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炫酷附身技能》第218/226页


  “这个徐冰清, 还说什么她不是想找有钱人,结果还不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看不上我这种穷酸就直说嘛,还非要找借口。最讨厌这种既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了。”
  这番出言不逊的话传到徐冰清耳中时,她只是宽宏大量地一笑了之。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找郝一峰解释什么, 他是肯定听不进去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与其承认自己缺乏吸引力追不到中意的女孩子,当然是不如责怪那个女孩“虚荣肤浅”更让他舒服了。
  徐冰清虽然没有去找郝一峰的麻烦, 郝一峰却一直对她耿耿于怀。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将感情的失意全部归绺于有钱人看不起穷酸。每次看见吴楚西开着豪车来美术馆接徐冰清下班时, 他的眼睛里都是强烈的愤慨与不满。而每次徐冰清看见他那种敌意十足的眼神时,心底都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
  某一天, 吴楚西再一次开车来美术馆接女朋友下班时,不知是谁从楼上扔下半块砖头。
  砖头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了那辆价值几百万的玛莎拉蒂跑车的后挡风玻璃,车上和地上到处都散落着碎裂的玻璃。保险公司派出险人员过来定损时,初步估计损失在五万元以上。
  徐冰清怀疑那半块砖头就是郝一峰扔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她曾经这么对母亲说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郝一峰扔的那块砖头。只可惜除了直觉外我并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件事发生后, 徐冰清当月就从美术馆离职了。因为她不想再和郝一峰一起工作。对于这种心态不好、负能量满满的垃圾人,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与徐氏夫妇谈完话后,雷霆立刻跑去那家知名美术馆找郝一峰。那时候,他正在馆里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该美术馆在五月份有一次重要的油画展览,相关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作为策展助理,在展览策划期间,郝一峰基本上每天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策展助理是一个需要“综合能力”的工作,他们需要了解与懂得的东西有很多。譬如要掌握作品尺寸与材质、摆放位置等等,还要包办发新闻稿、开幕及闭幕活动的接洽等工作。所以每次只要有展览活动的策划,策展人与策展助理都要忙得团团转。
  对于雷霆找自己谈话的原因,郝一峰一脸气愤地说:“什么?你们该不是怀疑我杀了徐冰清吧?拜托,这一个多星期来我每天在馆里干到十一、二点才走人,哪有时间去杀人?不信你们可以问我的上司和同事们,他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虽然还没有去确认这一点,但是郝一峰能说出这些话基本上就有了可靠的不在场证明。雷霆也不算太失望,因为他知道郝一峰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徐冰清既然很讨厌这个垃圾人,那么他来她家敲门时她就肯定不会放他进屋的。二楼正门有可视门铃,地下室的门也有对讲门铃,他绝对没办法骗她开门。
  把自己撇清了之后,郝一峰义正辞严地反问起雷霆来了,“对了,我听说徐冰清的死是她男朋友干的,为什么你还跑来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啊?你们该不是想包庇那个富二代吧?”
  雷霆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回答这种弱智问题。郝一峰却还喋喋不休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个高富帅杀了人,你们警方可不能包庇他。有钱人了不起呀?有钱人杀人就不用偿命啊?事实上我觉得有钱人杀人更应该重判,谁让他们仗着自己有钱就胡作非为……”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听谁说徐冰清的死是她男朋友干的?我们警方还不敢这样确定呢?”
  “大家都说是她男朋友干的,那一定就是他干的。如果有他没有问题,那别人为什么会说他呢,是吧?徐冰清也是活该,有好男人不要,非要挑那个不靠谱的高富帅。结果呢,那个高富帅到头来把她给杀了,真是活该自找。”
  郝一峰幸灾乐祸的话语雷霆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冷不热地说一句:“郝先生,你说的好男人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不过虽然你姓郝,但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一个好男人呢?如果是,对于不幸遇害的徐冰清,你现在怎么都不该说这些活该自找之类的话,未免太没口德了。不是吗?”
