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第47/167页


  “你过两日就下山,就说挂念小儿媳,回家看看。宋氏留在这里,代替你照顾我。”谢蘩吩咐道,“你下山后多去遛遛。年老的妇人,多爱闲聊。新科状元年轻俊俏,肯定也是她们的谈资。多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日后我就是辩驳,也有的说。”
  方氏这次没有应承。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
  “太子妃,您为何不跟皇后把事情说了。”
  谢蘩愣了一下,说:“我希望那个孩子能过得无忧无虑一些。”
  “可是您当初的一个打算,就是让她回来替太子翻案。”方氏说道,“虽然太子已经沉冤昭雪,但是闻人瑜这笔账还没算。他还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呢!”
  谢蘩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您当初把小公主送走,是怕闻人瑾上位,对她不利。现在,当皇帝的是六皇子,皇后又是您堂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是那三位妈妈谁也没有过来。”谢蘩说道,“刚才听宋氏的口气,闻人瑾已经找到了苏州,我怕……”
  她到这里就住了口,生怕一语成谶。
  “太子妃放心。”方氏说道,“那几位妈妈都不是简单人,定能护小公主周全。”
  “初一,皇后照例会来拜佛,顺路看看我。到时候我就跟她说。”谢蘩说道,“那位徐公子也是无辜,被卷进来可就误了他的前程。既然你说他长得像太子,我就当为太子积个德吧。”
  宋氏躺在厢房的床上,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驿站,那两人等到卯时三刻也不见隔壁有动静,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二人商量了一下,起身出了房间。
  其中一个附耳过去,隔着门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更慌了。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什么?”
  立在旁边的男子也慌了,他上前推了推门,发现是从里面闩住的。他又回到自己屋里,从窗户看过去,那边窗户的窗户也是闭得紧紧的。
  两个人又出了屋子,犹豫了一下,一脚踹开屋门。
  屋里整整齐齐,连包袱还在一边放着。一个人上前摸了摸床铺,发现是冷的。
  “直娘贼,这老货什么时候跑的!”
  两个人这下真的慌了。若是被安顺亲王知道,他们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个人上前翻了翻宋氏留在房间的包裹,发现里面有几张庄头给的,让她在汴梁生活的银票。
  “这?”其中一个犹豫地开了口,“你我都孤身一人,在汴梁无家无业。这事情若是被王爷知道,你我怕是要倒霉了。不如我们拿着银票逃吧。”
  “那户籍跟路引呢?”另一个人还有些犹豫。
  “车到山前必有路。留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反正王爷也只是让咱们盯着那老货,也不用去王府。”
  “有道理。”两个人说完,收拾好东西,放好银票,跟驿站掌柜的算了银钱之后,竟是转头,奔着南边就去了。


第40章
  徐玉郎回到家, 坐到镜前看着自己这张脸。在金陵,范家家主就说自己的脸投了他的缘, 到了汴梁, 许太傅也这么说。再加上安顺亲王对自己格外注意。她想,会不会她的身世真的有些蹊跷。
  可是,她总要先弄清自己长得像谁才行!
  离着睡觉的时辰尚早,徐玉郎打开话本子, 正好看到偷龙转凤。她拿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她会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换出来的呢?可是也不对啊,若是如此,为什么范家、许家对她这么好,而安顺王看自己又这么不顺眼。
  她靠在椅子上, 手里拿着书卷一页没翻。安顺王的兄长是闻人瑾,当年诬陷孝慧太子被贬为庶人,幽禁于王府。而现今的皇帝闻人瑜跟孝慧太子虽然不同母, 但是感情极好。
  徐玉郎愣了愣,莫非她长得像孝慧太子?
  她嘟嘟嘴, 心道这事情也就只能去问季凤青了。她想好了, 决定哪天聊天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问一句。这样, 应该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了方法, 她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汴梁过了重阳节,天气就越来越冷,徐玉郎早起上衙, 都穿起夹袄。
  “姑娘要不要带个手炉子?”知春帮她穿衣服的时候问道。
  “不用。最近没什么事情,不用出去跑。况且,也没这么冷呢!”
  人呢,话不能说太满。徐玉郎刚说完没什么事情,大理寺就接到报官,这几日汴梁城有好几家丢了孩子。
  徐玉郎跟季凤青看了看寺丞递上来的卷宗,发现最后看见拐子的地方,都在汴梁西北郊。
  “走吧,去看看。”徐玉郎说道。
  “好。”季凤青说着就站了起来。他现在特别想单独跟徐玉郎待着。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个人谁都没带,骑马就去了城郊。徐玉郎拿出寺丞画的拐子的画像,说:“这人倒是面相普通,放到人堆里都找不见。”
  “所以他才是拐子么!”季凤青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开阔,若是真把孩子们拐到这里,还真是不太好找。”
  这时,徐玉郎看见不远处有个人走过来,她拉着季凤青下了马。两个人把马儿栓到树上,悄悄地跟了过去。
  “这个人不像农夫。”徐玉郎说道。
  季凤青仔细地看了看,压低了嗓子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徐玉郎说完对着季凤青一挑眉,“没有理由。”
  季凤青听了这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一路跟着那个人,忽然,徐玉郎踩到一根干枯的树枝,咔嚓一声。
  “谁?”
  那个人回头望过去,看见徐玉郎跟季凤青,愣了一下,就快步往前跑。
  “追!”
  见了他们就跑,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徐玉郎跑得快,眼见还差两步就要追上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从袖子里亮出匕首,朝着她就刺了过去。
  徐玉郎赶忙闪身躲开,伸手就要擒住他的胳膊。那个人慌忙挥动匕首,刺中了她的胳膊。
  季凤青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别去追了。”徐玉郎说道,“他手里有匕首。你过去,只会多一个人受伤,到时候,咱俩谁都回不去。”
  “好。”季凤青说完快步走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徐玉郎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伤口不深,不过不知道匕首上有没有焠毒。”
  季凤青左右瞧了瞧,指了前面一个破屋。
  “我们先去那里,我看下你的伤口。”
  徐玉郎虽然不想去,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跟季凤青走了过去。
  这个破屋应该是秋收时农家看麦子随便搭的,已经很破旧了。不过里面有桌椅板凳,还有一个小炉子。
  季凤青看了看,说:“我拿盆子去旁边的溪水那儿舀点水来,放到炉子上把帕子放进去煮开了再擦干净你的伤口。匕首的伤口都深,稍微不注意可就要遭大罪了。”
  徐玉郎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季凤青回来的时候,腋下还夹着一捆枯枝跟一块木头。徐玉郎看着他,心道这个人生活常识还是有的。
  季凤青用枯枝对着木块摩擦,终于有青烟飘了过来。
  “成功了。”季凤青笑着说道,“你稍等会儿,水很快就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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