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卖哥》第8/60页



“同学们,我们的教官已经到了。他们是来自南京军区海防某部的官兵,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就在大家的掌声响成一片时,四位英俊帅气的教官排着队以整齐的步伐走上了讲台。最前面的那位稍微胖一点的长官模样的人喊了声:“立正,向左转,稍息!”四人便同时面向台下的同学们。辅导员打手势示意激动万分的同学们不要再吹口哨了,男生们的这种激动多少让她有些难堪。那人向前一步,端正地敬了个军礼,朗声道:

“大家好,我是三营八连连长胡兴涛,同时也担任五排排长。”

此言一出,同学们集体震惊了。“胡兴涛??疟?了!大哥你是你老爸胡兴涛的私生子吧?”孙维杰不禁叫道。旁边的那个大兵也走上前来。他又矮又瘦,长得也很秀气,一脸稚嫩,实在是有负“大兵”这个称号。他似乎有些紧张,声音比他模样还要嫩一把,而且只说了姓名,忘了介绍自己的职务了。接着,一个看上去想小老虎般精神抖擞又喜气洋洋的战士大声道:“我叫何国,我是七排的排长。”人们被他极富煽动力的声音激起了一阵欢呼,连导员都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然后,过程113班所在的八排的排长高国走上前来。他黑黑瘦瘦的,一脸忠厚老实像;个头也不算高,比不上周斌,却足能够凌驾于矮小的六排长之上。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教官不免让他们有些失望。



第五章 与美女排拉歌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早早地起床了,因为要求七点一刻在生活区西面的大路旁集合。陈阳简单地吃了些早点――因为学校严禁空腹参加军训――就和室友们一块去集结地了。由于整条路上都挤满了正在集结的连队,他们找来找去总算找到了八排。季增明刚被任命为八排的副排长,当时正站在路旁一块石头上挥舞着八连的大旗。不过由于他挥得太激情了,以至于许多学生看不清旗上的字,只好远远地奔过来,走近以后一看不是自己连队,一脸郁闷地走开了。七点十分左右,陈阳就看到十二个教官排着队从远处跑步而来。他们的高排长也在其中。季增明见教官到了,赶紧督促大家按高低个排成四列。没过多久,整个三营开始奉命前往军训地点。他们沿着大路往西走,一直走到了校园的最西端后又开到了最北端。这个地方是偌大的校园里最偏僻荒凉的西北地区。茫茫的绿野,没有一片树荫,只有柏油路两旁的小树苗。作为这里唯一的建筑,突兀在路边的那两座实验楼多少让陈阳有些边塞孤城的感觉。这条长长的阔柏油路成了三营十二个排的训练场。第一天的训练的事站军姿。教官在给大家讲解要领并示范之后,就让大家站二十分钟的军姿。骄阳似火,他在队列中面带悠闲地来回巡视,见谁偷懒了没把腰挺直或其他姿势不对,立马加罚半分钟。整个上午只休息了两次,反反复复地站军姿,每次都因为有些家伙偷了懒从而四两拨千斤地害得全体罚站。中午排队回到食堂门口解散时,陈阳感到全身热气腾腾的,几乎要散架,根本没什么胃口吃饭。训了几天后,才有些适应,能吃得下饭了。

一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他们就在毒辣辣的太阳下集合了。不过这次却不是去站军姿,而是什么关于新生入学教务活动的讲座。大家狂喜,心想只要不是去站军姿干什么都行。陈阳发现只有他们三营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排队行进,其他人根本没出来,估计都在睡午觉。三十五度的高温,走在滚烫的路面上,热气蒸得人心里很难受。所以学校要求每人都要带着自己的水壶,里面灌满了学校提供的大麦茶。大麦茶陈阳是第一次喝道,喝第一口时直接喷了出来。一半的原因是太烫,另一半的原因是味道太怪,有一股浓浓的农药味。感觉是农药味,其实他也不知道农药是什么味道。

他们来到了位于大学生活动中心(简称“大活”)旁边的八百人大礼堂(简称“八百人”)。他们的营长和导员程秀玲站在入口处谈笑风生,这使得男生们醋意大发,都忍不住暗骂他禽兽。礼堂内开着空调,一走进礼堂,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大家都爽了一把。教官们指挥各个排的同学排队找座位。孙维杰刚一屁股坐下,高国排长严肃地冲过来,低声呵斥道:

“站起来,都不准坐。记住了,以后但凡是连队上课,没有接到命令,不准坐下。知道了吗?”

孙维杰嘿嘿地笑道:“哎,都自己人,客气什么啊?”

高国一边回头张望下,一边走到孙维杰面前,开玩笑地用格杀的姿势把他摁倒了。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孙维杰媚声道:“丫买呆,哥哥,你轻点不行啊!”

“嘘,小声点。”

说着,教官又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一脸正经地来回巡视着。所有人都站到座位前后,营长站到最前面,高声命令道:“三营都有,坐下!”