  郝一峰顿时哑然了,而临走前,雷霆还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对了郝先生,你知道吗?据说社会学家研究表明,难看又没钱的男人,并不比高富帅更靠谱了。”
  吴楚西和徐氏夫妇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嫌疑犯人选,警方就只能继续跟着证据走,追踪神秘人可能出现过的地方。
  对徐家方圆两公里内的路况进行摸查后,警方发现距宜兴路一千五百米远的一所小学门前在案发当天刚刚重新刷过斑马线。明黄颜色的斑马线具有更强的视觉冲击力,能为驾驶员发出醒目的减速慢行信号,更有利于驾驶人提前注意在经过学校门前时做到减速慢行。
  鉴证科派人去那道斑马线取了样,如果检验对比结果也在徐家床单上发现的完全一致,就足以证明案发当晚,曾经有位神秘人进过徐家的屋子。因为无论是徐冰清还是吴楚西,当天的时间线都已经被警方确认过,他们俩都没有走过这条路,即使有,也是开车经过,鞋底无论如何踩不到斑马线油漆。
  傍晚时分,忙碌了一整天的雷霆下班回到名都新苑。他先搭电梯直上十六楼,去了自己的新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今天一天都在房子里洗刷刷加搞卫生。
  那时候,池清清刚从阳台上把洗净晒干的被套床单收回来。一见雷霆推门进了屋,她笑着对他招手说:“你回来得正好,过来帮我铺床单被套。”
  雷霆笑嘻嘻地说:“帮你铺床没问题,前提是铺完后你要陪我滚床单。”
  池清清摆出一副豪放女的姿态,“陪你滚床单也没问题,前提是你要先带我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滚床单啊亲!”
  “那赶紧铺,铺完就下楼找我妈要饭吃,填饱了肚子后再上来滚床单。”
  雷霆在卧室里协助池清清铺床时,把徐冰清一案的最新进展都告诉了她。听得她意外又惊讶。
  “原来吴楚西并不是变态,而是被人陷害了。要说那个神秘人还真是很厉害呢,整桩案子简直就是计划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在床单上留下了微量证据,你们都没办法证明当晚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场。”
  “是啊,这个神秘人十分小心,没有在屋里留下任何指纹、毛发等DNA证据。显然,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这位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的神秘人,却能敲开徐冰清的房门,被她毫无戒心地放进屋。显然他们俩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所以我觉得,你们警方之前不应该找她的仇人,应该要找和她关系亲近的人才对。仇人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压根就进不了屋,不是吗?”
  雷霆笑眯眯地点了一下未婚妻的鼻尖说:“真是英雄所见略见,明天我打算再找徐冰清的父母问一问――在徐冰清的熟人中,有哪些男人晚上跑去她家敲门时会被放进屋。”
  “嗯,这个问题就问对了。”
  谈话间,两个人已经把床单被套都全部铺好了。然后,他们一起下楼去雷家吃晚饭。
  这一次,池清清与雷霆再次不巧地又在电梯里遇见了吴楚东。他显然是准备下楼出门,一身ARMANI西服把他衬托得特别有型有款。
  看见池清清和雷霆手牵着手走进来,吴楚东注意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池学妹,雷警官,好久不见,你们看来已经好事近了。”
  池清清敷衍地一笑:“是啊,吴副总,你最近还好吗?”
  虽然池清清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吴楚东敏感地眼帘一垂,看向自己的左小腿。在名牌西裤下,原本是肌肉结实的小腿部位,如今只是套着一截金属假肢。所以“他好吗”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根本不用问,他能好吗?当然不可能,在丢了半截腿的情况下,谁能好啊?
  当吴楚东的眼帘再度抬起时,一双眼眸寒光凛凛地看着池清清,冷冰冰地说:“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左腿被锯掉了一半吧?所以你觉得我能好吗?”
  对于吴楚东这种类似病态的敏感,池清清只有苦笑的份儿,雷霆则解释说:“吴副总,她就是随口问候一句,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多心。”
  吴楚东重重哼了一声:“不是我多心,而是这个问题压根就没安好心。我知道,你们俩一直认为我不是好人,所以,我被锯掉半条腿的事你们听说后一定很开心吧?”
