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弟魔家的女婿》第19/208页


  “不知道。”
  但并不妨碍他们听着就觉得很时髦就对了,小二这么聪明,那肯定是因为他有个读书的哥哥,可惜他们家里没有读书的哥哥,不会教他们一加一。
  更没有小二玉春说的,家里有个勤快妈妈,给他们穿新衣裳。
  庄民国把儿子的脸朝自己怀里拢了拢,不叫风吹到他脸上,开春的风吹在脸上也是冰凉的,两口子说着下午要做的事。
  下午庄民国要上工,家里的柴火已经够烧几个月的了,赶在天热前还得多捡些回来,夏天太热,要捡柴火还要上工太累,得在农忙的时候抽空把夏天要烧的柴火给捡回来。
  “地也得收拾,我想着,队里的工人咱们用不着做满工分,少两工分也行,回头把菜地给伺候好了,你说呢?”庄民国已经在话里话外的开始引导了。
  陈夏花下意识就想说“都行”的,又听他问,不由得就开始想了起来,家里的财产她是知道的,庄民国每一笔收支都是跟她说过的。
  他们两口子一年到头满工分扣了分的油粮棉花,也不过剩下一两百块,这一笔钱是拿来做家里一年到头的开销,余下的就是菜地、鸡蛋,庄家现在的鸡蛋都是存下来自己吃的,大头收支是菜地上。
  菜地伺候好了,一年比两个人的工分还挣得多。
  陈夏花有些舍不得:“满工分不难,我多做个把小时就出来了。”
  庄民国还没想到,他媳妇还是个财迷呢。
  陈夏花上辈子就是早年活干多了,身子被拖垮了,又节俭,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有钱都舍不得用的人,给她买了社保发的工资,一个月除了取钱买点菜,都攒着,一直攒到死。
  她说了,她要把攒的钱都留给两个儿子。
  大儿玉林做小批发呢,两个儿子其实都不缺钱的,只是陈夏花一辈子的习惯,是改不过来的,庄民国就想呢,先给她“减负”。
  人家在学生的作业上都喊着“减负”呢,干活的也得学会“减负”。
  庄民国就道:“我做!”
  “我干活快,做完我就来替你。”
  “好。”陈夏花想,他来替她,她就去收拾菜地,争取在菜地那一亩三分地上多挣点钱出来。
  明年大儿玉林读小学,学费就是两块钱了。
  到了家,庄民国把小二玉春放到床上。
  院子门被敲响。
  大嫂刘春枝娘家妈婆媳几个都在大房,庄民国四妹庄蓝来敲的门,叫他也过去一趟,庄蓝嫁的是红枣大队,跟他们红太阳大队离得远,过年的时候婆家那边出了点事没回来娘家,今天提了东西过来。
  庄蓝性子泼,没嫁的时候在村里人缘还好,进村没多久就听说了大嫂刘春枝的事。
  庄民国过去了,没让陈夏花跟着,“小二还在睡,你也去睡一睡,我一会就回来。”
  庄民国到的时候,刘家婆子脸上羞躁得很,“那个民国啊,婶子今天说话太直了,你别放心上去。”
  庄民国就是和气的人:“刘婶子说笑了,我大嫂“造谣”的是你这个当亲娘的,你这个当亲娘的都不生气,我气什么?”
  用娘家妈造谣敛财,咒她生病,刘家婆子心头还是膈应的。不过刘春枝钱都收到口袋了,刘家婆子也只有尽力给她口袋遮的份。
  庄民国早就猜到了:“婶子想通了,是想承认你有病了是吧,没事你承认就是,我大嫂为了你这病从我娘手里拿了几十块呢,婶子你也很伟大。”
  当闺女的造谣亲妈敛财,当亲妈的承认有病。
  互相成全。
  刘家婆子就说不上话了。
  她们婆媳几个今天就被当成了“传染”病,没人敢近身的。
  庄蓝抓住了二哥嘴里的两个词,生病,拿钱。
  “怎么回事,不是说婶子没事吗,大嫂,你拿我妈的钱了?”庄蓝毫不客气,还质问大哥庄民安:“大哥,你们两口子都打上爸妈的棺材钱了?”
