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3/337页



可是这一次,她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不停地回想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命理馆,一个偏僻怪异的地方,难道这里不是我的梦境?不然为何我和这里的钱凌兰相貌会一模一样呢?

如果不是,自己的灵魂怎么会穿越时空来到这清朝康熙年间,而且还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或者这钱凌兰是自己的前世?抑或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个黄粱迷梦?越想越乱,越乱越理不出个头绪来。等使劲儿地用手掐住皮肤时,上面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切绝不是个梦!

等在山上实实在在地过了三天,她终于接受了现实,可能自己真是莫名地借尸还魂,不,应该说是穿越时空了。

钱凌兰的师父是个有本事的奇女子,既会拳脚功夫,又对奇难杂症颇有研究。现在仅收了苏霭风和钱凌兰两名弟子。

钱凌兰因为自小体弱多病,朝不保夕,家人让她跟着师父只是为了修养身心、治愈疾病而已,却并不想着让她习武。所以做师父的便把全身本领尽数传给了苏霭风。

夏铃兰本就是个万事随意的豁达人,并不为自己穿越时空的事太过在意。现在到了这风光优美之处,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加上师父、师姐都对她都很好,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待九月、十月过后,十一月来临之时,远在京城的钱家已派了马车来接女儿回家。

临行前的这天晚上,师父再次把了凌兰脉门道:“凌兰,你的身子基本上已无大碍。只是……这京城气候不比南方湿润养人。归家后,你还是要在这里一样,切忌大悲大喜。喏,这是一本琴谱,心绪不稳时可据此调节气息。这瓶药丸,是我为你专门调制的,换季的时候,若是感觉不适,那就吃上一粒。至于药方,就在这本琴谱里,用完后,你也可据方子自行调制……”

虽然夏铃兰在这里只呆了两个月,但临别之时,想想她们的好,还是对这山林依依不舍。待挥手告别时,她的眼眶还是一阵热……
3.-雪中行
钱家来了三个人:一个贴身丫鬟惠香,一个护卫刘达,一个车夫禾安。

原来钱凌兰的父亲,是满清八旗之下官员。凌兰现今已过十三岁,按照清朝参选秀女制度,正好够上参选条件。自十月份钱家将女儿名字上报造册之后,即刻派人过来接她回家。一来是为了合家团圆过年,二来是为了准备各项参选事宜。

钱凌兰主仆四人一起北上归京。姑娘、丫鬟坐于车中,护卫刘达骑马随后。夏铃兰是现代人,自不把那古代繁复礼节放在心上,和三个下人相处得很好。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将沿途风景尽情浏览了一番。

现在已至腊月,天气日渐寒冷。幸得四人御寒的冬衣带的充足,行来也没有什么生病发热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一连十几天忙着赶路,最容易让人觉着无聊。每到此时,铃兰就把平日常弹的七弦琴放在车内的几桌上,演奏一些轻松愉快的曲子出来,甚至还教惠香唱了几首短歌。

这日不知怎么的,她一连弹了好几首稍带哀伤的曲子。正随曲而心生惆怅时,一阵箫声忽然从远处穿透而来,和着她刚刚的曲调,一连回旋了三次之久。铃兰见此,也重新奏琴跟了上去……

曲声刚落,那箫声却又重新响起。明丽欢快的曲子刚到一半,铃兰就觉得心里亮堂堂的一片,像是走进了暖洋洋的温室里。等曲子听完,她也低头拨开琴弦,将箫声的音律以琴音缓缓奏出。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关系,这时的琴声平和而又豁达,竟和刚刚的箫声截然不同。

完后,她笑着让惠香收琴。这小丫头见她满脸笑意,便忙也笑道:“姑娘,这个吹箫人应该就在咱们附近,要不要把他找来见见?”

铃兰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路上萍水相逢,琴箫应和也只是平常之事,何必要刻意找寻呢!”

马车此时已快行至天津,只听得刘达在外面说:“姑娘,天下大雪了。”

这是夏铃兰来古代的第一场雪。她轻轻地挑起车帘,伸出头去仰望。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手上,冰冰的,凉凉的,犹如夏日里对冰激凌的触感。

“姑娘,不要着凉了。”惠香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给铃兰披上。

铃兰看了看空空的左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帘子,靠着惠香闭目养神。惠香见她靠过来,也下意识地反靠在铃兰身上,两个人依在一起,宛若冬日里的一对姐妹。

在这样大雪纷飞的路上行车,的确不是人生一件快事。车子来回颠簸,把人的身子摇得有些疼痛。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铃兰掀起车帘,问道:“刘达,到了吗?”

刘达忙凑上前来:“姑娘,路上有人晕倒了。”

铃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晕倒的人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爹”。

铃兰一见,忙对他说:“刘达,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里是一个三岔口,要想帮忙也得同路才行。

刘达回来笑说:“姑娘,那人生了风寒,刚好也要去天津。”

夏铃兰一听,忙笑道:“既然这样,那快把他们扶到马车上来。现在天儿这么冷,可别把他们冻坏了!”说完和惠香一起小心下了马车。

刘达见姑娘这么说,当然不好推辞,招呼车夫禾安抬着晕倒的男子上了马车。

但现在问题却来了:车厢本来就小,只准备了两个人的座位。现在车上又躺了一个病人,空间更是有限,想挤下四个人实在太难。那个小女孩要照顾父亲,又不能让她到前面去。

看着刘达为难的样子,夏铃兰笑了笑:“刘达,只好暂时委屈你到前面和禾安一起驾车了。我来骑马。”

众人一听,哪里肯依,说什么也不敢让姑娘在外面挨冻。

铃兰笑着劝说:“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哪里就冻坏了呢?我在马车里骨头都快折了,正好趁机舒活舒活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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