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宠妻日常》第44/170页


  陈柏微怔,有些不敢接这个话头,没想到迎面一鞭子甩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秀美如玉的侧脸。
  他远眺着檐角的天空,长长呼出口气:“老老实实地做你的新郎,有的人你不该问。”
  陈柏不敢言声,仍旧恭恭敬敬地扶着他上了马车。
  ……
  那边重岚已经冷静下来。但心里仍是烦闷,转身去了白氏房里,还未来得及说话,白氏一滴豆大的眼泪就砸在手背上:“本以为靠着清儿能熬出头,没想到清儿这么久都没了音讯,要不是为着丽儿…我只怕早就跟着去了。”
  重清是她的亲儿子,重岚的大堂兄,她本来准备的话有些说不出口,见这情形也只能劝慰道:“伯母别哭了,既伤了身子,也对孩子不好。”
  白氏看着自己蜡黄枯瘦的手,上面累叠了许多斑纹,她搂着重岚:“我的儿,我怕丽儿从此恨了亲爹,对她以后没好处,好些事儿瞒着没跟她说。”
  重岚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大伯母与我说吧,不妨事的。”
  白氏颤颤地抬起手,指着西边院子:“你以为那边的没有他纵着,敢来闹吗?”她低头,滚热的几滴泪落了下来:“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其实我早就瞧明白了,他现在中了举人,觉着我配不上他了,连带着连亲骨肉也不想要,又怕休妻传出坏名声,便想着找几个腌?货色来糟践我,把我糟践死了他好再寻门第高的。”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我有时候真想就这么去了,但又怕留丽儿一个受他们作践。他当初娶我的时候也说过夫妻恩爱,携手白头,为着他这几句话,他要考科举我贴嫁妆,他要经商我就做绣活给他做本钱,后来他发达了,我的陪嫁却没了,眼镜也坏了,他就一个接一个往回家纳妾。我怕他嫌我善妒,心里就是再不喜欢,也笑着跟她们姐妹相称,以为恩爱不在,总能得一份尊重,没想到……”
  重岚听的心酸,忍不住轻拍她的手安慰,白氏泪眼一片:“我现在只盼着你和丽儿好,你以后要擦亮眼,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莫要像我这般…”她伏在枕头上大哭。
  重岚听完也觉着难过,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迟疑道:“我是打算尽早回金陵的,您要不要带上堂妹,咱们一道会金陵保胎,正好姑母也在那边,肯定不会亏了您的。”
  她见到姜乙的那刻起就决定趁早离开,但又放心不下重氏,便想将她一道带回去。
  白氏微微一怔,就听外面传来一道儿声音:“荒唐!成何体统!”
  重瑞风沉着脸走了进来:“她是我大房的正头夫人,跑你们二房养的哪门子的胎,你是想坏我大房名声不成?!”
  白氏有些瑟缩,重岚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大伯急什么,伯母不过心绪郁结,想去金陵散散心罢了,况且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大伯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重瑞风冷笑一声:“家里不缺她吃喝,她有什么可郁结的!”
  重岚往西边院子瞧了眼:“大伯说呢?”她慢悠悠地道:“宠妾灭妻可是大事,大伯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重瑞风面色一紧:“我几时宠妾灭妻了,休要胡言!”
  重岚笑了笑:“侄女自然知道大伯不会这样,但任谁见到妾室在正头太太的屋里又骂又叫,总难免多想几分,你说呢?”
  重瑞风想到姜乙的叮咛,自然不想她就这么走了,于是沉了脸道:“你再怎么胡搅蛮缠,就是说破了大天去,我也不可能放任她去金陵,你趁早死了这心吧!”
  他说完冷哼一声:“这可是我重家子嗣,若是路上有什么闪失,难道你能担待得起?”
  重岚眉头一皱,她虽不怕重瑞风,但却怕牵连到白氏,重瑞风见她不言语,便缓和了声口:“我知道你惦记你伯母,若是真心想照看,留在重府照顾就是了。”
  重岚见他殷勤,心里起了些疑惑,但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只对着白氏说了几句,起身告辞了。
  她回到屋里,想到如今就和姜乙同住一个县,心里膈应的要命,把护院加了一倍心里才稍稍放下。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清云和清歌两个面色古怪瞧着她,她皱眉问道:“怎么了?”
  清云最憋不住话:“您和那位镇国将军是旧识?”
  重岚疲倦地嗯了声:“当年认识,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云和清歌摊开手掌,就见两颗梅花金棵子在她们掌心,清云道:“那位将军也真是奇了,给了我们俩这个,说跟您是旧识,又问了关于您好些话,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
  重岚身子一僵,随即又一松:“没说就好,那不是个好的,你们下次见面避开就是了。”
  清云重重点头,又吐舌道:“真瞧不出来这不是个好的,生的那般好看,我还以为他和小姐……”她咳了声,又补了句:“不过没晏大人好看。”
  
