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将子拖走》第188/189页


  “离开?”她挑眉,心里瞬间转了十七八个弯,“是皇姐?”
  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恩。”
  她半垂了眼眸,接着淡淡一笑。
  三日前的黄昏,她在悬崖边用宝图跟苏祁换宇文睿,但皇姐和贺莲臣突然出现,导致场面一时有些混乱。皇姐和贺莲臣自然是竭力阻止她将宝图交予苏祁,但她心意已决,宝图可以没有,但宇文睿,绝对不能消失。她按着原计划跟苏祁交换,却没料到宇文睿没有跟着救他的人走,而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宇文睿靠在她的怀里,对苏祁、皇姐和贺莲臣说了一番话――几百年来有多少人为藏宝图而死,现今藏宝图又会掀起如何的风波。
  宇文睿问:“三帝,藏宝图之于你们是祸是福?”
  宇文睿说:“在我看来,此物只灭了,不救了。”
  宇文睿拿了藏宝图,在众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松手将藏宝图扔入了悬崖。
  百年间人们为之疯狂的藏宝图就这样没了。
  宇文睿在做完这些时候用尽了力气,虚弱的昏在了她的怀里。而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几个面色复杂的新帝,笑着道:“宝图已毁,你们现在……又待如何?”
  他们一心追逐的藏宝图就被宇文睿那样不咸不淡的扔下了悬崖,想必此刻心里肯定恨他们恨的牙痒痒。也罢,恨如何,怨又如何,宝图已毁,留下的只是她和宇文睿的两条人命而已。
  她往后看了看悬崖,笑的无比简单,“不过是个悬崖,有表哥陪着估计也没那么害怕。”
  如果前面是折磨和恨,后面是死亡和安逸,那么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不以为意,又不是没死过。
  至于他啊……
  她伸手抚过他苍白的脸,鼻子微微发酸,心里却仍是满足。
  他一直都懂她,而她一直也懂他。
  他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而她的,亦是他的。
  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两人相伴既是最大的圆满。
  “阿蓝,你给朕回来!”贺莲臣俊朗的面上一片怒红,“宝图是你怀里那小子弄掉的,莫非你想和他一跳了之?”
  她淡笑,“两张宝图,赔你们两条命,不是正好?”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贺莲臣俊眉紧皱,“你弄丢了宝图,那就得赔朕一个皇后!”
  她愣了愣,呃,还有这样的说法?
  皇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阿蓝!”
  她抬眸,对上皇姐眼里的柔和,那是她曾经熟悉的温柔,是幼年一直伴着她的皇姐才会看她的温柔。
  皇姐转头看向苏祁,眼里有亮光闪动,低柔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乞求,“七哥。”
  皇姐叫的不是祈帝,而是七哥。
  她们曾经的七哥。
  苏祁眼神微微一闪,复杂的看着她,“阿蓝……”
  “这破藏宝图害了我云战多少将士的性命!”贺莲臣哼了一声,“今日毁了还图个干净!”
  皇姐闻言咬了咬唇,“莲帝说的对,其实仔细想想宇文睿说的不无道理……”她看向苏祁,“七哥,你以为呢?”
  苏祁静静的看着悬崖许久,眸中一片沉思。许久之后他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知紫皇和莲帝可有兴趣坐下来详谈一番?”
  皇姐和贺莲臣对视一眼,“好。”
  至此,三帝达成了共识,而她和宇文睿也理所当然的被送进了云弥的帐子里修养。
  他们在最后终是记着曾经的情分,没有亲手将他们一起长大的大表哥和五妹推进万丈悬崖。
  又或者是宇文睿的话点醒了他们,什么才是现在的他们最当做的?
  谁知道。
  宇文睿原先身上就伤痕累累,加着新添的一道伤口,看的几名太医都连连摆手。可幸好随后赶到的薛神医医术高超,愣是从鬼门关将他给抢了回来,只不过身体还是太虚弱,一直昏迷不醒。
  宇文睿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一旁照顾,吃住也是都在同一个帐子,对此孟少珏和贺莲臣极度不满,但在她的冷漠目光下两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目光灼灼的盯着昏迷的宇文睿,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期间皇姐和苏祁也来找过她,没多说什么,但空气中自有一番温馨的气息流淌,仿佛他们的童年那般叫人愉悦。
  她该高兴的是他们虽然变了,但也没有完全的遗忘。
  至于孟少珏和贺莲臣……
  她从回忆中醒来,瞥了眼正悠闲喝茶的宇文睿,“表哥。”
  “恩?”
  “你干嘛这么急着离开?”
  “哦?有很急吗?”
  “你才醒一天。”
  他半眯了狐狸眼,“才一天吗?”
  “恩,才一天。”
  “醒了才一天啊……”他挑眉,“阿蓝。”
  “恩?”
  “我在昏迷中是有意识的。”
  “啊?”
  “孟少珏和贺莲臣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唔……”
  “阿蓝。”他用额头蹭了蹭她,冰凉的鼻尖顶着她的,清冷的道:“你是我的。”
  她微垂了眼睑,勾起薄唇浅笑,“恩。”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他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眸子,一手将她搂入怀中,“睡觉。”
  她揉了揉眼睛,恩,一说到睡觉还真马上就困了。
  不多时,她已经安然入眠,白净的脸庞安逸而甜美。而他却缓缓的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子留恋在她的脸上。
  孟少珏,贺莲臣……
  他薄唇浅浅勾起,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得意和恶劣。
  什么“阿蓝,朕要娶你做皇后”,什么“阿蓝,朕喜欢的只有你”,又或者什么“阿蓝,我要的只有你”,什么“阿蓝,等我回来接你”……
  碍耳,真是碍耳。
  他将她放在他胸前的手掌握到手里,一根一根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而后霸道的介入它们之间,看自己的手指与她的紧密相连,十指紧扣。
  他轻笑了一声,她这辈子握的只能是他的手,而带她走的人也只能是他。
  她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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