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弟魔家的女婿》第68/208页
邱老师还跟他们说,他们的爸爸妈妈都辛苦了呢。
“唉。”没喝到一口可口可乐,庄玉林还揽下了一件事。
庄民国现在安排他们洗碗,大儿庄玉林今年快九岁了,小二玉春也七岁了,过两年他们的内衣裤、袜子也该自己洗了。
他是先说了的。
跟庄玉林他们兄弟先说了,爸爸妈妈再帮他们洗两年,以后就该他们自己洗了。
洗澡都是他们兄弟两个自己洗的,每次洗个澡,地上全是水,要喊好一会才能把人喊出来。
庄炮仗练摊后,每天都往公社跑,庄蓝都打了回电话来,是打到砖窑厂的,让庄民国接的,问清了是怎么回事。
刘春枝专门打了电话给庄民安说的,说庄民国把老头撵去支摊子去了。
刘家当初说她支摊子“丢人”,刘春枝卷了摊子回来,现在看庄炮仗去支摊子,卖的还是跟她一样的提篮,她觉得庄炮仗这个当爹的是在跟她“抢生意”,专门打了个电话去告状。
最好老头子也不去支摊子,这样就公平了。
她在家里也没闲着,把后山的果林包了一半下来。
另一半叫汪群包了。
村长继任,又去后山坡看了果林一眼,林子去长满了杂草,树枝上挂的果子又小又涩,都七八月份了,还没红,这果子送去公社也换不了钱,村长就挨家通知了,说今年果子林不分钱了。
看看有没有人把果子林给包下来。
这么一大片果子林,要是就这样空着,可惜了。
当时村里还开了个会,村长把社员都召集齐了,问谁家愿意包果子林的,就去生产队办公室签字,包果子林的钱拿出来挨家分。
这个方法社员们都是同意的。
村长属意的是村里的两个“工人”家,工人家里有存款,拿得出钱来,“工人刘家”跟“工人庄家”,他们两家其实都没这个意思,刘春枝跟汪群先跳了出来,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有这个意思就要搅浑的。
还先一步说了,她们要包。
要包就要拿钱,刘春枝跟汪群谁都吃不下,最后把果子林分成了两份,一人包一半。
庄民国从上班过后就没在村里走动了,他们菜地离后山近,陈夏花倒是看过好多回,后山的草冒得老高了,都不收拾的。
村长叫两家去收拾,前头应得好好的,回头一个去的都没有。
刘春枝还给庄炮仗送了回礼呢,称了一包白糖送过来,哭她家里没人,“她们两个又小,抵不上什么力,家里又没个男人的,那林子的草跟人一样高,我这怎么弄啊。”
要庄炮仗这个当公公的去帮她锄草。
庄炮仗没去,还要练摊子,这回就让刘春枝记恨上了。
村长也是看出她们的态度来了,悄悄找过陈夏花一回,问他们家有没有心包果子林。
“那果子小,卖不了钱,只有烂在地里的份,卖不上钱,包的土地费也给不了。”陈夏花也不是不懂村长的意思。
大嫂刘春枝他们包的果子林是先签的条子,给他们容了日子的,让他们卖了果子再给钱。
这果子今年是卖不了钱的。
社员拿不到钱,肯定要闹。
村里不想把果子林包给她们了。
“你回了村长吧,我们现在哪有人手空出来包果子林的。”
果子林也要精心伺候才结得出好果的,不说锄草,还要施肥,修枝,防虫害,样样都不简单。
陈夏花说:“我就是这样说的,张嫂子他们把样式都弄出来了,等缝纫机买回来,要做冬帽冬袜了。”
袖套袜子都卖光了,作坊的合伙人一致决定,要买缝纫机。
票是庄民国找庄秋拿的,庄秋托了姜辰从县里弄到的,公社里过两天才有货。
到收果子的季节,三生产队的果子林还没人动,“工人庄家”的缝纫机先回来了。
第59章
缝纫机抬回来那天,整个生产队都轰动了呢。
刘春枝先前还在生产队吹牛呢,说她要卖果子挣大钱,结果她果子没卖,人家缝纫机都买回来了。
都八十年代了,三大件都要变成电冰箱、电视机和洗衣机了,在他们农村地区,七十年代流行的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仍然是畅销货。
城里的工人们有能力置办,他们是只有这两年土地下放了,卖粮食挣钱了,才能买得起。
听过的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也能咬咬牙买上一台了。
像工人刘家,早先他们家只有台收音机就叫人羡慕,巴结了。
现在才多久,从七八年到八十年代,也不过下放了土地一年多点,生产队接二连三就买上收音机了,买回来往堂屋一放,把声音开到最大,传得整个村里都知道,人家就知道这家买上收音机了呢。
再也不羡慕工人家庭了。
收音机是一响,价格不贵,咬咬牙也就买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这三砖是大头,村里只有工人刘家的刘大壮工人同志有手表、自行车,工人庄家有手表,他们村里还没人买缝纫机的,陈夏花这是第一台。
缝纫机往院子里一摆,妇人家全围了上去,人家要上手摸,向婆子拦着不让,她是专门讨的这个差事,让陈夏花进屋,她来招待。
年轻媳妇脸皮薄啊,她就不同了,“我一个老婆子,谁敢跟我耍浑!”
老婆子都有的技能,地上一躺。
就是逢人开道儿,生怕被讹的了。
向婆子瞪着眼,先说好:“看归看,别伸手,等下掉了个零件的,你们赔不赔?”
工人母亲刘三婶没过来,田婆子被打了手,酸里酸气的,“你们现在享福了哦,缝纫机都买上了。”
向婆子只以为当真在夸她,也不跟田婆子计较她以前的事了,得意的挑了挑眉眼:“那可不,我儿子说了,以后还要买电视。”
电视是什么,不少人听都没听过。
田婆子听过啊,她听她再婚的退休工人说的。
退休工人见多识广,他就跟田婆子这个再婚的农村媳妇讲过城市里头的花花绿绿。
她不仅知道电视机,她还知道电话机呢。
都是公家的,退休工人都没见过两回。
“你吹吧,那是什么玩意儿,四四方方的盒子,能看到人呢,比放映队的画面还清晰呢,就这么大”田婆子比划给村里的“无知妇孺”看,给他们讲了什么叫电视机,还讲了什么是电话机。
“城里还有电呢!”
人家都不用煤油灯了。
“我们家老沈说的,就这样扯着绳子一扯,那这么大的灯泡就亮了,整个房里都亮了,不用照煤油灯了,方便得很呢。”
“你们知道什么是公交车吗,你们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公车...”
田婆子把从再婚对象嘴里听到的知识一点不漏的再次传播开了,生生把缝纫机摆在眼前这样的大事都压了下去,变成了田婆子一个人的主场。
她就像一个搞传销的一样,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激动又热烈的不断给他们灌输,传播着人们从来没听过的知识,田婆子说到动情处,“哈”了一声儿,听知识的妇人们跟着身躯一震,又听她说了,“只见老沈一个手肘拐,那一扇公家的铁门就被撑住了,那可是要镶公交车的呢,金贵着的。”
已经讲到了退休工人老沈当年的风光伟绩了。
城里的一切听起来都是那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