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炫酷附身技能》第104/226页
――坑都已经挖好了,现在只要把这个女人埋进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什么要功亏一篑呢?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伤得不轻,又耽误了这么久,就算送医院也可能救不回来,只会白白把我自己搭进去。有这个必要吗?
万分纠结到最后,终究还是自私自利的本性占了上风。吴博理眼神决绝地对王丹慧说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走路不小心。”
一边说,吴博理一边动作飞快地用窗帘布把王丹慧裹起来,再用胶带一圈圈缠紧。布匹下面,女人痛楚的呻-吟声与微弱的求救声,一直在不停地往外发出来。
“啊……救命……救命……啊……救命……求求你……不要杀我……救命……”
吴博理紧紧咬住牙关,努力控制自己对那个无比可怜的声音听而不闻。然后,他将从头到脚团团裹住的女人扔进了坑里,并用一锹又一锹的黄土彻底淹没掉那个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活埋了王丹慧之后,吴博理去了浴室洗澡。站在莲蓬头下方,迎着无数条透明水柱,他有些神经质地反复搓洗着自己的双手。尽管刚才他是戴着手套在处理尸体,手掌并没有沾上任何血污,但他却一直不停地搓,不停地搓,不停地搓……
搓洗到最后,吴博理难以自抑地大哭了一场。一边哭,他一边用拳头猛捶着墙壁,嘴里无比懊恼无比悔恨地反复说着一句话。
“弄成这样子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那一刻,吴博理无比希望时空真的可以穿越,让他回到十点半之前,重新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开车去买酒了,而是无论如何都会呆在家里。
可惜,时空穿越在目前为止都还只是一种科学幻想。这个原本美好的周末之夜,在已经过去的时间里经历了一种质的变化。那种变化,吴博理完全无法改变。
那个周五晚上发生的一切,对吴博理来说如同一个噩梦。可是他没有想到,噩梦还有续集。
第二天上午,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吴家大门的门铃忽然被人按响了。那时候,因为强大的心理压力,几乎一夜没合眼的吴博理才刚刚迷糊睡去。蓦地被刺耳的门铃声惊醒,他无法自抑地一阵心惊肉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警察正跑来他家抓人。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的人,听到敲门声总是格外害怕。
门铃声响得无休无止,显然按铃的人手指一下没有移开过。这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按铃方式,因为太吵人了。
吴博理本来就烦躁不安,再被这么一吵,更加烦得要命。他怒气冲冲地跑去打开大门,火冒三丈地瞪着门口那个陌生男人说:“你谁呀?一大早按我家门铃干吗?”
“吴检察官,我是昨晚看见你开车撞人的人。”
陌生男人这句慢吞吞的话,让吴博理的全部身心刹那间寒彻入骨。仿佛这个和风暖日的春日早晨,突然间变成了格陵兰冰原的严酷寒冬。
这个陌生男人就是刘通。
头天晚上,因为香烟抽完了,刘通独自一人出门去买烟。当他抽着烟走回出租屋的路上,于小巷深处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好奇心驱使他下意识地循声走过去查看究竟。
当刘通走近巷口时,正好看见吴博理把王丹慧抱进后尾厢,然后自己也飞快地跳上驾驶座驱车离开。
意识到自己目睹了一桩车祸事件后,刘通的第一反应是报警。报警当然需要报告车牌号码,所以他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拍下远去的车牌号码。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汽车没开出多远就驶进了路边的一栋房子里。他小跑着追上前一看,原本打算报警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那栋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让刘通意识到了肇事车主应该是一个有钱的主,否则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这让他对于如何处理目睹车祸这件事,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开车这家伙看来是个有钱人呢?有钱人撞了人不愿意去坐牢,所以选择把尸体藏起来。我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与其去举报他,倒不如找他要点保密费来花更实惠了。反正被撞死的女人跟我又没关系,我也没义务替她出头。对,就这么办,这样等于我以后有了一台人肉提款机,想想都美得很啊!
