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卖哥》第17/60页
“我是B班的，原来我们是一个班的，没想到啊！”
“嗯嗯嗯，我们好有缘啊，太有缘了！”
范建有些不解，问道：“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怎么还分A班B班？”
赖思佳喜得手舞足蹈，挥着小手示意让大家都听她说。学姐有些不高兴，幽幽地看了陈阳一眼。因为陈阳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学妹看，没有理会她。
“我给你们说，听了你们就乐了，超搞笑的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班，班主任叫高英。我家小英子可是男的，别当成女的了。他是地高最有名的老师，超有名气，年年都带复习部。因为他太有名了，所以去年暑假招复读生时好多学生就要求去他的班里。结果一下子收了二百多。二百多少来着？”
“二百五十六。”陈阳很快地接着。他顿时感到很自豪，仿佛那些学长们都在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嗯嗯嗯，好多好多。一个大教室都坐不下，一批人不得不站在教室外面上课。搞笑死了。可能是哪个超混蛋的老师嫉妒我家小英子了，去省里面告了状。结果上面查下来了，学校要求撤掉一百人分到其他班。结果我们班学生都不同意，还骂其他班主任都是混蛋。就是混蛋，超混蛋，就是嫉妒我们小英子有名。”
说着，赖思佳寻求认可似的盯着陈阳看，陈阳赶紧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讲道：
“最后学校没办法。为了应付上面检查，便把我们班学生按学号单双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班――单A双B。两个班共用一拨老师。我有好几个哥们都给分到B班去了。本来是同班，结果弄成别班了，搞笑死了跟你说。”
说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怎么啦，你们怎么都不笑啊？”
大家见状，都配合地大笑一阵。当然，那学姐除外，她用的是微笑。好像她除了微笑没有其他的表情了。不像腾讯的OICQ，有那么多表情可用。除了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大二学长外，那个叫范建的大一老乡貌似也对赖思佳想入非非，不停地想跟她搭话。特别是那几个学长突然表现地特别收敛时――当时有几个学姐摸样的人来到他们身边，可能是学嫂们吧――陈阳感到那个黝黑的同类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还真是犯贱！不过，赖思佳并不是特别的热心，陈阳心里一阵窃喜。很快五点左右，两个学长走上了前台。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站在门口接客的黑脸大个。另一个白脸主持人笑着为大家致辞，说了一通“你们要把欢迎新生的老乡会一届届办下去，明年的老乡会就交给你们这一届了”之类的话。扯了一通之后，他就让大家结伴一块去华理外面的黑街吃饭。于是大家便浩浩荡荡地开出教室，向黑街进发。
每一座郊区的大学校园外面，都有一条餐馆林立的黑街。华理校园外面的黑街分两个街道，有几十家大小饭馆。两条街道通过一些很小的巷道彼此相通，这些小巷都有顶棚覆盖。顶棚下面是各种小吃摊和水果摊。人们走在黑街里抬头看不到天空，即使是白天阳光也穿不透塑料的顶棚――不过雨水可以――陈阳料想这大概就是黑街名字的起源了。但是，黑街是名符其实的黑，每一个大一学子最初来黑街吃饭时都免不了拉几天肚子。正因为如此，黑街被称为华理的黑暗料理界。不过，这却是华理和应技大的学生最常也是唯一的饭局去处――上师大的大门在东面，靠近海湾镇，因此他们都去镇上吃饭――尽快让新生们的肚子适应黑街料理的残酷考验是华理学长们的首要任务。一百多人走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叹。不过河南的学生们开始按各自所在的市三三五五地组队了。陈阳紧紧贴在赖思佳左边，不停地跟她说笑。范建跟在赖思佳的右边。不过他可能是看到陈阳对赖思佳默默宣示主权后放弃了领土要求，只是在跟走在旁边的学姐蒋妍闲聊。天已渐黑，风明显大了许多，让人感到了些许凉意。地上是湿的，上海的雨就像懵懂初开少女的内心，让人实在是难以捉摸。要是随身带把伞吧，看上去不太可能会下，会被别人骂傻逼；可要是不带伞，一场雨下来，那可就真傻逼了。
终于，他们走进了“重庆人家”――与对面的“小四川食府”一起镇守黑街街口，是黑街的镇街大神。此时这个饭馆已经被来自河南各地的孩子们全部占领了。陈阳他们一直走到三楼，才找到驻马店的饭桌。几个人互相客气的围坐桌旁，嘘寒问暖，跟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一样亲热。跟天朝所有的饭局一样，一样的无聊和蛋疼。陈阳更是心不在焉，特别是期待中的烧茄子被发现跟驻马店的烧法大不相同之后，这一桌更是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本来陈阳来这里是为了多跟赖思佳套套近乎，岂料中间赖思佳离席去卫生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身边的位置在那空着，心里也就失落落的。等到宴会结束时，那个刚才当主持人的白脸学长此时已经变成红脸了，他笑嘻嘻地到每个桌前收份子，一人三十。刚才他在饭店里致辞后被一群人拉着猛灌，估计得有七八瓶那么多。陈阳看了看赖思佳的空位子，居然说道：
“她去卫生间了，我先替她垫一下。”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付了钱。范建看了看他，眼神特别的复杂。不过人们大都不在意，一块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范建对陈阳说他要等一个同学，让他们先走。于是陈阳便同学姐蒋妍一起出来了。不料没走几步，陈阳突然想到：他说要等一个同学，会不会是赖思佳？赖思佳的离去、范建的眼神开始浮现在脑海里。看过少年包青天的朋友们都知道只要包拯一回想起某些细节，立刻就真相大白了。陈阳不幸也看到了残酷的真相，不禁醋浪翻滚，更为自己的那惨死的三十块钱而惋惜。算了，就当花钱买经验了。
