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郎腰瘦不胜衣》第55/101页


  圈住她的手臂猛然一紧。
  另一边,长孙冥衣洗漱完,抬手解下发带,站在榻前掀开被子正欲就寝。忽然就有叩门声响起。
  他几不可见蹙了下眉,上前打开房门。
  暖黄色衫子的少年倚门而立,笑的痞气,道:“长孙,小爷我思春了。”
  “嘭。”长孙冥衣面无表情关上了门。
  门外的少年笑了笑。
  这一夜,众人一榻好眠。
  

  ☆、五零。一马破云来。

  
  第二日商青鲤与往常一样,天未亮便起身出了门。
  推开门一眼就能望见在空地上扎马步的元熙。
  这一路行来,元熙日日早起坚持习武,加上她本就有薄弱的底子,这段时日坚持下来,基本功倒是练的不错。
  商青鲤目露赞许之色,上前两步对元熙道:“今日我教你一套刀法吧。”
  元熙听言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撅嘴。她挠了挠头,嘀咕道:“商姐姐,我不想学刀法。”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似乎一出口就被吹散在了晨风里。
  早前商青鲤教元熙拳法掌法,元熙都欢欢喜喜学了。因此商青鲤不曾料到元熙会说不想学刀法,不由诧异挑眉,道:“怎么?”
  “用刀一点儿都不好看,除了劈就是砍。话本里的侠士都是用剑的,仗剑携酒走天涯,一听就很侠气。”元熙低头念叨。
  商青鲤:“……”
  她静默一阵,转身回了房。
  留下元熙扎着马步在原地嚷嚷:“商姐姐!”
  商青鲤没有搭理她,关上了房门。
  不多时,元熙便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江温酒提着君子意缓缓走到了她面前。
  不甚明亮的天光里,元熙看不清江温酒脸上的神情,讨好般开口唤道:“姐夫!”
  自从商青鲤让元熙改口叫她姐姐以后,元熙对江温酒的称呼,也从师爹变成了姐夫。
  “嗯。”江温酒应了一声,道:“你想学剑?”
  “对呀对呀。”元熙乐呵呵道:“舞剑最好看了。”
  江温酒朗声一笑,意味深长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使刀时的样子。”
  “姐夫,你说什么?”元熙偏头。
  未出鞘的君子意敲在元熙的肩头,江温酒敛笑,道:“你去取剑,我教你剑法。”
  元熙闻言,欢欢喜喜去取了剑。
  辰时一到,王应便遣了护卫来请众人去用早膳。
  早膳仍摆在昨夜里晚宴的地方,想必是刻意为之,用早膳的,除了商青鲤一行人和王应,再无旁人。
  天色已经大亮,晓露晨风,朝阳烧艳东山一片霞。
  商青鲤在宴几后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扫了眼宴几上摆着的几样吃食,有一壶滚烫的马奶,几碟叫不出名字的糕点,还有一盘羊肉。
  这样的早膳,对商青鲤来说,着实怪异。
  想着入乡随俗,她神色不改,把那盘羊肉放到地上喂了趴在一旁的酱油,伸手取了块糕点。
  糕点颜色透着淡淡的粉,拿在手里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她咬了一口,甜的发腻,蹙眉搁下了糕点,无心用膳,提壶倒了杯马奶。
  她捧着马奶小口啜着,抬眼就见卫瑜抱着个蒲团从远处走来。
  他今日仍穿了身暖黄色的长衫,只袖口比昨日那件要宽些,领口袖口衣摆处都有银白色的滚边,高高束起的长发一走一甩。
  卫瑜走近后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昨夜里不曾见到的两颗尖尖的虎牙,道:“早。”
  他笑容和煦,灿烂,带着无尽的暖意。
  “早。”似是被他唇边的笑意所感染,商青鲤也笑了笑。
  卫瑜点点头,视线一转,向长孙冥衣看去。
  阳光明媚的晨色里,长孙冥衣微微低着头,用筷子夹了颗圆滚滚的糖不甩凑到唇畔,薄唇微启,糖不甩上便多了一个半月形的缺口。
  碾碎的花生末,沾了一粒在他的唇上。
  他抿了抿唇,咀嚼,吞咽,眉间舒展出惬意的弧度。
  卫瑜看在眼里,就觉心上似乎被人用羽毛挠过般,痒痒的。他大摇大摆走到长孙冥衣身边,将手里的蒲团往长孙冥衣身旁一丢,跪坐在蒲团上侧身看着长孙冥衣。
  长孙冥衣稍稍转头,迎上卫瑜的视线,神色无波。
  卫瑜忽地伸头一口咬住他筷子上剩下的半颗糖不甩。
  长孙冥衣一愣,握筷子的手一松,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卫瑜将那半颗糖不甩吞下,伸出舌尖一扫下唇,露出虎牙对长孙冥衣笑道:“真甜。”
  长孙冥衣:“……”
  他抬手,一巴掌将卫瑜又一次扇飞。
  惊的王应直接踢翻了宴几。
  卫瑜趴在草地上,就势一滚,翻了个身,揉了揉胸口,道:“长孙,下次能不能对小爷温柔点?”
  “哼。”长孙冥衣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卫瑜忙从地上爬起来,尾巴一样跟在长孙身后,不停唤着:“长孙,你等等小爷!”
  留下商青鲤几人,相顾无言。
  用过早膳,王应带着商青鲤去挑了马。
  南蜀最出名的,便是靳州平川破云马,素有“一马平川破云来”的说法,此马产自平川白鹿庄,一年只有几匹,价比黄金,除了白鹿庄,别的马场甚少有售。
  算得上商青鲤运气好,王应前些日子去靳州,凭着和白鹿庄匡家的关系,花高价买了匹破云马回来。原本王应是想试试破云马和一丈青配种能生出什么样的马来,所以特意买了匹公马。不曾料到破云马牵回来后,见到一丈青就撂蹄子,只得打消了配种的念头,好吃好喝的养在了马厩里。
  商青鲤第一眼就看上了这匹破云马。
  乍见之下,这马有几分像惊蛰。通体纯白,色如冬日雪,不见一根杂毛。只是它的鬓毛没有惊蛰那么长,腹部四肢上也没有卷毛。耳朵直立,骨骼坚实,四肢匀称,眼底含着几分神气傲慢。
  “这匹破云马,我要了。”商青鲤道。
  “这……”王应犹豫道:“姑娘,这马可不便宜,您和卫小侯爷认识,在下也不敢漫天要价,但若低于三万两的话……”
  “好。”商青鲤打断王应的话。
  她如此爽快的应了,王应不由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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