  重岚听她前言不搭后语,失笑道:“又关晏大人什么事?”
  
  清云脱口道:“我瞧着晏大人对您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歌在腰间拧了一把,用力拖了下去。
  重岚摇摇头,才发现听到晏和的名字脸上竟有些发烫,她理了下心思,见夜深了正要洗漱睡下,忽然听外面清歌回报:“姑娘,大门外有人敲门。说姓何,是您的朋友,要来见您。”
  重岚一怔,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穿衣出了门,站在门槛里挑灯一瞧,失声道:“大人!”
  
  ☆、第47章
  
  晏和外面罩着天青色湖绸披风,立在门口对她含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重岚虽然有了些猜测,但听到他声音还是大吃一惊,忙把手里的琉璃风灯往前递了递,见果真是晏和没错,诧异道:“大人怎么过来了?”
  晏和静静立在檐下,眉眼被门前的圆形羊角宫灯照的流光溢彩,也不答话,就这么定定瞧着她。重岚心头别别乱跳,本来的推脱之言就说不出口,立在夜风里静了会儿才算是收敛心思,见他沉默不语,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对,对着门房和报信的清歌吩咐道:“今儿夜里的事儿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听到了吗?!”
  两人都是老人了,自然都知晓利害,忙躬身应是,重岚这才错开身让出门迎他进去,她带着他一言不发进了自己院子的正堂,挥手让底下人都下去,这才拧眉道:“大人到底有什么事儿?”
  晏和一言不发地解开披风上的流云金扣,重岚惊呼了一声,上前几步道:“这是怎么弄的?”
  他外面的披风是崭新的,里头的直缀却斑斑点点的血迹,血渍从外罩的素纱里渗了出来,袍角还有好些烟灰,她瞧得心惊肉跳:“这是怎么了,哪个亡命徒干的?”
  说完心里又是一警,有人敢把晏和伤成这样,万一要是追到重府…晏和似乎瞧出她的心思,轻声道:“我和亲兵已经把人都处置干净了,不会连累到你的。”他说完又补了句:”你要是觉着不方便,我这就走。”
  有这心思似乎有些不仗义,重岚脸上一红:“大人知道的,要是我一个人自是没什么好牵挂的,但如今拖家带口的,难免多操心几分。”
  她说完又小心探问道:“大人这意思…是要在我这边住下?可你是朝廷命官,为什么不去指挥使府令人帮忙?”
  晏和按了按眉心,坐在帽椅上的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眼里却带了几分狠厉:“我这回去秣陵是为了查几桩关于盐务的案子,刚查出点眉目在船上就遇到刺杀,这边的人我都信不过,只能回了金陵再算这笔账。”
  别人都信不过,来她院子里对她信任有加?重岚不知道他怎么就这般待见自己,听了这话心又提了起来:“大人的意思是,是官面上的人干的?”
  晏和道:“要是寻常水匪,能一下子派出八百个好手吗?想必还是军方的人。”他抬眼瞧着重岚:“你放心,我已经去信给金陵了,他们活不长了。”
  话虽这么说,重岚平白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还是气恼道:“大人就这般信得过我?直直地跑到我院里来。”
  晏和笑了笑:“就算没有这事儿,我办完事儿后也是要来江宁看你的。”他说完低头想了想:“我还有几个亲兵…”
  重岚没好气道:“我最后还有一进套院,跟整个院子是分隔开的,让他们住在那里吧。”她说完瞧了眼晏和:“大人便住在我院子里吧,委屈你几日,无事别乱走动了。”
