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娇兄长的良药(重生)》第2/75页


  “宋国公谋逆,死不足惜。”
  赵戊炫耀似的,毫不遮掩。
  “宋梁成临死前还问我怎么不来陪你,真是可笑,若不是为了迷惑逆贼,本王怎么会娶你。”赵戊摸着腰间的长剑,冷嘲热讽,“贱民出身的女子,也敢爬上本王的床,简直痴心妄想。”
  他说的都是实话,若禾没有反驳,只是可怜她的兄长庶子出身,好不容易承了嫡子长兄的爵位,竟然做出这种糊涂事。
  本是女子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若禾却接连遭受打击。
  新嫁的相公只是利用自己,这场婚姻简直就是个笑话。唯一能够倚靠的兄长已经在雪夜送命,等到天亮以后,自己也会被打成逆贼,送上断头台。
  赵戊是带着剑来的,若禾看清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心一横,站起身来。
  眼前是大红色的盖头,将若禾的视线都染成红色,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这五年来的顺风顺水仿佛一场好梦。
  宋梁成死了,她的美梦也醒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奴家不劳王爷动手,只求王爷留奴家的丫鬟一条命在,小七陪我嫁过来,就已经与宋国公府没有关系了。”
  恳求了身后事,若禾倾身冲向房柱,温热的血液浸透了红盖头,耳边只听得小七的哭喊。
  额头剧痛难忍,她倒在柱下,不多时便咽了气。
  轻飘飘的灵魂不受控制的脱离身体,若禾看见翊王冰冷的眼神盯着她的尸身,终究也没有将那红盖头掀起来,一身红衣成了她最后的葬服。
  灵魂升出屋外,视线中的人影逐渐模糊,冷风吹过,若禾心中竟生出一丝暖意,随即陷入黑暗之中。
  ――
  初夏时节,翠绿渐浓。
  院子里的鸟欢快的鸣叫,三鸟争奇斗艳,只为讨得主人欢心。
  聒噪的鸟鸣吵得若禾迷迷糊糊醒来,背上捂了一层热汗,趴在半干的桌子上,手里还抓着浸湿的抹布。
  身后的门被推开,“若禾呀,你怎的又犯困,要是被二姑娘看到,非得打断你的腿。”
  来人语重心长将若禾从凳子上拽起来,却见她仍睡眼朦胧,缓不过劲儿来。
  若禾迷糊的站着,冰凉的抹布擦在她的额头上,凉爽伴着头上的刺痛将她拽出黑暗,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清晰。
  眼前这人有点眼熟……这房间她也有印象,若禾眨了眨眼睛,停滞的大脑开始活动,所有的一切都与脑中的记忆重合起来。
  “你是……春香姐!”
  见傻丫头终于回过神来,春香将抹布递回给她,“别偷懒了,快些打扫吧,二姑娘下午便回来了。”
  若禾低头应是,等到春香走后,在屋里走了一圈,又走出门看到了熟悉的院子,初夏的太阳温暖的照在她身上,来往的丫鬟婆子都是熟悉的身影。
  额头的痛感慢慢消失,若禾也终于缓过神来,她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她的老家柳州。
  而这里,是她为了养活自己做丫鬟时服侍的人家,刘家。
  当初母亲病逝,她一个女儿家孤苦无依,在隆冬时节饿得不行,只得将自己卖进了刘家做丫鬟,到今天也有一年半的时间。
  今年,她才十五岁。
  收拾好二姑娘的房间,若禾摸着小路回到自己的屋里。
  刘家也算是柳州的富户,丫鬟们四人一间屋子,同她住在一处的都是伺候姑娘的丫鬟,方才的春香,则是自小照顾二姑娘起居,是二姑娘的心腹。
  她记得今天,是改变了她命运的日子。
  前世的二姑娘不知道为何发了脾气,指责她打扫房间不干净,随后打发她去买城东珍宝斋的点心。
  珍宝斋门前常是大清早就排起长队,她便凌晨鸡叫就出门去买,回来的路上就遇到受伤昏迷的宋梁成,亦是她未来的兄长。
  自己没了爹娘孑然一身,宋梁成却有国公府上一大家子人要照料。五年时间,宋梁成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与宠爱,不论他是何原因选择造反,若禾都无法恨他。