刘通虽然长得丑,但的确想得美,他打算利用目睹吴博理的开车撞人一事来勒索他,从他手里捞取钱财。
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刘通当时一直在吴家大门附近逗留不去,想等着看吴博理怎么处理带回家的尸体。没过多久,从吴家大门里走出来几位年轻人。他们一边走,一边互相交谈着上了停在门外的两辆汽车。
有人纳闷:“奇怪,吴博理他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身体不舒服了。一开始还说不醉不归呢,结果现在却打发我们走人了。”
有人开玩笑:“该不是嫌我们吃得太多,喝得太多,会把他吃穷吧?”
有人哄笑:“怎么可能,吴博理家的家底很厚,别说吃上这么一顿,就算吃上一年也吃不穷他的。他爸爸是检察长就不用说了,他妈妈经营着五家连锁超市,钱多得根本花不完。”
有人表示理解:“吴博理刚才的脸色确实很难看,可能酒的后劲涌上来了,所以扛不住了吧。反正大家也吃喝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人了。”
有人还意犹未尽:“谁说得,我都还没喝够呢。之前吴博理明明说了,为了庆祝他升上助理检察官,今晚一定要和我们几个一醉方休。谁知道他居然那么没用,都没喝几瓶酒就不行了。真是扫兴。”
从几位年轻人的谈话中,刘通弄明白了一件事。这里居然是一名检察长的家,而刚刚开车的那个人也是一名助理检察官。
这些听来的信息让刘通又是意外又惊愕又是兴奋:老子今晚出来买烟真是捡到宝了。居然目睹了一位助理检察官酒驾撞人,还私自藏尸想要逃避法律责任。这样知法犯法的事,我起码可以敲他个几十上百万吧?反正他家不差钱,就这么干。
当天晚上,刘通在吴博理家大门外守到差不多十二点钟。在夜深人静的时刻,隔着一扇大铁门,他能清楚听到院子里有人正在挖坑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刘通不难弄懂吴博理处理尸体的方式,也让他更加窃喜:这小子选择把尸体埋在家里,那我明天来找他谈交易就更有戏了。如果他不给钱,我就威胁他去报警,让警察来他家挖尸体。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确定了吴博理把尸体埋在家里后,刘通就没有继续在门外守下去。他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返回了出租屋。走进那间简陋狭窄的亭子间时,他踌躇满志地对自己说:“刘通,这将是你最后一晚在这破屋子里睡觉――明天搞到了钱,就去找个五星级大酒店住上几天,好好享受一下。”
不请自来的刘通,直刺要害的一句话,让吴博理整个人如堕冰窟,如坠深渊。他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睛里蕴满深深的惊慌与恐惧。
“不要紧张,吴检察官,虽然我知道你撞了人,还知道你就把尸体埋在自家院子里,但我没打算向警方揭发你。尽管我对于你们这些检察官一向好感欠奉,不过,我对钱却是一直很有好感的。看你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应该是一个很有钱的主吧?所以,只要你愿意花钱买太平,我就保证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吴博理明白了刘通的来意,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威胁。此时此刻,面对一个掌握了自己重大秘密的人,他无法不乖乖就范。
“你想要多少?”
“吴检察官,你真是一个痛快人。放心,我要的不多,给个一百万就行了。”
刘通狮子大开口地要了一个七位数,让吴博理的脸色无法不发白。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优越,但是他的个人财产却并不多,要他一下子拿出一百万是不可能的,除非向父母伸手。可开口要这么一大笔钱,他要上哪里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一百万――可我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
刘通一副典型的痞子口气:“没有就去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凑齐了给我。还有,你现在身上有多少现金就先给我多少吧,我急等钱用。你要知道,哥们最近刚被放出来,穷得响叮当。”
有意无意间,刘通对吴博理透露了自己是一位刑满释放的前科犯,想藉此更好的恫吓他。
除了僵硬的点头外,吴博理还能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这个坐过牢的痞子的要求,因为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只能花钱息事宁人。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一百万只不过是开始,这个痞子花光了钱后肯定还会再来找他要的。他将成为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让他永远别想自由清净的生活。
这一刻,吴博理无比绝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昨晚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当时他以为只要解决了那个女人,他的人生巨轮就可以不容易影响地继续航行。可是绕过了一座“现实的冰山”后,在他眼前又出现了一座更大的“冰山”。而他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将永远被笼罩在这座冰山冰冷黑暗的阴影下。
吴博理的钱包里大概有近两千块钱现金,他全部掏出来给了刘通。可是后者并不知足,还恬不知耻地问:“就这么一点,没有更多了?”
