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第203/292页


  安城繁华,算是不夜城,各个饭馆酒楼都开到后半夜,清晨没人时关几个时辰,等到隔日巳时,也就是上午九点左右才营业。
  她这正赶上人家清扫卫生的尾巴。
  虞楚并未多言,直接伸出手,将一块银子放在桌面上。
  “我要一个雅间。”她淡声道。
  其中看起来是伙计头头的那个店小二看到银子,他顿时放下水桶,随手将手在身上抹了抹,笑道,“客官楼上请,您想吃点什么小菜,我让后厨去做。”
  “把你们最好的酒拿来。”虞楚道,“多拿几坛。”
  店小二连连应下,这边伙计请她上楼。
  “若是看安城风景,定是三楼的‘花明’雅间最合适。”伙计一边在前面爬楼梯,一边扭头看向虞楚,“若是想一览众山小,那四楼的‘冬去’雅间最好。客官您想要哪间房?”
  “三楼吧。”虞楚兴致不高,随意答道。
  伙计将她带到三楼花明雅间,推开门请她进去。
  这雅间朝着主街道,从窗边坐下,确实风景很好,可以俯瞰着安城最繁华的主街。
  虞楚在桌边坐下,小二很快便送来了他们酒楼最好的酒,又加了几盘下酒小菜,便迅速离去,不再打扰。
  虞楚注视着熟悉又陌生的安城街道,她心底翻涌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让她胸口发闷。
  她垂下睫毛,伸手开了酒瓶,将酒水倒入杯中。
  从自己记忆开始,这么多年了,虞楚便从未有过这样复杂激烈的情绪。
  她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也不会排解自己心中闷气,只能倒酒来喝。
  酒水入口些微火辣甘甜,确实是上等好酒。若是能不醉不归,倒是也算幸事。
  可惜虞楚体质异于常人,对酒精早就已经毫无感觉,连麻痹神经都无法做到。
  她握着酒杯,沉默地喝着酒,内心仍然痛楚不已,无法缓解。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嘈杂声响起,似乎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吵架打骂。
  虞楚刚开始并不想管,可她五感太敏锐,今天又正郁闷之时,那声音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似乎不知道是酒楼还是哪家商铺的伙计在踢打赖着不走的乞丐,污言碎语听得她烦得慌。
  她推开门,开口道,“小二。”
  酒楼都是会做事的,看虞楚出手不凡,上完菜后,其中一个伙计就蹲在三楼台阶那里,随时听候使唤。
  听到她的声音,伙计跑过来笑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虞楚蹙眉道,“何人在附近喧哗,吵得让人心烦。”
  “客官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下去看看。”伙计连忙道。
  虞楚关上门。
  店伙计做事倒是快,他下了楼梯,来到酒楼后门处,虞楚听见他和其他人交涉什么,对方很快停了下来。
  这件事本来该到此为止,可虞楚修为高,她坐在这里,实际上整个安城街道上百姓们说什么都能听见。
  她已经收敛意识只覆盖整个远望阁,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三四个伙计的对话。
  “……真是晦气,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报告官府官府也不管,这可怎么办?”有个伙计低声道,“因为这事,管事儿的骂我好几次了。”
  “哎,这家伙赖在后院不走,又不怕挨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这人不似普通乞丐,你看他那长相,感觉更像是哪家脑子有病的公子哥走丢了。”另个人说,“要不先让他在后院住段时间,万一有哪家来寻,或许我们还能讨点赏呢。”
  “酒楼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厨房和后院不能有外人!要是让管事的知道我们后院还把这来历不明的人养起来了,咱们肯定会赶走的……”
  “哎,看他也怪可怜的。”
  “你们这几个家伙,别胡乱可怜别人了!”那个刚刚在虞楚雅间外候着的伙计低声道,“你们没在阳光下看过他的眼睛吗,他可是异瞳啊!说不定不是人,是妖怪呢!”
  “啊?你别吓我,我怎么没看见?”
  “李大哥,我好像也看见了,你们说,他又是金黄瞳孔,又不说话,不怕打不怕饿,会不会真的是个刚成形还没学会装人的妖怪啊!”
  “……不行,我们明天再去报官一次!”
  几个人伙计聊着天从后面进入酒楼,而后便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虞楚却蹙起眉毛。
  金瞳?
  金瞳实在罕见,绝对不是凡人瞳孔。让她一下便想到了那个男人,君洛尘。
  难道这个被店伙计们觉得是妖怪的人,也和君洛尘有所关联?
  虞楚正在思考,这边,她的门被敲响,刚刚那个伙计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客官,已经安静了,打扰您了,您多见谅。”
  虞楚干脆打开门,店伙计见状露出讨好的笑容。
  “刚刚被你们打的那个人,我要见他。”虞楚说。
  “啊?这……客官,就是一个臭乞丐,您没必要见他。”伙计说,“我们酒楼有规定,不让叫花子进门,我也不好……”
  店伙计的话刚说到一半,他眼睛就直了。
  虞楚又拿出一块银子,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
  “人能带上来吗?”虞楚淡淡的说。
  店伙计看看银子,看看虞楚,他咬咬牙。
  “能!您就算想见天王老子,小的也帮您请过来!”
  伙计收了银子,飞快地跑下楼了。
  虞楚一个人静静地喝酒,又过了一会儿,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响起。
  雅间门未关,伙计露出一个头,赔笑道,“客官,您要的人带来了。若是他冒犯了您,随时喊我,我立刻进来赶他走!”
  虞楚敷衍地点了点头,她摆摆手,让伙计离开。
  伙计‘哎’了一声,他将头缩了回去,而后将一个人推了进来,关上了门。
  这人身穿黑色破旧的斗篷,边角已经卷了边,像是一块乌黑的云笼罩着他。
  除了斗篷上的灰尘,他没有一般流浪者的狼狈和肮脏。
  这男人低着头,靠在门边,整个身体都微微缩着,似乎有点惧怕的感觉,却并没有开门逃离。
  虞楚握着酒杯,她从下至上缓缓地抬起目光,最后看向这个人低垂的头。
  “抬头。”虞楚说。
  这男子似乎反应有些迟钝,他一直低着头,慢了半拍,才轻轻地抬起了脸。
  就这一眼,让本来还沉浸在兄长离世烦闷中的虞楚,都不由得心跳空了一拍。
  这是个长相极其英俊的男人,是一眼扫过去,便会让人愣住移不开目光的样貌。
  虞楚的身边不缺少英年才俊,她门下四个男弟子,每个都很英俊。可这男子对比他们丝毫不差,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他眉骨锐利,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本来该显得深远,却带着一种虞楚更为熟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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