  感念义兄在前世的抬爱与照顾,既然自己回到了与兄长相遇的时候,她便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阻止兄长造反殒命,叫他安安稳稳的做一位国公,她能长久地抱他的大腿,远离赵戊,改变自己的命运。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破旧的钱袋,倒出铜钱银子来数数,是她在刘府辛苦了一年半所赚来的例钱,虽然少些,再加上刘夫人偶尔的赏赐,也够她傍身的。
  快到晚饭时间,二姑娘刘嫣儿回来了,走路带风,一进屋就摔门,惊得一众丫鬟跪在地上。
  随侍的春香在一旁低声劝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着耳边劝导,刘嫣儿反而更加无法忍耐,“你这下贱坯子!”说着便将桌上的茶盏扔到若禾脸上。
  茶盏在她脚边打碎,若禾一动不动,跪伏在地上。
  即便如此,也消解不了刘嫣儿的怒气,依旧指着若禾大骂,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若禾烧死才甘心。
  如此训斥了一通,不知春香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刘嫣儿才慢慢平复下来,“我明天醒来要在桌上看见栗子糕,不然,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身为仆人,若禾不知二姑娘生气的原因,也曾委屈自己被当成了出气筒,但是这次,她乖乖领罚,只等夜深后,去救她受伤的兄长。
  那是,改变她一生命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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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半鸡叫,若禾迷糊着从床上坐起来,外头天色还黑着,月亮都没下山。
  这个时辰,珍宝斋还没开门,若禾琢磨着时间,还是悄声梳洗一番出门,虽是起早了些,也不耽误她去救受伤的兄长。
  与守门的家丁说了自己奉命去排栗子糕的事,府中无人敢得罪刘嫣儿,更不信她一个丫鬟会打着二姑娘的名头说谎,自然乖乖放行。
  一路背月,低头快步。
  沿着记忆中的路走去,若禾沿着墙边走,生怕被巡城的官兵发现,心中紧张又喜悦,终于要见到亲人了。
  河边巷子里,没有人影。若禾再三确认这是当初捡到兄长的巷子,里外进出三遍,一无所获,正觉奇怪之时,身后河边传来一声呜咽,噗呲一声血溅三尺,复归寂静。
  月亮落在西山头,飘来的云遮蔽清冷的月光,四周昏暗没有人影。
  若禾循声找去,踮着步子走到桥边。河边没什么遮蔽,隔着不远便看见柳树后有一人艰难起身,将脚边两具带血的尸体踢进河里,捞一把河水冲洗手上的血迹,看着自己手上没有污渍后才扶着树走出来。
  那是个极美的男人。
  即便一身血渍也掩不住他白净的皮肤。他身形高挑,肩宽腿长,手中握的匕首还在滴血,一身暗红色的衣裳衬得脸色雪白,更显出五官的精致美丽,眼角微微上扬,抬眸之间带着流转的光华。
  溅在他脸上的几滴血点,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像冬日的血梅一般,艳丽扎眼。
  分明是个男子,却有一种妖冶的美感,看在眼中,勾人魂魄。
  好美啊。若禾的视线无法从兄长身上挪开,仿佛前世白活了一样,今日才发觉宋梁成身上不同寻常的气质。
  视线相触之时,宋梁成向前踏了一步,没有过多的思考,手上的匕首已经摆好了姿势,细微的动作落在若禾眼中是惊心动魄。
  兄长这是……要……
  若禾终于反应过来,宋梁成身上哪是什么独特的气息,那眼神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自己本是来救人,哪想到人没救到,还目睹了兄长的杀人现场,宋梁成向来心狠手辣,不留后患,也一定不会放过她这个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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