“不好意思,家里就只有这么多现金。”
“那你的银-行-卡给我,密码也告诉我,我自己去银行取吧。就这么一点怎么够花啊!”
吴博理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把银-行-卡也掏给了刘通,并告知了六位数的密码。拿了钱和卡,刘通还不满足,手扶着门框朝院子里看,因为他的眼睛瞄上了院内停着的那辆雷克萨斯。
“喂,你的汽车借我用一下吧。这里去银行还很远,走路未免太辛苦。”
汽车如果借给了刘通,肯定也是有去无回的,这种所谓的借其实就是变相的要,吴博理自然再清楚不过了。他心头有怒火无法自控地燃烧起来,无形的火苗透过眼眶往外射,如两发炮弹般恨恨地射向刘通。
“吴检察官,你别这样瞪着我。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这样勒索你不是好东西。我也承认自己是坏蛋一个。可是,你要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的检察官,但实际你和我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我们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管别人的死活,不是吗?只不过我坏在表面上,是谁都能一眼看出的坏蛋;而你却是坏在骨子里,一般人压根看不出来。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坏蛋,你的段位可要比我高多了!”
刘通这番直言不讳的话,让吴博理无法不脸色铁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刘通是一路货色。但是,他又无法反驳他,因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是坏蛋才有的行径。一位堂堂的人民检察官绝对不应该做出来的事。
刘通不耐烦地冲着吴博理挥手说:“好了,别瞪了,赶紧去拿车钥匙吧。我急着去银行取钱呢。”
垂下眼帘,隐藏起眸底并未消减的熊熊怒火,吴博理的一双手下意识握成拳:不行,绝不能这样凭由这个人渣勒索下去。否则,结果只能是我花光所有钱之后再被他举报。
“你等一下,我进屋拿钥匙。”
进屋取车钥匙的短短时间内,虽然没有时间深思熟虑,但吴博理还是飞快地在脑子里想出来一个计划――一个可以彻底解决他眼下这种不利处境的灭口计划。而他也决定立即将这一计划进行执行阶段,因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抓起车钥匙在手里的时候,吴博理还顺便塞了另一样东西在自己的裤袋里。那是一根属于他的真丝领带。
如愿以偿地从吴博理手里接过车钥匙后,刘通洋洋得意地先叫他打开了别墅的两扇铜艺大门,再进院子里坐上了那辆雷克萨斯车。
在此之前刘通都比较小心,一直不肯进吴博理家的门,而是站在铜艺大门左下角处的一扇小门外和他对话。不过大门一打开,院子与外面的街道就基本上连为一体,这让他放松了警惕心理。进了院子上了车,准备亲自把车子开出来。
在刘通发动汽车前,吴博理在车窗旁弯下腰对他说:“稍等一下,车后座上还有我的东西,我要拿出来。”
刘通没有多想地就点了头:“你动作快点,我赶着去取钱呢。”
拉开车后座的车门,吴博理探进半个身子假装取东西,实际上却是暗中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根领带,趁着前座的刘通不备,从后面一下子就勒住他的脖子。
来自后座的突然袭击,让毫无防备的刘通一下子就被制住了。尽管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扯下缠在脖子上那根致命的领带,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吴博理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刘通灭口,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逃生的机会。领带一勒上对方的脖子,他整个人也就在后座上坐下了,利用身体的重量竭尽全力地实施勒杀。
几步之遥,那两扇铜艺大门外,就是人来空往的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不息的车流;依次从大门口经过。偶尔也有人好奇地朝着门里望上一眼,欣赏一下那栋漂亮的欧式小楼房。但谁也没有留意到,停在院子里的那辆小汽车中,有一场残酷的谋杀正在实时上演着。
因为那辆雷克萨斯停放的位置并非车头正对着院门,而是两扇紧闭的车门那侧对着院门。而且为了提高**性,吴博理为爱车贴的车膜都是那种不易透视的深色车膜。所以门外的行人别说没注意,就算想注意也看不清车内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