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流》第67/89页


  等风里希看到这些时,她才发现手里的围巾已经掉了。
  一边玄女已经吩咐人开窗,她拿掉手上的餐巾,看了看风里希:“娘娘,这是……”
  风里希强压住脸上肌肉的抽搐,点了点头:“硝酸铵加热……是笑气。”说完她咬了咬唇,对玄女低声说,“你们在这好好看着,别闹出人命,别的无所谓。”
  说完掀了帘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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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在笑气中狂欢,里面却静得出奇。风里希一步步走回李唐面前,然后,她“噗”的一声,笑了。
  李唐不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吸进去了?”
  风里希又笑了,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然后自己蹲在那傻笑了两分钟,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哈哈……你怎样?哈哈……”
  她这句话说完,脸上笑意更浓,然后,眼泪下来了。
  凌晨两点,Gay Bar纷乱的角落里,一个还穿着睡衣的女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对着面前很是狼狈却神色淡漠的人边哭边笑。
  等哭够了,笑够了,她才猛地撞进他怀里,胳膊熟练地攀上他脖子:“李唐,李唐!你这个自大狂。你以为你是谁?能一人单挑MS-13?”
  被圈住的人身子绷了绷,一只左手抬起,又放下,他诚实地回答:“不。”
  风里希仍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开心:“原来是你自己送上去的……”她慢慢推开他,“看来是我多事了,春宵苦短,您继续、继续。”
  说完起身就要招呼人进来,被他一把拉住。
  李唐面上越来越僵,最后压低了声音:“我不喜欢那些。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昨晚,他本来可以直接带她走,只是因为忽然明白了她不想见他这件事,才不得不把人堵在几个街口外。
  王子总是潇洒,骑士总是犯傻。
  风里希对后面半句完全不理解,可他面上的神情却让她心里像被油烫过,酥麻疼痒。
  李唐说完这些,只拉着她的手,语气淡淡却带些恳求:“Sissy,别动,让我看看。”
  说完细细看她脸上的皮肤,之后又将她手背凑到眼前,神情专注,看了好久,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他说,Sissy,还好。
  多少个对着屏幕发呆的夜晚,多少声回荡在FBI地下的脚步,多少次接近绝望的搜寻。
  多少悔不当初,多少魂牵梦绕,多少痛苦,多少思念,多少偏执。
  千言万语,最后只总结成一句,还好。
  还好,没有留疤;
  还好,你活着;
  还好,你来了。
  这句话好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总是高傲的李唐,将头搁在她肩窝,单手轻轻环上她的腰。
  她伸手去推,却听他小心翼翼地商量着:“三分钟,Sissy,给我三分钟。”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花璃之前究竟要说什么。
  他那样的人,那么高傲。
  那么高傲的人,却在向她求三分钟的时间。
  也不知是笑气损坏了她的神经,还是心中这段情本就从未断过,她又不可自已地笑了两声,然后,膝盖一顶,将面前的人整个压在地上。
  旁边的秋千架再次晃了晃,风里希顺势压坐在他身上,手一扯,那件风衣就被丢到一边。
  她揪着他的头发,脸笑得生疼:“不过几个基佬,就把你搞成这样?反正都是被强上,你以后记得,今晚是被我强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了一天会,完了又搬了几个小时的砖......42实在太困了,大家原谅我写不到gay bar play和小剧场。
  娘娘啊,你确定要强上么?大神他现在是没有痛感的人,没有痛感等于对触碰都没有感觉啊!
  娘娘,一个吸了笑气的你,要怎么拯救一个没有感觉的他啊?你们真的Play得起来吗?
  楼下的坏人们!尤其唱菊花残那个!42什么时候说大神被那个那个了?!
  


☆、第四十九章

  一年前去世的一位道上德高望重的人物,曾经这样评价龙兴帮的风娘娘:
  此女遇强则强,遇弱则止。行事看似温润,实则狠戾,颇有其父之风。
  这句话之后,又过了几个月,那位人物又换了种语气,加了一句:
  与风龙比,风里希身上缺了一样品质,让她永远无法跻身真正的大佬行列。
  很多人再问,那人只是故作高深地笑道“等一个契机,娘娘她自己就会知道”,说完这话没过多久就离世了。
  龙兴帮的风娘娘身上究竟缺了什么,道上有各种猜测,风里希从前并不在意,那个契机,一直到了今日,才姗姗而来。
  契机落在她身上时,她正用两条细长的白腿紧紧夹着身底下衣衫凌乱的男人,脑子因为吸入的笑气一片欢腾,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因为触感的逐渐丧失,她不太清楚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夹得很紧了,只是一个劲地收紧收紧再收紧。
  身体的麻木却让她的精神更加清晰,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神情难辨的脸,半晌由衷地赞叹道:“李唐,有没有人和你讲过?你长得真好看。”
  身下的人似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直接地评价过容貌,面上竟有一瞬间的绯红,随即有些羞怯地伸手遮了她的眼。
  风里希感到轻轻覆在她面上的那只手上传来的热,就好似很多很多年前,轻轻抚在她发顶那只不大的手。
  于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那位话没说完就去见上帝的老头,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败在三个字上面。
  放不下。
  四年前,她以为她放下了;四个月前,她也以为她放下了;甚至四个钟头前,她都以为她放下了。
  她父亲放得下,才能对十几年的合作伙伴斩草除根,才能将她母亲送到别人身边,才能换得龙兴帮从一个小帮派到今天。
  她放不下,才会舍弃美国的线人去换卡尔加里的100人,才会拒绝绝对利大于弊的四合会联姻,才会害的风龙在床上瘫了这许多年。
  她放不下,才会丢下医院里的未婚夫,丧心病狂地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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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仍然不含j□j,那只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寸一寸,好像在操作最精密的仪器。
  风里希双手压在他的胸口看了半晌,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前,就算是做那种事,身下这个人,面上也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书上说,真到情浓时,如何能自已。可他从来进退有度,每一次都好像对待客人一样,将她伺候好了,才草草解决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一空,她抬手拿过一边架子上挂着的手铐,厌恶地看了几眼,扶起秋千架,咔嚓一声将他一只手铐在上面。
  那手腕上还有未好的烫伤,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做完这些,她从他身上慢慢退下来,苦笑着捡起地上的枪,掏出一夹子弹换上,慢慢站到他对面五米开外。
  她端着枪,瞄着才从地上坐起来的人,声音幽幽地说:“李唐,你站起来。”
  被铐在秋千架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声音有些哑:“Sissy,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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