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红颜》第2/70页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心头荡漾。
  ……”
  这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我在大学学院里不知咏颂过多少次,在校园的荷塘里,看着满天星斗,我竟想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而眼前的水面荡漾起层层涟漪,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那榆阴下的一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小小的落夕桥竟有康桥一样的意境。
  很快他的课上完了,我走到他面前,一个俊美柔情的男子,像是从画中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直在想将来与我共事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个过而立之年的大哥吗?还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
  “你是你们学校的团委书记吗?”我问。
  他点点头,礼貌地伸出右手,想要和我握手,“你好!”
  我微微一笑:“风雨同路人。”
  他微微一愣,转眼又挂上迷人的笑容:“同在水上行。”
  这是我离开部队时知悉的暗语,他果然是我要找的人。
  他说:“既然是同路人,就好好地谈一谈。”
  我冲他点头,“请。”
  “请!”
  我们来到了落夕桥后面的教学楼,踩踏着梨花木的楼梯,我们到了二楼,走廊上放着学生们临摹的世界名画,穿过这些名画我们进入了一间美术教室。
  “组织可好?”我们在找了椅子坐下。
  “上个月,我军在甘宁会师,这场巨大的战略转移终于以胜利告终。在这次战略转移中我军完全保留了主力。”
  “太好了!”他的脸上是胜利的喜悦。
  “日本侵略者已在东北盘踞已久,东北沦陷,华北危机。同志,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需要我做什么?”他给了我一个坚定,“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万死不辞。”
  我噗嗤一笑,“组织给我们的任务都很危险,但不见得都要拼命,党需要我们,我们要为党提供所需的一切。党经历过初建之际,生死存亡之秋,现在是崛起之时,而党的物质条件还很匮乏,粮食、武器、药品都是党急需的。”
  “粮食方面你放心,我爷爷和当地商会的人很熟。药品虽然受管制,但黑市仍在为军队提供药品。至于武器……”他稍微停顿,“你等我的消息。”
  我们谈得很愉快,出来时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谈起了诗歌。
  “那首《再别康桥》的确很震撼人心,但中国的古诗词也未必不及这现代诗歌。”
  他又挂起笑容,“是吗?”
  “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了《诗经》,中国的诗词经过了那么长……”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重心,摇摇欲坠地向身后倒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我的身体不再天旋地转,等我站定,看到抓住我手的却是他,我们手仍握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多么熟悉。在他抽手之际,我竟有几分不舍,我手掌仍有他手心的温度,我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青。”
  “你姓黎?”
  他迟疑了一下,“嗯。”
  我的失落涌上,曾经有一个人也叫黎青,只是他不姓黎,他有一个姓。我淹没在失落海洋里,没有听见黎青一直在叫我,“怎么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我摇摇头:“没有”
  他像是舒了口气,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微笑,“我叫方炽莲,炽热的炽,莲花的莲。”
  我不知道我和黎青是怎么分别的,只记得是如此心不在焉,因为想起潘黎青,黎青哥哥,一切的一切又出现了。虽然心不在焉,却在我脚下发现了一个玻璃球,应该是学校教职工的孩子在校园里玩耍时留下的。我是踩到了那个玻璃球才脚下一滑。
  街上人来人往,有几个学生各自抬着本《新青年》从街心走过。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县城里居然也能买到《新青年》,脸上又有了笑意。
  我走到书摊,顺手翻开一本《新青年》,果然有阿鼻先生的大作。阿鼻,从我大学时代开始,我就一直追寻的偶像,只要是他写的作品我都看,我莫大的快乐,就是看他的文章。我也常常在想阿鼻是怎么个样子的人,他也许是吮着烟斗的鲁迅,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年学者。
  我把钱递给了小贩,正离开书摊,我的左肩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怀中的《新青年》差点也要脱手而出。我想是太早离开妈妈,留下的后遗症。
  我在慌忙中站稳,回头看到一个穿长衫的男子翩然走过,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是看我有没有事,混浊的酒气,带着脂粉香,清秀白皙的面孔上却有少许不符年龄的胡渣。
  一个身穿红绿旗袍,头戴假花,满脸胭脂口红的女人,挥舞着手绢,“客官,常来。”往那女人头顶望去,那块门扁上赫然写着“醉红楼”三个字。我在瞬间就对那个白皙男子产生恶感。





正文 第二章 父亲病重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1-5 15:02:01 本章字数: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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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不知过去了几天,黎青没有一点消息,黎青哥的事我也一点一点忘记了……
  清晨时分,我看见喜子提着菜篮正要出去。
  我大步上前:“我来吧,你去忙家里的事。”
  我的手已经抓住了菜篮,他并未放开菜篮,看到我坚定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放手了,“好。”
  等我从集市上,买菜回来。却看到父亲摔倒在床塌边,一动不动。
  “爹!”这声撕心裂肺,我的泪如决堤的大坝,“喜子,快来……”
  喜子在楼上收拾,听到我的叫唤,很快就奔来了。
  “快,背上爹。”我尽量用理智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泪还是在流。
  喜子也吓坏了,但听到我这样说,他还是照做了。
  我们匆匆地出了家门,喜子说:“去找王大夫。”
  我拼命地摇头,玉面的泪花也被我摇落了,“不,我要带爹去看西医,最好的西医!”
  我们一路飞奔,不时跌跌撞撞。终于到了县城唯一一家西医院。医院在一个院落里,是两个两层小楼。
  我们进了与大门正对的小楼,随后就有人从喜子身上把父亲送到急救室,检查过父亲病况的医生说:“马上手术!”
  签下手术协议后,我和喜子退到一边,等我平静后,就有护士小姐引导我去交费。
  我来到正厅的交费室的橱窗前,莫名地颤颤巍巍,我知道看西医,不便宜。交费室很漂亮,白瓷砖装璜,大厅里的白炽灯照得发亮,照在白瓷砖上,映出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情。
  “你好。”我终是不能回避,只好向收费室里的护士打招呼。
  “你好。你是来办入院手续的吗?刚才我见到你了,老人家病得不轻。”护士小姐妹美如芝兰,秉性甚好。
  “嗯。”
  护士小姐打点好一切,给我一纸帐单。我很有礼貌地接过,账单上的数目是我无论如何也付不起的高额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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