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的挂件[穿书]》第98/191页


  这样好看的他,性情最炙热的他,待她最好的他。
  季烟忍不住抬手,冰冷的指尖在他颊边蹭了蹭,又忍不住依偎得近了些,用尽最后的力气,手臂艰难地搭在他的腰间,是一个半拥抱的姿势。
  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想:就这样好了。
  抱着他,她就自私地默认,他是她的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他,也算不虚此行。
  只是好可惜。
  没能改变结局,让他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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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风声呼啸着,愈演愈烈,狂风夹杂着些微的雨沫,卷入石洞之中,像刀子一样切割着脸颊。
  殷雪灼长发披散,安安静静地坐着,双眸赤红,像是要淌出血来。
  季烟已经昏迷了。
  他还想再等等。
  可等啊等啊,总是等不到她睁开眼,殷雪灼力竭地倒在她身边,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迅速流逝,手指在她的颈边犹豫片刻,想迅速了结这一切,终于还是没有下手。
  他的睫毛抖了抖,凝视着她的侧颜。
  还是算了。
  他伸手摸了摸
  她的脸,忽然用力拔下翅膀上的一片玄冰鳞,那是她在临霜城为他夺回的那一片,这一回,他心甘情愿地放在了她的掌心,施了一个简单的咒法,让谁也夺不走。
  他相信了,她是唯一一个不是为了玄冰鳞接近他的人。
  他什么都愿意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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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辛心乱如麻。
  他本想提醒季烟,不要随殷雪灼一起涉险,韶白下手无情,绝不会留她性命。
  可他若告知她,又或许会让那魔头逃过一劫,也许为了天下人,他也不该因她一人而心慈手软,韶辛终究还是做不到季烟这样的决绝。
  他不知说服自己多久,终于不再设法求见季烟。
  很快,韶白就一路杀了过来,将他解救出来。
  韶辛看见他身上的血,心跳忽然加快,直接便问:“魔主和季烟呢?”
  “季烟?就是拿魔头身边的女人?”韶白擦拭着剑上的血,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那女人或许活不了了,倒让那魔头逃过一劫,不过他元气大伤,只是强弩之末,短期之内难以恢复。”
  韶白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吃了饭,随意掂着手中的挽秋剑,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那个女人,分明就是那日叫他名字之人。
  害他重伤蛰伏这么多日,她为人而勾结魔族,死也不无辜。
  只是眼前这个弟弟的反应却让他出乎意料。
  少年一听到季烟死了,脸色就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抓住了韶白的袖子,“你居然杀了她?!”
  韶白不置可否。
  “你何必杀一个凡人!若非是她,我早就死了!”韶辛的身子晃了晃,眼睛变得通红,言辞不由得激烈,“你滥杀无辜,与魔头又有何区别!”
  韶白不悦地皱眉,“弟弟!她与魔勾结,死有余辜!”
  韶辛却不再理他,只冷声问:“她的尸体在哪?”
  韶白皱眉道:“她被我一剑贯穿,还未咽气之时,就被殷雪灼带走了。”
  这么说,她还有一丝活着的可能?
  韶辛不再犹豫,抬手推开他,拼命朝外跑去。
  “韶辛!”
  身后的韶白高声怒喝,却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韶白沿着山崖的路,一直跑一直跑。
  他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只是自责又懊悔
  ,一想起季烟或许真的死了,便不知所措。
  他不想这样的。
  怪他懦弱,怪他犹豫不决,也怪他枉顾她的信任,想着能杀魔头,却硬生生地牵连了她。
  “嗷呜――”一声厉啸传来,韶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飞奔而来的白白扑在了身下。
  白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不再温柔,凶狠地呲着牙,低头猛地咬向他的脖子,直击命门。
  韶辛惊慌抬手,白白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白白。”韶辛忍着剧痛,竭力让它冷静,“我也在找他们,季烟要死了!挽秋剑的伤并非无人可解,你先带我找到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可以救她!”
  少年拼命安抚,在银驭麒兽疯狂的撕咬之下,嗓音逐渐嘶哑,眼角泛红。
  白白将他咬得浑身是血,这才松开嘴,呲牙对着他狠狠威胁了两下,才低头用牙齿咬住他的衣领,将少年甩在了后背上。
  它快像一道凌厉的闪电,身子只化出淡淡虚影,带着韶辛飞快地掠向峡谷深处。
  韶辛抵达洞口时,洞内只有一个人。
  季烟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她身边显然也有另一个人出现过的痕迹,只是那人已不见了,不知是殷雪灼丢下了她,还是怎样。
  血流得满洞都是,触目惊心,让韶辛一眼看去之时,就被刺痛了双眼。
  白白跟在他的身后,一看到季烟的样子,也难受地呜咽了一声,跑到她身边,用脑袋拱了她一下,又低头在她的鼻息边嗅了嗅,忽然抬头对韶辛“呜呜”叫了两下,十分急切。
  她还没死。
  韶辛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季烟身边,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对白白说:“带我去人族,你可知如何去文音阁?”
  白白点点头,韶辛不再犹豫,直接骑上白白的背,紧紧搂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季烟,赶往文音阁。
  文音阁是一个遍布医修的宗门,传闻可医死人药白骨,当年明枢真人手持挽秋剑,也曾伤人无数,皆靠文音阁的弟子们努力救治。
  文音阁山外遍布阵法,不让魔族靠近,银驭麒兽天生速度极快,很快便赶到了山脚下,白白不放心将季烟交给韶辛,却又不得不如此,最后一咬牙,它
  拔下了自己一根锋利的爪牙,交给了韶辛。
  “嗷呜嗷呜。”白白焦急地说着什么。
  韶辛没有听懂,却知道白白的焦急,安抚道:“我会竭尽全力救她,如果她能醒过来,我会设法通知你。”
  白白点了点头,低下头,难过地在季烟脸颊上舔了舔,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身影消失在远方。
  韶辛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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