走出饭店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大雨磅礴了。蒋妍看了看黑漆漆的夜幕，轻松地眨眨眼，无可奈何道：
“看来今天我们要湿身了，哈哈！”
第九章 与两个女孩约会
夜里九点左右，雨基本上已经停了。但是湿冷的水汽在这个夏天的夜晚四处游荡。路旁昏黄的小街灯雾气氤氲，朦朦胧胧。
陈阳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冰凉，但脸颊却很烫，不时地有水珠从头发中滚下，带来一线凉意。赖思佳的白色纱帽也沾着水滴，在路灯下晶莹闪烁。她披着陈阳的黑色外套，小脸蛋红扑扑的。走到寝室小区大门前，她快乐地把湿透了的外套还给陈阳，轻快地道：
“嘿嘿，不谢你啦！晚上你洗完外套陪我聊天哈！”
说完，她挥着小手跟他告别。陈阳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的激动尚没平息。走在路上，他开始美滋滋地回忆着刚才令人陶醉的经过。
时间回到一个多小时前，大雨还在激情地欢呼着。陈阳和学姐蒋妍站在饭店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饭店门口很快便拥堵不堪了。老板感觉这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意，使得外面的客人不愿意来了――显然他一厢情愿地认为下这么大的雨还会有傻逼来他这儿吃饭――便挂起黑脸无情地驱赶着被逼入绝境的学生。很快就有人像斑羚飞渡（中学时代的一片课文，讲的是一群斑羚被逼到悬崖绝境后老羚羊们纷纷舍身帮助同类脱险的感人故事）里面的老羊们感人地献出自己的外套。看着男生们一对对互拥着冲进大雨中，陈阳总感觉有些蛋疼。华理的学长们纷纷发扬保护妇女的光荣传统，争着抢着要和学妹们共度难关。蒋妍冷冷地瞥了眼一个被师兄“保护”的大一女生，碰了碰陈阳，示意他赶快做决定。陈阳实在不忍心将身上刚换的衣服送入大雨魔掌，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等雨停了再走吧？”
蒋妍表示赞同，说她知道这条街里面有一家奶茶店，里面环境也好。于是两人便往黑街里面走去。头顶的顶棚虽然面前挡住了大雨，但很多裂缝处还是水流如注。人们走在下面左一脚右一脚地躲开一处处瀑布。蒋妍很高兴，似乎是因为陈阳陪她来喝奶茶的缘故。她装作不经意地挽住他的胳膊，就好像挽着的人已经是自己男朋友了。学姐的亲昵举动让他的心怦怦直跳，毕竟还没有女孩跟自己这么亲密过。但是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也许不仅是因为她身上难忍的香水味――这让他都想吐了。在陈阳的价值观里，真正的好女孩一般都是比较矜持的。这显然是受到了传统教育的严重污染。在那些万恶的封建观念里，举止轻浮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大人们说这些话时心里想的是那些在路灯下拉客的美眉们，但听到这话的陈阳却以为指的是校园里打扮妖娆的交际花。
不过蒋妍没感觉到陈阳心里的波动，依然挽着他有说有笑。当他们走进这家“香飘飘”的奶茶店时，陈阳的脸上立刻浮起了火烧云。他感觉店里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这让他特别特别不好意思。就好像是小学时跟着别人逃课却在街上遇到邻居阿姨时的窘迫和害怕。蒋妍却毫不拘谨。她拉着他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桌旁坐下了。这家奶茶店店面不大，却布局温馨，是典雅的欧式风格，浪漫气息浓郁。因此小情侣们都喜欢到这里来约会。他俩坐下后，蒋妍点了杯玫瑰口味的奶茶，问陈阳要喝什么。陈阳本来就不太喜欢奶茶，又被她身上的香水弄得毫无胃口，便随意点了杯香草味的。岂料这杯香草味的奶茶比蒋妍身上的气味威力还大，直接在陈阳的胃里搅得天翻地覆。陈阳只好不再去碰那杯奶茶，便随意四处张望。无奈这店实在太小，没什么可看的，最后只好把目光停在她身上。店老板的设计真是妙透了，可以有效地防止约会中的人东张西望，破坏气氛。这家店不愧是约会圣地。
发现陈阳专心地盯着自己以至于连手里的奶茶都忘了喝，蒋妍心里暗喜。她娇娆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嗔怪道：“别这么看着人家好啦，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陈阳竟被惹得一时血压暴涨，竟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蒋妍赶忙挣开，并拍了他一下，不过没太用力。她有些生气地瞪他一眼，陈阳羞愧不已，真想扒开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蒋妍似乎没放在心上，依旧笑着跟他闲聊。不过，她一直专心地注视着陈阳，弄得他如坐针毡。真想快点让雨停下来，然后一拍两散。
没想到老天真的显灵了。过了不到半小时――在陈阳看来比高中四年还漫长――雨还是没有减弱。不过蒋妍的手机响了。原来她的闺蜜知道她没有带伞困在黑街了，前来解救。蒋妍挂了电话，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今晚我们就先这样吧！以后有空再找我。”
陈阳心里松了口气，总算熬到头了。他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道：“嗯，好吧，晚安哈！”
蒋妍以为他舍不得自己，便安慰道：
“别这样嘛！你不是有我的号吗，以后机会多得是啊！”
说完，生怕陈阳不满足，还慷慨地握住他的手，知道闺蜜到来才松开。他们三人乘两把伞回到了学校。到了女生宿舍小区门口，蒋妍把自己的那把塞给陈阳，最后还深情款款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