几百人齐刷刷地坐在了位置上。陈阳顺势把帽子一摘,正要和水壶一起放在一边时,再次听到营长命令:“脱帽!”

陈阳吃了一惊,发现其他人这才一起把帽子摘了。他后怕地朝教官那张望下,没想到教官正严厉地瞪着他。他赶紧把头转回来,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跟旁边同学找话题。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短发鹰鼻的维吾尔族男孩,来自新疆。陈阳只记得他名字叫米力克,他的家姓好像是肯什么,记不得了。由于每次站队列时他俩都紧挨着,所以陈阳索性管他叫“新疆战友”。米力克说话时新疆口音很重,说话老是用重音,听起来很好玩。所以每次他一讲话,大家都笑成一片了。

陈阳看了看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大屏幕的舞台,问道:“这要听什么讲座?”

“咱们发的册子你没有看吗?今天下午讲的是咱们学校的体制和机构。”

“哦,没看。那个,”陈阳还想说什么,不料米力克阻止了他。原来是营长向八排这边走来了,教官对他是一脸严肃,毕恭毕敬。大家唏嘘不已。营长走后,米力克说道:

“咱们都不要说话了,不然被逮到就麻烦了。”

陈阳觉得很没意思,只好跟其他人一样拿出手机摆弄。没想到礼堂里面信号特别差,连qq都登不上。陈阳左顾右看,发现其他人都是在玩手机游戏。左边有个家伙在玩削苹果,一群人围着看得也是不亦乐乎。所谓的讲座是事先在徐汇区的讲座录下来后在礼堂用投影仪放的,讲的是学校的组织机构,党委什么的。下面的人都没在听,各玩各的。陈阳发现前面的一个家伙在忙着聊短信,暗想这么快就能泡到妹子,不禁有些羡慕嫉妒恨了。他又想起了那个叫林晓芳的女孩。自打那天她没有回短信后,陈阳失望到绝望,觉得暂不要再骚扰为好。有些人想到了更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那就是睡觉。陈阳觉得上课时睡觉的历史跟他上学的历史一样古老。陈阳决定了,与其什么都不干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他闭上眼之前,瞄了下他的维吾尔战友,他还在认认真真地听讲,一点都不为其他人所影响。

实际上陈阳压根没睡着。因为热气早已散尽,陈阳感到冷气已经浸入心肺了。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迷彩背心,根本抵挡不住空调的严寒。他看看四周,其他人都和他一样没有带迷彩外套,以至于冷得都紧缩在一块了。渐渐地,陈阳四肢冰凉,额头却滚烫不已。他感到自己在发昏和发烧。回头一看,教官们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些喊着“誓死坚守阵地,绝不后退一步”的解放军大兵们全都开溜了。等讲座结束后,也没见教官们回来。程秀玲要求各排排副把大家列队带回去。在一片抗议声中,季增明带着松松垮垮的队伍朝宿舍区去了。他们来的时候队伍严整,好似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被利比亚政府军打垮的反政府溃兵,还没走到寝室小区门前就彻底崩溃了。陈阳没有急着回宿舍,他在夏日的阳光中享受着久违的温暖。这次听讲座几乎把他冻感冒了。

晚上,季增明来到了他们寝室,要收贫困生家庭情况调查表。申请到贫困生资格后,能有机会享受来自国家和社会的助学金。对于陈阳来说,他迫切地想得到一份学校为贫困生承诺的勤工助学岗位。他渴望能自己赚到一笔钱,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其实家里并不穷,但陈阳觉得这么做能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他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他的朋友和姐姐说他还是小孩子,不成熟。他感觉一旦自己在经济上独立了,就好像是脱胎换骨,走上了成人的舞台,被人用平等的眼光认可和尊重了。

不过,学校要求要申请贫困生资格的学生进行三级认证(农村学生的家庭情况调查表上必须有县乡村三级民政部门的公章)。当初陈阳为了达到贫困生的标准,在征求父亲同意后很难为情地在“父母离异”一栏画上了对号。于是,陈父就这样被绑在了抛妻弃子的耻辱柱上,含冤受辱。陈阳也落了个单亲孤儿的下场。他把调查表战战兢兢地交给季增明时,季增明习惯性地想查看一番。陈阳一惊,立马夺回来,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我再检查下。”

装模作样看一遍后,陈阳小心地交还给他,生怕他注意到那个单亲家庭一栏。好在季增明只是扫一眼就塞进了包里,陈阳松了一口气。王政波有些奇怪,问道:

“你,是贫困生?”

“呃,这个,”陈阳不好意思地笑道,“算是吧,我想干兼职。”

周斌道:“国家助学金一年多少钱?”

陈阳摇头:

“不知道,我不是冲它来的。”

“你傻啊。国家助学金一年三千,弄到贫困生资格就行了,还真干兼职啊!”

王政波的话让陈阳有些吃惊。他笑道:

“管他呢,我就是想找份兼职干干。”

结果,无论是在玩手机的周斌,还是在听音乐的王政波,都一脸惊讶。特别是王政波,张大了嘴巴,一脸不理解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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