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第2/101页


  要不是半路杀出一队捡了封家腰牌,狐假虎威的马匪,伙夫难不成真要把他抬进封家?
  白鹤眠不认为来接他的真的是封家人,直接在封二爷脑袋上安了个马匪的名号。
  平阳落虎被犬欺,白鹤眠坐在轿子里干着急。他早已不是金贵的白家少爷,自家道中落,他过得不如普通的妓,若不是好心的熟客将他捧成了花魁,哪里来卖艺不卖身的好事?
  扛轿子的人步履稳健,白鹤眠渐渐困顿,但他不敢合眼,生怕睁开眼睛,自个儿就到了土匪窝,再也逃不出去了。
  他还想跟好心的熟客私奔,过神仙快乐的日子呢。
  白鹤眠强打起精神支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迷迷糊糊地合上了双眼。
  骑马走在小轿边的封二爷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示意扛轿子的警卫员停下,自个儿撩起沉甸甸的帘子,俯身凑了过去。
  白鹤眠有副好相貌,要不然也当不了明艳动人的花魁。许是一路又受惊又被吓,他此刻小脸苍白,眼尾发红,湿漉漉的发梢粘在额角,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封二爷的眼睛微弯,伸手将白鹤眠抱了出来。
  白鹤眠睡得沉,脑袋一晃,露出了纤细白嫩的脖颈。
  路边的树上趴着蝉,精力充沛地嚎。
  封二爷眼底刮起的风浪也在嚎。
  风带了燥意,白鹤眠无意识地把脸贴在封二爷的胸口,像是嫌日光刺眼,脖颈深处的刺青也隐隐约约露出了头。
  封二爷脚步微顿,目光粘在那一处青灰色的印记上,等蝉鸣声渐弱,才迈步往汽车里钻。
  车一直跟在队伍的末尾,现在才派上用场。
  封二爷将白鹤眠身上的绳子解开,伸手取了口袋里的丝帕,原想帮他擦拭伤口,很快又想起帕子已经脏了,便取了个水囊,将清水泼在了他的手腕上。
  白鹤眠微微蹙眉,不舒服地轻哼,在封二爷怀里翻了个身,一条白花花的腿从旗袍的开衩处露了出来。
  艳惊秦淮的花魁,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原本被捆着,白鹤眠身上的风情味儿还没散开,如今没了绳子的束缚,舒舒服服地趴在封二爷怀里,盈盈细腰便扭出了花样,明明什么也没干,偏生勾起人心底的火。
  可他眉宇间并没有经人事的媚意,反倒笼着层懵懵懂懂的纯情。
  两厢杂糅,怪不得他卖艺不卖身,照样勾得少爷小姐们飞蛾扑火。
  火红的旗袍沾了水,湿漉漉一团,其间盛开着青色的花。白鹤眠连腿根都文了刺青,封二爷低下头,鼻尖上悬了汗,却无暇去擦。
  那是朵牡丹。
  封二爷觉得昏睡的白鹤眠在自个儿怀里热热烈烈地盛开了。
  “二爷,前面有三爷的人。”旖旎的氛围冷不丁被下人的声音搅散。
  封二爷一把拉住白鹤眠的旗袍边缘,将他露出来的大腿遮住:“继续往前走。”
  “可是三爷……”
  “无妨。”封二爷将白鹤眠抱在身前,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凌厉的光,“正好让他来认认人,总不能连自己的嫂子也不认识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一篇文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改了无数次,废了7w多字,不过还是很开心赶在六月开坑啦?(? ? ??) 本文是旗袍系列第四部 ,架空背景和《偷香》差不多,但是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同时预警:生子,三观不正,本人文笔差,脑洞雷,如有不适,一定要飞速点右上角的叉叉,谢谢大家!


第2章 洞房
  下人缩了缩脖子,扛着枪的警卫员却明白了封二爷的意思。他们迅速整理了队列,将空无一人的花轿团团围住。
  封二爷垂下眼帘,伸手撩开白鹤眠的裙摆,骨节分明的手在绸缎般的皮肤上来回抚摸,像是要把他腿根文的花摘下。
  封二爷的手不像是摸枪的,更像是握笔的,他在白鹤眠的腿上“作画”,指尖沾着清水,在柔软的画布上来回游走。
  天色暗下来,是一瞬间的事情。
  夜风拂面,稍稍吹散了暑热。
  连绵的火光从山脚烧了上来,封二爷的警卫队不甘示弱地打开了手电筒,对着迎面而来的队伍照过去。
  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胸口也戴着朵花。
  封老三骑着马,从队伍末尾阴沉着脸过来。
  同样穿着军装,只不过比起封老二,封老三衣衫凌乱,纽扣都散开了几颗。
  封家的人生得都不错,且祖上是文官出身,连封老二的祖父在旧时候,当的都是典仪的差,唯独到了他们这一代,才弃文从武,兄弟三人先后摸上了枪。
  但封家骨子里的斯文劲儿是抹不去的。
  就比如说话,封老三明明已经气到了极点,瞧见二哥的车,依旧掀了帽子,先行礼。
  封老二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勉为其难地点了点下巴,算是应了那声“二哥”。
  “二哥,人呢?”
  “什么人?”封老二摇下了车窗。
  封老三沉吟片刻,坐在马背上,用马鞭指着花轿:“人在里面?”
  “谁知道呢?”封老二笑得意味深长,“山道上捡的。”
  封老三的神情瞬间微妙了起来:“二哥,您抢我的人?”
  “老三,说话要有证据。”封老二慢条斯理地反驳,“那轿子里就算真有人,也是我媳妇儿。”
  “二哥!”
  “时候不早了。”封老二像是没听见弟弟的话,移开视线,“回家,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封老三急怒攻心,深吸了几口气,狠狠地甩着马鞭冲到花轿边,抬手就把帘子扯了下来:“鹤眠……”
  轿子里哪有什么人?
  封老二将一切看在眼底,放在白鹤眠腰后的手往下滑了几分,继而攥着柔软的肉体用力一捏。
  白鹤眠难受地颤颤,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封老二低声笑:“冤家!”
  说的自然是怀里的白鹤眠。
  封老三寻人未果,拉着脸来和二哥告别,冠冕堂皇的话随口就说了七八句,封老二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听完,才施施然摇上车窗。
  然而就在车窗即将紧密闭合的刹那,封老二的肩头忽然多了只纤细白皙的手。
  那只手沾上了月光,只有指甲盖那里跳着温暖的火。
  那只手先是搁浅在封老二的颈窝里,继而缓缓滑向肩头,指尖儿抠抠肩章,又吃痛缩在了掌心里。
  “二哥!”封老三瞬间变了脸,伸手按住了车窗。
  封老二被戳穿也不慌乱,大大方方打开门,抱着迷迷糊糊的白鹤眠优雅地钻出了车厢。
  这回封老二没给白鹤眠拉裙摆,而是故意将掌心贴在他露出来的半截大腿上。
  兄弟俩谁也没先说话,睡昏了头的白鹤眠却一点一点往封老二的怀里拱,还抬起了胳膊,软绵绵地搭在了男人的颈侧。
  他身上天生有种惹人怜爱的气质,不言不语时仿佛是温驯的,但封老二看见他满是伤痕的手腕就知道,白鹤眠不温驯,他是带刺的花,带毒的糖,沾上就戒不掉的瘾。
  封老二也说不清白鹤眠到底哪里好,估计所有奔着他花魁名头去看的男男女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只要看他一眼,哪怕难生喜欢之情,也会心悦诚服地道一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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