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弟魔家的女婿》第70/208页
庄民国说:“为什么要多买。”
一台缝纫机就一百多块,就是工人家庭都要存半年的工资才能买一台,作坊才挣了一回钱,买不起几台的。
庄玉林得了肯定的答案,小脸上有些失望,但也没继续说什么,乖巧的背着书包读书去了。
他在学习上更用功了,更勤奋了,往常回来做完作业后还会看课外书,现在课外书全都放下了,一心钻研到学习上去。
陈夏花都找上庄民国了,她心疼儿子:“是不是因为你前几天说过他了?邱老师妈妈可是说了,他们现在年纪的小男孩,就喜欢跟大人对着干,邱老师妈妈都说了,这叫、叫...”
“叛逆。”
陈夏花点头:“对,就是这个叛逆!不然给他买一瓶儿可口可乐吧。”
庄玉林想喝可口可乐,他一直惦记着呢,庄民国回他的,说,“想喝自己买。”
学校的邱老师一直跟他们强调读书才有出路,庄玉林肯定想读出来了自己去买。
庄民国跟她解释:“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他就是随口一说。
“有,无意伤人呢。”陈夏花又想了想,其他的都没问题,只有庄民国说的这句话最有问题了。
邱老师妈妈可是校长妈妈,校长妈妈要照顾儿媳妇,已经很少来学校了,但她隔三茬五也会到学校转一圈,跟家长们沟通沟通。
陈夏花就喜欢听邱老师妈妈讲话。
向婆子喜欢听田婆子“唱戏”,每天跟其他婆子一起,准点到村里大树下坐着,各家婆子端着小凳子坐好,等着田婆子来讲城里的风光事。
婆子们爱听,小媳妇做完事也会去听一会儿,那么多人等着她,需要她,田婆子迎来了人生的巅峰,每天除了照顾好退休工人老沈,就是给村里的婆子们带来好听的故事。
工人母亲刘三婶一开始没了“跟班”鞍前马后的还不适应呢,人家在她面前提及田婆子,那目光就是“丫头翻身当主人”的模样,刘三婶气得很呢。
他们家开收音机的声音是村里最大的,现在也关了。
收音机老是循环放歌,放来放去老是那一首,刘三婶一听熟悉的调子一起,“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开,就想起了现在受欢迎的田婆子,那些词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都是她往常哼出来给别人听的。
不就是电视机,电话机吗,当谁没听过似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缝纫机缝制衣裳的速度就是快,锦绣作坊现在是大批的缝制手套、帽子,厚袜子,用的是柔软的条绒,也就是灯芯绒。
公社的灯芯绒布料少,就只有几种,卡其、棕色、土黄、浅灰,都是耐脏的颜色,里边再添一层绒,做出来的手套和帽子保暖又软乎,这个天用普通的布料做,一摸上手就是冰凉的,哪有他们做的好,看着暖。
福嫂子还在帽子、手套和袜子上缝了些小花朵,每一款都有大小,她们自己也给家里人每款挑了一个,庄玉林他们兄弟跟福家兄弟们就是带着手套、帽子,穿了袜子去读书的。
姜阳和韩媛媛是他们表弟妹,庄玉林他们兄弟把帽子和手套借给他们戴了,小二玉春还想脱袜子呢,发现太冷了,没脱。
小同志们纷纷想借来戴戴,他们都不干。
庄玉林还懂得做生意,“去我家买。”
韩媛媛最小,哥哥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有些大,刚好把额头给遮住了,露出圆圆的眼睛出来,她捂着嘴,带着手套的手把小脸都给遮了,还转了个圈儿,“哥哥,我好看吗?”
要秦老师那种才叫好看呢,香香的,说话又温柔。
几个当哥哥的还是说:“媛媛妹妹最好看了。”
被妹妹戴了,庄玉林他们兄弟都不好意思让妹妹还回来的,冬天上学冷,好多小同志还生了冻疮呢。
韩媛媛是戴的玉春哥哥的,庄玉春为难的看了看她,大方的表示:“媛媛妹妹,手套和帽子送给你戴。”
庄玉林都把自己的手套借给了姜阳。
这一借出去,兄弟两个都没好意思拿回来。
早上还是“满身武装”去读书的呢,回来只有小二玉春头上还戴了顶帽子,庄玉林把自己的帽子给了弟弟,手套帽子都没了。
“你们的手套和帽子呢?丢了?”小孩就没几个没丢过东西的。
天气冷,家里每天一早就烧了开水灌进暖水瓶里的,庄玉林他们先倒了热水喝,又去搓手烤火,去了一身的寒气才说:“没丢,送人了。”
还大方呢,灯芯绒布料不便宜,他们做出来的手套和帽子,两样就要一块多钱了。
庄民国说:“送给谁了?小姑娘?”