  虽然吴楚东丢了半条腿,对池清清和雷霆来说的确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但是这种事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因为这种变态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否则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池清清不再回答这个问题,雷霆也懒得再搭理他。正好电梯那时候已经到了八楼,他赶紧拉着未婚妻走出去。
  目送雷霆和池清清双双离开的身影,吴楚东的眼神阴恻恻,表情阴森森……
  第二天上午,鉴证科送来了两份检验报告。一份是对斑马线油漆的检验,结果证明该油漆的成分与徐家三楼客房床单上的黄色涂料完全一致。另一份是对吴楚西那套西服的二次检验结果,结果不如人意。因为没有在西服上找到其他人穿过时留下的DNA证据,只是找到了一种昂贵的羊绒成分。
  因为这种三件套的西服和马甲都不是贴身穿着的衣物,所以,如果神秘人当时贴身穿了一件套头长袖的羊绒衫的话,衣领与袖口处就沾不到皮屑或汗水。虽说眼下是四月,但是四月天一向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忽冷忽热。案发当天正好遇上降温天气,气温一下子从之前的二十几度骤降到了十一二度。神秘人穿上一件薄羊绒衫出门是完全有可能的。
  鉴证料指出,西服上找到的羊绒成分属于百分百的山羊绒,而且还是最优质的顶级白绒,价格十分昂贵。因为山羊绒在交易中以克论价,素有“纤维女王”、“软黄金”的称谓。这么一件百分百羊绒含量的衣服,保守估计售价至少五位数。
  大刘把报告送给雷霆时说:“这种羊绒衫贵得就像在抢钱,能穿得起它的人绝不是什么nobody,真凶一定和死者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雷霆深以为然,事实上,从徐冰清会打开门放神秘人进屋的行为来看,就可以肯定他也属于她生活的圈子。因为,生活环境悬殊太大的两个人,是很难彼此相处融洽,更加难以成为彼此信赖的朋友。
  当然,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吴楚西也完全穿得起这么昂贵的羊绒衫。不排除这套西装沾上的羊绒成分是从他的衣服上沾来的。
  但是,雷霆向吴楚西求证这一点时,他摇着头否认了。他说案发当天自己穿的就是三件套西装加衬衫,绝对没有穿羊绒衫。
  案发当天,恒丰地产的内部监控证明了吴楚西当天的穿着跟他口述的完全一致。而宜兴路路口距徐家最近的一个监视视频,也拍到了他在十点半时经过路口的画面。画面中,他依然穿着同一套衣服,没有穿任何羊绒衫在身上。
  雷霆进一步向吴楚西确认,这套三件套西服是否可能在此之前内套过羊绒衫,因此沾上羊绒成分。他再次摇头否认了。
  “没有,穿这种西装怎么可能在里面衬一件羊毛衫呢?那样穿的话未免太不伦不类了。”
  雷霆也清楚这样的搭配不可能,正装三件套西装必须是配衬衫与领带,不可能内衬一件羊绒衫,除非是休闲西服还差不多。只是,他必须要与吴楚西确认这一点。
  看过两份报告后,马啸着手安排了两件事。一件是申请调阅小学附近路口的监控视频,从中寻找一切穿高领衫的男子。另一件是允许韩律师为吴楚西办理保释手续,让他暂时恢复了自由身。
  虽然之前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吴楚西就是真凶,但在确认了案发当晚徐冰清家还躲着一个神秘人后,这些证据极有可能都是蓄意陷害。所以,警方尽管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却同意了韩律师申请保释当事人的要求。
  就这样,交过巨额保释金后,在拘留所呆了几天的吴楚西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和韩律师一起走出拘留所的大门时,等在门口的孔洁一把就搂住小儿子哭了。
  “楚西,妈妈这几天真是担心死了。”
  吴启源站在一旁也不由地红了眼圈,叹着气说了一句:“总算出来了,出来了就好。快,上车回家吧。”
  吴楚西跟着父母回到了吴家别墅,吴楚东独自坐在客厅里等待他们的回归。之前父母出发去拘留所接人时,他以腿不方便的理由没有同行。这一刻,做足了准备的他调动面部肌肉做出一个无比欣慰的表情,尽管心底恨得咬牙又切齿。
  “楚西,欢迎回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哥。”
  “好了,楚西,先上楼洗澡,再下来吃饭。我让阿姨烧了柚子叶水,你好好洗个澡把晦气和霉运都洗掉。”
  这天一大早,孔洁就叫佣人准备好了柚子叶水,准备让儿子洗去晦气与霉运。吴楚西顺从地上楼去洗澡,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吴楚东看似欣慰的眼神其实暗藏了许多绣花针,密密麻麻地扎满他一身。
  这天下午,雷霆重新找到徐氏夫妇进行问话。这一回,他不再问徐冰清有没有敌人,而是询问她有些什么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亲密到可以被她毫无戒心地放进自己的家门,而且还是在晚上自己独居的情况下。
  这个问题徐氏夫妇认真思索了一番后,觉得除了自家亲戚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得到女儿这样的信任了。所以他们告诉雷霆,除了自家的儿子外,还有几个徐冰清的表兄弟或堂兄弟应该都能被她放进屋。
  徐氏夫妇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徐斌晖比小女儿徐冰清大五岁,如今正在徐氏企业担任总经理一职。听说徐斌晖的名字后,雷霆忽然心念一动地问:“请问他们兄妹俩平时感情好吗?”
  豪门大户中,争产是屡见不鲜的事。如果徐斌晖与妹妹徐冰清感情不佳,没准他想要一脚踢开妹妹自己独占全部财产呢?
  听出了雷霆的弦外之音,徐父立即想也不想地摇头说:“警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这绝对不可能。一来他们兄妹俩感情一直很好,斌晖很疼这个妹妹;二来斌晖这星期根本就不在国内,他去了丹麦的一个皮草中心考察货源。”
  徐母在一旁眼泪汪汪地补充:“是啊,这件事绝对跟斌晖没关系。而且冰清出事的事我们都还没有告诉他,因为不想让他匆忙赶回来。万一路上再出个什么事……那我们两口子都不用活了,还有啥奔头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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