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美貌有何用》第112/180页


  依然不见王妃踪影。
  福伯有点慌,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莫非青天白日里, 王妃人在晋王府被人给掳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
  “福伯,王妃没在内室歇息, 但是有,有一封信。”
  侍女的声音蓦的响起。
  ――福伯不好进入正房内室, 找了个侍女进去细看。他抱着一丝期待, 希望王妃是在补觉,睡得太沉了, 所以才会一直没声响。
  福伯快速接过,见封皮娟秀的字迹:“王爷亲启”。
  落款是王妃的名讳。
  王妃偶尔处理内务, 福伯见过她的字,一眼就认出此乃王妃亲笔手书。
  这封信并未用火漆密封,但既是“王爷亲启”,福伯也不敢贸然查看。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 心里咯噔一声,电光石火之间,生出一个猜测:王妃是不是留书出走了?
  但很快,他就又摇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王妃为什么要出走?
  尽管这样自我安慰,可他还是免不了惴惴不安。
  “快,赶紧召集人手,去找王妃。不止是府里,府外面也找找。”福伯在慌乱中稳住心神,又吩咐侍女,“你去看一看,王妃的衣衫首饰,也有缺失?”
  “好。”侍女答应一声,继而又犹豫着说,“可是,福伯,王妃的衣衫首饰素日都是忍冬姐姐管着的。我们只怕也不是十分清楚。”
  “那就让忍……”福伯话说到一半,陡然回过神来。
  忍冬此刻并不在府内。
  王妃平时不喜欢有人伺候,身边只有一个暗卫转明卫的初一和侍女忍冬。
  偏偏这两个人,今天都不在王府。
  ――她们被王妃派出去买胭脂了。
  忍冬也就罢了,初一是暗卫出身,从来不用脂粉,说不定还没他懂得多。王妃为何让她跟着一起去?
  初时福伯没有多想,只当是王妃先时曾遭遇过刺杀,担心忍冬安全。或者是让两个姑娘做伴,不至于太孤单。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猛然明白过来。
  大概是王妃蓄谋已久,故意支开。
  甚至连后花园的秋千架,可能也是……
  如果先时只是猜测,那么此刻就又多了几分怀疑,甚至是笃定了。
  福伯不敢再想下去,匆忙派人去找。
  正在此时,外出购买胭脂水粉的初一和忍冬回来了。
  福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冷静吩咐:“忍冬,你快去看看,王妃的衣衫首饰、金银细软,可都还在?”
  忍冬迷惑不解:“怎么了?”
  “别多问,快去就是!”福伯耐心全无。
  ――若是主动离去,肯定要带一些金银细软。
  不知是谁小声解释:“王妃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初一神情微变:“王府进了刺客?”
  “不是刺客,根本没有打斗痕迹。那封信像是王妃写的。”
  忍冬双目圆睁,手中的胭脂盒子没拿稳,差点摔在地上。
  她信中慌乱,脸色惨白:“我,我这就去。”
  “我去看看。”初一一个纵跃,快速离去。
  忍冬抱着胭脂盒子回房,随手放在桌上,就开始检查王妃的首饰盒。
  她哆哆嗦嗦,手不停地颤抖。主子出事,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少不得要因看护不力而受罚。
  忍冬担忧之余,猛地想到,王妃今天故意当着王爷的面,将她们支了出去。
  或许就是为了让她们免受责罚?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一颗心似是被什么给包裹着,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晋王府一片混乱之际,王爷回来了。
  一回府就问起王妃。
  福伯哪敢隐瞒?立刻上前,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王爷知晓:
  “王妃说,自己要去后花园荡秋千,不让任何人伺候。小的也不敢打扰,只因有事要请示王妃,到了花园却发现王妃不在那里。整个王府都找遍了,也不见王妃。倒是在正房里,看见了这个。正要去禀告王爷,可巧王爷您就回来了。”
  福伯说着呈上那封书信。
  萧晟双目微阖,深吸一口气来平复情绪。
  他这一路上都在想着,等他看见她,该怎样询问她有意装病欺瞒一事。
  虽然他心中怒火翻涌,但仍有一丝理智尚存。
  她毕竟是他妻子。只要她能分说明白,知错而改,他也不会把她怎样。
  可是现在竟然告诉他,她不见了?!
  他还没发火,她自己倒先跑了?
  滔天怒火顷刻间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萧晟不愿在人前太过失态,面无表情,伸手接过信。
  匆匆扫了一眼,他就瞳孔一缩,神情骤变,恨不得将这封信撕得粉碎。
  到底还是忍住了。
  沈纤纤在沈家跟着女夫子学了三年,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此次离去匆忙,她提前准备,这封告别的书信,也写的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她先是感谢了晋王殿下那日在京郊的舍命相护,表示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随后又提到两人之间的约定。
  “虽不满五月,然王爷痴情于沈氏之名已天下皆知。日后再有赠送佳人者,王爷只需推说怀念亡妻,不愿接受即可……”
  是的,她要提前中止约定,为弥补对他造成的损失,愿意主动放弃剩下的报酬。
  她还十分善解人意地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在她走后,对外宣称王妃离世。如果再有人赠送佳人,都可以用缅怀亡妻的理由来拒绝。直到遇见符合他心意的“出身名门、温婉贤良、恪守闺训”的新王妃为止。
  这封信刺得萧晟胸中怒火翻涌,勉强压下将其撕碎的冲动。
  她竟然还在信中宽慰他说,他们之间的婚事非他所愿。同她有夫妻之情的是十九岁的九郎,跟他毫无关系,那些旧日情爱他完全无需放在心上。他不用为了负责而委屈自己。
  还说什么,二十三岁的他仍是“未婚之身”、“清白之躯”,将来再娶理所应当,不必担心违背他“一生只娶一妻”的誓言。
  甚至到了信末,她还言辞恳切,祝愿他早日得偿所愿,娶一个“出身名门、温婉贤良、恪守闺训”的新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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