,这桩婚事就趁早定下来吧。”
  倪老太太当着倪裳的面说这话,也是想给倪裳敲一个警钟。
  倪琰喉结滚动,“祖母!我只答应相看,婚事暂且可不提!”
  倪老太太和侯夫人都急了,倪琰若是执迷不悟,毁的可不止是长信侯府的名声。宋家那边的婚约,还有倪芊芊的婚事,都会受影响。
  倪老太太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道:“大郎,二丫头今年十六,来年也要出阁,你若不娶妻,总不能让你二妹妹先嫁出去。”
  倪琰听懂了老太太的警告,大掌紧握成拳,他眼中布着血丝,倪裳失踪这几日,他没睡过一个好觉,“祖母,且容我再想想!”
  他对倪裳不该有的念头,也不知是几时开始的。
  幼时起,母亲带着一个婴孩回来,他被告知,那红彤彤的女婴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与别人抱错的孩子。
  妹妹打小就长的粉雕玉琢,圆润可人,像年画里的福娃娃,他是家中嫡长子,文武兼修,压力甚大,可每次瞧见她,倪琰总觉得那一天的日光格外绚灿。
  再后来,他的裳儿逐渐长大,觊.觎她的矛头小伙子越来越多,倪琰不允许有贵公子靠近倪裳,这种无法消融的占有欲,在倪裳许给了宋司年之后,暂时被尘封压制。
  倪琰拖到这样久还不成婚,便是在等待着一个渺小的可能。
  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折。
  这些年,他四处打听亲生妹妹的下落,以为找回了亲妹妹,他与倪裳的位置就能摆正确了,谁知……
  晌午,倪老太太单独留下了倪裳用饭,倪琰就算是想私底下与倪裳说会话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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