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流》第74/89页


  若是换了平常,别说李唐从河边消失了,就是他从地球消失了,她都不担心他回不来。
  但他开车时绷着的那张脸太过严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里不知不觉就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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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脚才稍微能动,她从引擎盖上跳起来,顾不得脚上还麻着,跌跌撞撞往湖边滚,刚滚上河堤,见一个人湿漉漉地从河里爬上来。
  风里希脚还没站稳,几步冲上去伸手就要打,落下前看见他贴在脸上的湿发下的神情,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披。
  衣服还没碰上他的肩,被他伸手挡住,他一边往车子走,一边不甚领情地说:“穿好了。”
  风里希平生第一次给男人送衣服,没想到混了这么个下场,索性真就将衣服穿回去,从车里拿了包就走。
  刚走了两步,被他伸手拦住。
  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河里的凉气,说起话来也冷冰冰的:“你还是要回去找他是不是?”
  他发梢上滴水,眼里不知何时漫上一层戾气,看着像找她索命的水鬼。
  其实除了对李唐,风里希从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如今见他这个态度,已经不想多说,绕过他的手,头也不回就走。
  没走两步,后面有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收了他的戒指,又收了他的卡?我给你卡时,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几声脚步声起,她被人拉住手腕,“怎么?他苏糜的钱就比我的干净?我给你的卡里没有一分是13K的……还是你觉得他更合你口味?”
  风里希从来没见李唐一口气说过这么多非科学知识类的话,更没见过他这种说话按时计费的架势,一时间有些愣。
  没回过神来又被他拽回到车边,他的左手拽着她,右手试了几次才打开车门拿出电脑,又抖了很久才调出一份病历一样的东西,冷冰冰地说:“我若真想证明,何苦把你送到他面前?他眼睛治不治得好,你心里难道没有数?”
  随着最后一声,电脑从车顶滑落到草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风里希不耐烦地甩开他的胳膊,他眼中一片死灰,翻来覆去地念叨一句话:“你还是要去找他、你还是要去……”
  忍无可忍的风娘娘终于转头,一拳揍在他脸上:“对!我就是要去找‘他’,我不光要找‘他’,还要从‘他’那里拿一条浴巾来……”她无奈地说,“我要去街角的便利店找店员,你也要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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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里希拿着刚买的浴巾回来时,模样不错的水鬼正坐在河堤上一动不动,寂寥得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她没好气地将浴巾往他湿漉漉的头发上一罩,踢了鞋子坐在他身边:“叫啊,叫啊,怎么不叫了?姐姐还等着你继续汪汪呢。”
  过了半分钟,浴巾底下传来两声极低的“汪汪”。
  风里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李唐,你得狂犬病了?!!刚刚是我幻听吧?不行,我一定是疯了……”
  她郁闷地起身,被浴巾下伸出来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冰凉凉握住:“对不起.”
  她咳了两声,有些不知道接什么好,被遗弃的宠物从浴巾里冒出头来:“你没疯,是我疯了。”他说,“我看了电梯里的录像,以为你和他走了。”
  他右手笨拙地擦了擦头发:“我以为冷水刺激可以令我更理智些。”
  她原本是气的,但是见了他这开天辟地都难得一见的可怜模样,到底是心软了。
  伸手摸摸他的头,把高了她大半个头的人从地上拉起来:“好啦好啦,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你的智商真的有传说中的200么?”
