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第2/167页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知春小声说道。
  “爹爹已经在收拢金陵生意了。”徐玉郎说着伸手让知春给她穿上衣服,“爹爹是庶子,咱家生意做得又大,若是被族里那些人知道兄长故去,家里没个男丁,恐怕是连骨头都要被他们啃干净的。”
  “可是这样,即便去了汴梁也不好办啊!”知春说道。
  “你这个姑娘真傻。”徐玉郎伸手戳了戳知春的额头,“到了汴梁,就离着族人远了。娘亲跟爹爹去养善堂寻一个小娃娃抱来,就说是自己生的。到时候我再换了女装,不就都解决了吗。”
  原来,徐家是金陵有名的商户,家产丰厚,只可惜人丁稀少。十几年前,许夫人得了一对龙凤胎,伤了根本,好在两个娃娃聪明活泼,也算让人欣慰。只可惜徐家男娃八岁上一场风寒去了。徐谦无法,只得对外宣称姑娘体格不好,送到汴梁静水庵代发修行。自己则买了个小姑娘送了过去。到了这里,看官们明白了吧,这徐玉郎,根本就是个女娃娃。
  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徐谦是徐家庶子,从小就被庶母打压,又不得父亲喜欢。也亏得他聪明,做生意有一套,二十几年挣下了偌大的一份家业。为了不被族人吞了,也值得出此下策。
  正可谓徐家有子名玉郎,玉郎却是那女娇娥。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苏州评弹《杜十娘》
  【推文】
  基友良好睡眠的耽美文《云深难觅》,基友投你一木瓜的奇幻古言《被龙豢养之后》。以上排名不分先后。
  《云深难觅》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建元十六年,上将军林泉因战身死,皇帝江石携众臣出城迎其灵柩回京,叩心泣血,至此无心问政,缠绵病榻,世人皆传其相思成疾,药石罔顾。
  经此一别,再见已过千年。
  1920年,上海法租界。
  十里洋场,灯红酒绿。
  周世襄一身戎装,走进维也纳舞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举杯饮茶的林鹤鸣,斑驳的光影中,那张侧脸,消沉却又不羁,与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渐渐重合在一起。
  一千里京沪,两千年岁月,历尽时间长河的冲刷,我仍然记得你。
  《被龙豢养之后》
  黑龙慕昱又被坑了,只是睡了不到百年,再睁眼,自家弟弟的蛋被掉包了,龙蛋里孵出了条小人鱼。
  等等,人鱼是卵生的妖嘛?
  生来怕水的慕昱也不敢去深海捉出人鱼族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家丢了闺女。
  迎着小人鱼湿漉漉的眼睛,听着她娇娇叫了声爹,慕昱有火也撒不出来了,怎么办呢,小人鱼都叫爹了,还能不养着嘛?
  收拾好东西,慕昱就准备带着闺女走上找坑哥弟弟的路了。找着弟弟才能替闺女找着亲爹妈啊
  结果太久没管事儿,发现人间乱成一锅粥,他只能一边揣着闺女找弟弟,一边替人间维持人和妖的秩序――他真是太难了
  还好闺女长大了点就会帮忙了,然而太美总遭祸,被各路不开眼的妖看上也就算了,怎么人族皇帝也来凑热闹,说闺女是他皇后的转世
  你在想peach,我没你这女婿
  慕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左瞧右瞧自家闺女,这一瞧就瞧出问题了,他越瞧越喜欢了!