他们家小二说的,说学校里好多女同志喜欢找哥哥玩。
庄民国也是不喜欢孩子“早恋”的传统家长。
他认为,该读书就是读书的年纪,该谈恋爱就是谈恋爱的年纪,把该读书的年纪拿去谈恋爱,最后书没读好,恋爱也没谈好。
别以为孩子就什么都不懂了,村里不少妇人嘴臭,什么脏的臭的都说,孩子也跟着学脏话,懂得很呢,现在还好,大街上的男男女女都不是肩挨肩走路的,在外边是看不到他们勾三搭四的模样的,对这些孩子的影响也小。
等以后几十年后,孩子们受外界环境、信息等影响,读幼儿班就知道什么是“女朋友”了呢。
但不是说现在就没有了,要是不打好预防,等他们上初中了、高中了,上生理课了,就会有性别的好奇了,开始萌生出了“早恋”。
庄玉林明年就三年级了,再读两年就要上初中了。
“我才不给她们送呢。”
庄玉林本质上是有点抠的,要送花钱买的东西,除了兄弟姐妹,父母亲人外,他是舍不得的,小到作业本、铅笔,谁借了都必须要还给他的。
他当班长的时候,小同志们就说过,“班长太小气了。”
庄玉林还特别有理:“你们懂什么,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一分钱也是钱,五分钱都可以买棉花糖了,不节约怎么有存款,不节约怎么能省钱,现在忍一时,省一省,以后才有钱使劲儿花。”
都是“婆子”思想。
现在每家都是这样的,要存钱就要省,要节约,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哪里跟以后还有什么“要存钱就要学会花钱”的思想,一分钱没存,大手大脚的,花成了个“月光族”,不存钱,家里就没安心。
庄家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大件都买上手表、收音机了,平常不缺粮食吃,一两周还能吃上一回肉,跟以前比已经好上太多了。
庄玉林有时候抠门抠到自家身上时,看着桌上端上来的肉菜,一边吃一边还在感叹他们家以前过的艰苦日子,最后还要总结一句:“我们家还是要节约了。”
向婆子跟庄炮仗还说他这么小就知道节约了,夸他懂事呢。
一入冬,庄民国就不让他爹去公社支摊子了,他腿不好,受不得凉,庄炮仗又闲不下来,每天就坐在火堆旁烤火编竹篓。
向婆子给他们冲了葛根粉,一人一碗,陈夏花的也给送了过去,庄玉林兄弟两个吃了一碗葛根粉,才说:“是送给阳阳弟弟和媛媛妹妹了。”
送给了弟弟妹妹,庄民国也不说什么,“能戴上吗?”
庄玉林想了想:“有点大。”
“大点明年也可以戴。”向婆子也带着手套帽子,她在外头走都没感觉有风吹进衣服里,福嫂子明天要去买手套帽子,乡里乡外的转,向婆子也想跟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陈夏花跟张家妯娌还要继续做,就福嫂子两口子去。
福嫂子是打算教庄福怎么说话,怎么卖东西,把庄民国的“销售三步骤”传下去,多培养几个销售人才出来呢。
庄玉林带着弟弟去写作业。
作业写完,他看了看还在火边烤火的“工人爸爸”,小小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来,“爸爸,明天我们放假,我能去砖窑厂参观一下吗?”
“去厂里做什么?”
“我要去学习怎么当厂长。”
盘旋在几个孩子心中以后“分不均”的事,庄玉林认真思考过的。
人太多了,分不了多少。
他可是要当厂长的人。
邱老师说过的,要善于去观察,等他把如何当厂长观察好了,以后去当厂长了,这一台缝纫机就让他们分了吧。
他一个“校长”,跟学生争,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