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第119/167页


  今日雍郡的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雪。她裹紧身上的衣服,稳稳当当地走着。到了知州府,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知州府的人见她来了,按着徐玉郎的吩咐,请她进了厢房。
  “您先坐一会儿。”
  那人说完就走了出去,只留妇人自己坐在那里。
  一会儿,翠墨走了进来,端着茶杯跟茶壶到了那妇人跟前,也不说话,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去了靠墙的柜子。把香炉点燃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里。
  果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没一会儿,满室飘香。那妇人拿起茶杯,轻轻地闻了闻,之后轻啜一口,真是好茶。
  她端着茶杯,转身打量起翠墨,翠墨也不慌,大大方方地立在那里让她看。半晌,那妇人才转回身,看着手里的茶杯,心下大惊。这杯子,是孝慧太子的旧物!这次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忽然,她又注意到室内的熏香,这香是当年孝慧太子妃最常用的,据说这是她自己制的香丸。若不然,柳贵妃,恐怕连熏香里面都要下药。
  屋里暖烘烘的,那妇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请她来的人,究竟上谁!
  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妇人顺着望过去,只见那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常服,盘领窄袖,前面及双肩,各绣了一只织金蟠龙,玉带?做的革带,配上皂靴,衬得这个人格外精神。
  “安氏。”那个人忽然开了口。
  那妇人一愣,接着就跪了下来。
  “罪妇见过孝慧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徐玉郎:我想让她白日见一回鬼


第80章
  那妇人跪在那里, 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是青天白日,可是天气阴沉沉的, 让人骨子里往外透着凉气。那个人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让她更加惶恐。
  她知道孝慧太子已经死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跟孝慧太子一模一样,让她一时慌了心神, 不由得说出之前的话。
  没错,进来的那个人正是徐玉郎。她笑了一下,就坐到安氏面前的椅子上。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安氏。
  “您是?”安氏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徐玉郎, “您不可能是孝慧太子,可是为什么跟孝慧太子这么像?”
  徐玉郎没说话,拿过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轻啜了一口, 说:“这茶,没有披香殿的好, 对吧?”
  那妇人抖了一下, 又壮着胆子抬头望过去。
  “您到底是谁?”
  徐玉郎笑了一下,没有答她的话。
  “这茶你熟悉, 这杯子跟这香, 你也应该熟悉吧?”
  那妇人跪在那里,忽然就反应过来。
  “您是几皇子?倒是跟孝慧太子长得相像。”
  徐玉郎摇摇头,说:“你还是先起来再说话, 我不太习惯别人跪我。”
  那妇人听了这话,起身之后又看了一眼徐玉郎。
  “您还是先让这丫头走吧。”她忽然说道,“再往后的话,我怕这姑娘听不得。”
  徐玉郎一挑眉毛,说:“这时候心善了?早干什么去了?”
  安氏闻言一笑,很是惨淡。
  “正是亏心事做多了,得了报应,才越发不敢再做坏事。”
  徐玉郎抬头看向翠墨,说:“你先下去吧。”
  “是!”翠墨乖巧地应了,行了个礼就走了。
  安氏见翠墨走了,又仔细地瞧了瞧徐玉郎,说:“您是谢家人?”
  “那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徐玉郎笑着说道。
  “算了。不管您是谁家人,我今日算是逃不过了。”安氏说道,“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怎么知道逃不过?”徐玉郎绕开正题,看着继续按照她的想法问下去。
  “我当年做的事情我最清楚。”安氏说完指了指茶壶,“我一进来,闻见这茶香,就明白今日是逃不过去了。柳贵妃最喜欢西湖龙井,我们下人,也没少跟着沾光。这一摆出来,我就明白,是宫里的人。”
  “倒也聪明。”徐玉郎说道,“黄龙巢中事,雍郡寻安秀。这是你留下的吧?”
  安氏点点头,说:“没错。是我留下的。”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会被人看见呢?”徐玉郎问道。
  “这谁能确定啊!”安氏说道,“当时不过是想留个线索罢了。”
  “既然你都能留线索,为何不直接去跟宫里说?”徐玉郎肃声问道,语气严厉,让那妇人又想跪下。
  “去宫里?”那妇人冷笑一声,“您忘了,岚县大水可是十年以前,当今圣上不过刚继位才三年,宫里柳贵妃留下的人手还没清干净,罪妇去宫里,恐怕连嘉猷门还没看见就被人弄死了。”
  徐玉郎想了想,当时确实圣上刚继位,虽然有老臣护着,但根基还不稳。
  “柳贵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徐玉郎问道。
  安氏想了想,说:“几乎都知道。”
  “那为何只有你全身而退?”徐玉郎说话间攥紧了茶杯。
  安氏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确定这位是闻人家的人。一时间,倒也平复了心情。
  “您看这茶好不好?”安氏说道,“只可惜水不好。应该是取的井水吧?这雍郡井水发涩,不好喝。可是,这日子口,除了除了井水,也没有别的水不是?知道它不好喝,也得凑活喝。这人,还不是一样。知道这事错了又如何?一家老小,十几二十口人的性命被人捏住了,不从也不行啊!”
  徐玉郎没说话,安氏没骗人,柳贵妃当时确实捏着她家人的性命。
  安氏说完话,从怀里掏出锦盒。
  “这是柳贵妃留下的唯一罪证。”她说道,“柳贵妃谨慎,做事情只靠口耳相传,从不落到纸上,只是这一次,罪妇察觉不对,谎称记不住,才留下的。”
  徐玉郎接过来,按了半天也没打开,说:“你哄我呢!”
  安氏笑了起来。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您好歹也让我知道您是谁才行。”
  徐玉郎看了她一眼,起身脱了外面的常服,露出里面的短袄并马面裙。
  安氏有些发愣,这位是个姑娘!
  “孝慧太子,是我父亲。”
  “原来是真的?”那妇人说道,“原来庶人闻人瑾说的是真的,孝慧太子真有血脉留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骗你?”徐玉郎问道。
  安氏摇摇头。
  “您跟孝慧太子一模一样,这长相,不可能骗人的。”
  “那就把这个打开吧。”
  徐玉郎说完把锦盒扔回给安氏。
  安氏接过来按了按,打开锦盒之后,把宣纸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呈给徐玉郎。
  “这不过是个药方。”徐玉郎说着看向安氏,“这怎么给柳贵妃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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