第2章 (捉虫)
  徐玉郎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五岁。陆陆续续地,徐家开始有上门。有些人家的姑娘着实不错,徐夫人实在找不到理由推脱,可是又不能真的给徐玉郎相看,只得去问徐老爷。
  徐老爷捋捋胡子,说:“金陵的生意收拢得差不多了,明年就可以举家搬到汴梁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再有媒婆来,你就说正在跟我商议,万事由我做主。千万不要透出去汴梁的痕迹。”
  “是。”徐夫人应道。
  这一日,徐玉郎与正兴商铺的公子陈峰吃酒。陈峰叫了绘芳楼的姑娘,徐玉郎自然还是叫了嫣红。
  嫣红畏寒,八月末的天已经穿了比甲。嫩黄色的短袄配了艾绿色的比甲,倒显得她有些娇憨,丝毫没有风尘女子的味道。
  “侬少吃一眼酒。”嫣红替徐玉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是怎么了?”徐玉郎趁着旁人不备,偷偷问道。
  “妈妈前日过来,同我讲明朝要拨我梳弄。”嫣红说着,眼圈就红了。
  “不急。”徐玉郎说道,“我回去想想办法。”
  “侬好有啥法子?”嫣红说着拿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我勿求别个,哀天侬来好伐?”
  “不急。”徐玉郎拍拍她的手,“我总能想出法子的。”
  嫣红听了这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真个?”她的语气有些焦急,“侬勿要诓骗我。”
  “你们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陈峰在一边忽然说道,“酒也不吃了,拳也不划了。”
  “可要罚酒三杯才行。”益祥绣坊的公子付钧在一边接了口,“说好了,不许嫣红代罚。”
  立在一边的小丫鬟心眼活,赶忙端了一壶酒过来。嫣红刚要伸手,就被徐玉郎拦住了。
  “我素来量大,不过就是三杯而已。”
  徐玉郎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座的人忍不住笑着拍起手,这徐家公子看着清秀,却是个痛快人。
  因为吃酒,徐玉郎没有骑马。嫣红上了马车之后,徐玉郎才坐回自己马车。听着哒哒的马蹄声,他有了一个主意。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徐老爷跟许夫人都已经睡了。徐玉郎洗漱一番,也躺到了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日,徐老爷在书房看账房送来的账本子,就见徐玉郎走了进来。
  “玉儿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徐玉郎点点头,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就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这几日媒婆不断,娘亲不胜其烦,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绝了她们上门。”徐玉郎说道。
  “说来听听。”
  “昨日儿子去吃酒,嫣红说她不日就要梳弄。我不妨趁着这个时候,借这个事情与家里闹一场。”徐玉郎说着看了看徐老爷的脸色,见他微微颔首,又继续说道,“这样一来,甭说徐家大房那边找的人家,就是这金陵城的人,应该都不太乐意跟咱们结亲了。”
  “那你的名声呢?”徐老爷问道。
  “这个身份能用到什么时候先不说,单说替嫣红梳弄,不过就是落了个风流名声罢了。”徐玉郎说道,“过些年,还真有几个人记得?”
  徐老爷点点头,这确实也是个法子。
  “那你打算如何行事”
  徐老爷继续问道。
  “之前您就说过,嫣红梳弄的时候可以替她赎身。”徐玉郎笑着说道,“我不过就是借着您不许我替她梳弄这个借口,一气之下替她赎了身,让她回家去了。这么一来,可就有两个说法了。有一些人认为我怜惜嫣红,放她归家。还有一些人,会认为我不过是给她寻了个身份,过些日子接来做外室或者小妾也说不定。”
  “可以。”徐老爷说道,“你跟在我身边行走这两三年,嫣红也算是替你挡了不少事情。就当结个善缘。”
  徐玉郎闻言,面上露出喜色。
  “多谢父亲!兴许这事情了结之后,菩萨看咱家仁慈,保佑母亲生个弟弟也说不定呢!”
  徐老爷点点徐玉郎的额头,心道若真是应了这孩子的话,可就太好了。玉儿到底是女孩子,总不好耽误她的后半辈子。
  嫣红这几日在画舫魂不守舍,她不知道徐玉郎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她心里是乐意相信他的,可是理智又让她不敢太相信他。生怕自己的愿望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更是伤心。
  这一日,她正在镜前发呆,就听见小丫鬟说徐公子来了,她慌忙站起身,弄洒了一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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