  反正刘春枝拿走的钱最后都还了回来。
  整整四十呢,比庄民国以为的二十还多一倍。
  刘春枝不想拿,但她现在的名声可不好听,都知道她咒亲娘,再添个骗婆母钱,更臭了。
  就因为庄民国那一指,刘春枝送了礼都没敢留下来吃饭,红着脸回来了。
  赶在上工钱,庄民国送庄蓝出村。
  “二哥,我自己走就行了,又不是不认路。”
  庄民国叹了口气,再认真不过:“行,你回去,有事跟二哥说,别憋着,别逞强。”
  叮嘱的话庄民国过年的时候就想说的,庄蓝没来。
  上辈子,庄蓝干的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提刀追了她男人三里地。


第22章
  农忙种的水稻和玉米都是要先发芽的,妇人家就在土里发玉米芽,大男人就在田里发水稻芽,庄民国干活快,早早就把他分到的活计做完了,木板子一交,去接替陈夏花去了。
  陈夏花跟田婆子分一起呢,田婆子是工人母亲刘三婶的老姐妹,深得这位工人母亲的真传,刘三婶在,田婆子就识趣的靠一边,刘三婶不在,她就跟“山中无老虎”一样,她这只“猴子”也称起霸王来了。
  几个妇人家都说不过她,都不吭声了,田婆子还在说,还专挑陈夏花这个脸皮薄的,厚着老脸凑到她身边打听大嫂刘春枝的事,“你大嫂下午没来上工,中午也只在刘家露了个脸就走了,是不是被她娘家妈带走了?”
  “也是,要是我女儿这样咒我,我连门儿都不会让她进的,这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陈夏花抬眼看了田婆子一眼,想了一会才想起:“你家没女儿吧。”
  这可是田婆子这辈子最能吹嘘的了,他嫁过来,一年生了几个儿子,村里头一份,直到陈夏花来了,遇到对手了。
  田婆子往常跟着刘三婶可没少说人坏话。
  现在又一副关系好的模样。
  田婆子抬着脖子,刚摆出个得意的表情,想说一说自己生了几个儿子的“丰功伟绩”,庄民国大步走了来,接替了陈夏花的位置:“我来,你带小二回去吧。”
  出来上工,谁分到的轻松些,谁就照看着小儿子玉春。
  村里的孩子年纪都比他大,再不济家家还有哥哥姐姐的给帮忙带一带,不要当长辈的操心,他们家不一样,上头没人帮忙带着,大儿在读书,就只有他们两个辛苦点了。
  只有小二玉春一个,他们也不放心他小小一个跟着大孩子跑来跑去的。
  陈夏花让出了位置:“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草坝上,把撅着屁股自己玩的小二叫上,把人抱着回家了。
  田婆子还没得到答案呢,人就走了,庄民国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又是个男人,田婆子还没脸找他说这些事,悻悻的走到另一边去了。
  田婆子就是硬插进来的,打着工人母亲刘三婶的名头,让计分会记把她给调过来的,她们这些老婆子碎嘴,几个妇人抱成团不理她,一左一右的,田婆子就被“孤立”了。
  到下了工,左边的庄民国先做完走了,后边的几个妇人互相帮衬着也做完了走了,只有田婆子跟刘三婶磨蹭惯了,天都快黑了,还有小半剩着呢,田婆子左右看了又看,气鼓鼓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尊老。”
  计分会记朱大军提着他的收音机在田间地头巡查社员们的做工情况,手上气派的捧着计分册,右手的笔一点,每个人的工分就记录了上去。
  朱大军最喜欢听的就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每天这个时候收音机里就要放这首歌,他就一边跟着哼,一边打分。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朱大军还自创了一声长长的“哦”字,正从田婆子后边走过,见到还有一片没干的,调也不哼了,重重划了个6。
  6分。
  在田婆子上下,陈夏花的工分是满分,下边几个妇人也是满分,只有在中间的田婆子高不成低不就,刚及格。
  “田婆子,你也是老社员,老同志了,怎么这么没有拼搏奋勇的精神,连人家陈夏花这样的小年轻也比不上,人家满工分,看在你是老社员了,我给你多添了一工分,你下回要努力了。”
  朱大军严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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