  晏和唇边漫上些笑意:“多谢了。”就是一般亲朋遇到这种事儿也担心惹祸上身,她却一口应下,虽然态度不好,但仍让他心情极好。
  重岚去给他请从自家药铺带来的郎中,他的伤都是简单的皮外伤,就算这郎中是治伤寒的也能对症下药,只是包扎的时候粗手粗脚,还是她瞧不下去了,一把抢过纱布和药材自己来。
  晏和挑眉:“你会包扎?”
  重岚大方道:“不会,不过可以试试。”
  她瞧见他身上的伤需要脱衣,犹豫了一下带他到了暖阁,让他撩起袖子来,倒出伤药来给他抹允了,又用剪刀剪了纱布细细缠好,左右欣赏道:“包的还不错,大人哪儿还有伤?”
  晏和迟疑了一下,站起来给她瞧自己的伤处,小腹那里一团血渍,她面上不自在起来,不过送佛送到西,她见晏和还没有自个动手的意思,跺脚扭捏了下:“大人…您先把衣裳脱了吧。”
  他顿了下就开始解自己的玉带,又解右衽的暗扣,衣裳敞开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有力道,线条漂亮,又不筋肉纠结,美人脱衣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她暗里唾弃自己一眼,转眼就见一个莹润的物事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她低头一瞧,竟是个鸳鸯白玉小钵,一看就是女子用的物事。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吃酸,捡起来丢给他:“大人小心收好,可千万别弄丢了。”
  他抽空瞧了眼,漫声道:“路上瞧着不错,所以买下来准备送给你,本来就是给你的。”
  重岚心里适意了些,面上还是不悦道:“大人这般也太欠妥当了,送女子脂粉有些轻佻吧,我可不要这个。”她说归说,还是打开瞧了瞧,然后‘呀’了一声,直接丢回他怀里,怒声道:“你怎么想的,送我这个!”
  那小钵掀开托着脂粉的圆托,底座的白玉上雕刻着男女赤裸搂抱的春宫,暧昧撩人,竟是个隐藏的春宫画儿,她咬牙啐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进来,我是个傻的,竟还引狼入室了!”
  晏和拿起那白玉小钵瞧了瞧,似乎呆愣住了:“我没有瞧见…”他有些发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引狼入室?我头一回给人挑脂粉,哪想到会有这种东西在。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会拿来送给你?”
  重岚半信半疑地瞧了他一眼,她原来一直觉着晏和是个正经人,前些日子也不这么觉着了。不过现下纠结这个也不是时候,她红着脸把那东西丢到一边儿:“大人脱完了吗?”
  晏和缓了神色‘恩’了声,却也觉着这话问的别扭。
  她拿起伤药仔细瞧他伤处,他伤在小腹,一道细长的疤痕绵延下去,还有小半在素绸的薄裤里,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迟疑了片刻,还是探手把他的裤子往下拉了拉,抖着嗓子道了声“得罪了。”
  他斜靠在迎枕上,她就坐在床边,纤纤素手贴着他的小腹,忽然又探手把他的裤子往下拽了拽,这场景太暧昧,她往下拽了一点就不敢再动,再往下就是…她不敢胡思乱想,只是倒出伤药来在他小腹上轻轻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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