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10/337页



敦琳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失望,见他生气,忙笑着劝道:“十三哥,你先消消气。他们都说好事多磨,说不定很快就又遇上了呢!”

他仍旧叹气,“敦琳,你说她对我是不是冷淡了点儿?”

她不以为然地笑,“不一定啊。她是姑娘家,当然要矜持一些才是。或许是因为还不是太熟,所以才没有将住处说给我们。别说她,就是你,也是因为有太多顾忌,才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她啊!”

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很在理。但随后一直没有铃兰的消息,还是觉得非常沮丧……
8.-解身世
展眼间选秀之日就要临近。

难怪铃兰在家会感到不自在,自此之前,钱家竟请了专职人员来教她学习那礼仪规矩。那里面的名堂真是多多,把人烦个半死,就是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来。她想:我若是能回到现代,一定能写一大本详细的《清代礼仪大全》出来。

因为想着将要分离,钱夫人每天都到铃兰房里来。有时在女儿的央求下,也会在这里留宿。

这天晚上母女两个洗漱后躺着休息,钱夫人仍像平日那样叮咛着:“你身子骨一向羸弱,真是多亏了你师父,那个配药的方子你可记熟了?”

她听铃兰答应了一声,才又继续说:“那玉可要戴好了,千万不要离身。”

紫琼血玉是她们夏家的祖传之物,在这清代却归这钱家所有。她早就心存疑惑想问问这件事,现在听额娘提起它来,忙接口道:“额娘,师父说这玉是稀世珍宝,不知它可有什么来历?”

钱夫人一听,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传家之宝。”

铃兰见她神色变了,便知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忙重复道:“这是我们钱家的传家之宝?额娘,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她故意将“钱家”二字咬得很重,果然,钱夫人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说:“兰儿,这十几年来,额娘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铃兰也不接腔,等着她讲下文。

没想道却听她说:“十六年前,我还在扬州的时候,有天带着嬷嬷、侍女到湖上游玩,不想在那里遇见一个人……”

铃兰很好奇,“哦,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当时他在另一座画舫上和他的仆僮说话:‘这里的夏荷虽好,但品种却很少,还不及咱家的三分之一。’

他身边的人说:‘少爷说的是,不过这里的云裳初开,却是家里边儿没有的……’

谁知那人叹了一口气:‘可惜这好好的品种,被他们扬州人种坏了……’”

说到这儿,铃兰也忍不住问:“为什么说种坏了?”

钱夫人笑,“他说这云裳初开是稀罕物,若是种好,荷叶会有一张圆席那么大,我们扬州的叶子还不到其一半。还有,他说那花色也不对。初开的荷包应是通体晶莹的浅绿色,三天之后开花时,荷瓣应是粉绿相间一瓣挨着一瓣,十天之后才完全变成粉红色……”

铃兰不由出声,“额娘,世间还有这样的花吗?”

钱夫人摇摇头,“他说有,那应该就是有的,我也没有见过。我们扬州的云裳初开,花瓣上的粉绿两色却很凌乱,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之期我虽然爱荷,也只是觉得它花瓣漂亮,也不是太懂,现在听他一路说来,倒是觉得稀奇。为了多听一些,我让家里的艄公和他们的船舫并排而走,等听完了这才重又划开……”

“那后来呢,您又见着他了吧?”

钱夫人轻轻叹气:“是啊,舫船靠岸时,我们忽然又遇上了。你外公是八旗子弟,自小就在东北,平日对我不像汉人父母那样做足不出户的管教,所以我和他说话,身边的人也没有刻意拦着……”

“他不是扬州人吗?”

“他是在外游历的客商,那几天刚好到扬州来。”

铃兰听到这关键处,不由用手肘支起脸庞问:“额娘,后来呢?”

“后来我们见的多了,才知道他很有学养,但又无意仕途,所以才游历经商。有一天,我们避开随从家人,摇着一叶小舟,来到了荷田深处……”说到这儿,钱夫人忽然听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容,像是回忆起那些甜蜜往事……

铃兰是成年人,不用别人往下说,她也知道后面是怎么回事。等了很久,她才又问:“额娘,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给了我这块玉,说要到我们家提亲……”

见她不往下说了,铃兰忍不住问:“那他去了吗?”

钱夫人摇摇头,“没有,是我不让,只编了个借口叫他往后拖了拖。”

铃兰不由瞪大眼睛:“为什么啊?”

钱夫人叹气:“你外公是八旗子弟,我当时已满十四岁,按照规定来年还要进京……他去求亲,你外公必会知道我们的事,他怕是就没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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