  她一边拉着他,一边打开后备箱,埋头在一堆购物袋中挑挑拣拣,捡出一身男装来:“去车里把湿衣服换了。”
  一抬头,对上一双眼睛,满天星光下,远处的密歇根大桥依旧灯火通明,甚至可见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他脸上的神情……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被抛弃宠物欲寻死,绝望之际主人携骨归来。
  风里希无奈掐了掐石化的宠物狗:“喂,我今天可是走了三个小时给你选衣服。你看不上也不要告诉我……”
  话未说完,人被隔着衣服举了起来,他抱着她转了个圈,湿头发贴在她脖颈上,半天没说出话来,又汪汪了两声。
  风里希被他转得头晕,又被他汪得肾虚,她拉了门推他进去:“你还真是发烧发上瘾了。”
  最后他到底没舍得换,穿着一身湿衣服载她逛了了大半个芝加哥。回去时已经过了午夜,他吩咐Kaki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进去,自己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弯腰将她请出来,态度格外恭敬小心,好像宫里的小太监。
  下车时,他于夜风中将她一缕被风吹起的发丝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极尽耐心,微微偏头印在她唇上,那一夜她在十月嗅到了青草的香。
  有一瞬间她险些忘了立场和责任,只愿守着面前的人到地老天荒。
  直到他附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轻轻说:“殿下,药都在床头第二个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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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那晚准备的药到底没用上,这事还真被她说中了,李唐发烧发上瘾了。
  确切地说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发低烧,那天演讲之后急着找了大半个城市,又被冷风冷水蹂躏了一晚上,回去时神智就不太清醒,偏生还惦记着那点事。
  别人是在女人身上夜夜笙歌精尽人亡,技术大神李唐是在女人身上感冒发烧人事不醒。
  此刻风里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拉拉他,床上的人在昏迷三天差点把Kaki吓出失心疯后醒来,正面无血色地看着她。
  半晌,他眉头皱了皱,艰难地挤出几句话来:“你现在吃的,可导致发育迟缓、骨软化症等,甚至会损害神经系统,最大的危害是含铅毒,积聚在人体内难以排出.血液里铅含量高时,会影响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和造血系统,造成精神呆滞,厌食,贫血,呕吐等症状……”
  风里希“哦”了一声,抬手拿过边上温着的一碗粥的一碟素菜:“你说得对,是不是铅含量高了还会让我在做‘运动’时昏倒?”
  刚还一本正经教育人的那个立刻闭嘴,尴尬地转过头去:“这世上没有什么发生的几率是0。”
  风里希又“哦”了一声,擦了擦手,弯腰给他舀了一勺粥,在他张口时不怀好意地贴着他耳边说:“你真是说晕就晕,他们进来时你还光着身子压在我身上,唉……”
  如她所愿,万能的李唐终于被粥呛了。她憋了一会笑,才解释道:“好啦好啦,骗你的,我的人能叫他们随便看么?不过把你从我那里推出来也真花了不少力气……”
  又呛了。
  一碗粥勉强吃了半碗,他又开始发烧,风里希抽了枕头压着他去睡,他的凤眼合上又张开,面色严峻地嘱咐她:“这几天我顾不了你,你不要出房门。除了Kaki不要接触任何人。”
  风里希心想我倒是也想,但是大神您一副立马要打道回冥王星的模样,我忍心留下你在床上挺尸自己出去么?
  这么又守了一天,凌晨时Kaki带人来打过针,风里希在人体暖炉边蹭了两个小时的觉,天没亮就醒了,有些心绪不宁地在床边又坐了半天,才蹑手蹑脚打开电脑。
  打了没几个字母,传来很慢的敲门声,她忙扣了电脑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高瘦的人,正是久不见的十二少。
  风里希愣了愣,伸手理了理头发,苦笑道:“我就说呢,怎么才去学校同学们就这么热情?你,猴子,花璃,还有谁?PP?Orange?”
  十二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一翻手掌,露出手心里一只龙头。
  他收了面上的扭捏,压低声音说:“娘娘,您身上的电子器材都被他监视了。风龙老爷子要我给您带样东西。”
  风里希一惊,扶着门框问:“你是六叔的人?”
  十二少不置可否,越过她瞄了眼她身后的李唐:“娘娘,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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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风里希再醒来时,她被人绑成个粽子丢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街道很宽,却只有一盏坏了的路灯,路灯下或坐或立或靠的都是人,人的表情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她头有些晕,慢慢回忆起自己随着十二少的话出了门,房门刚掩上的一刻她感到后脑一阵剧痛,然后……
  然后她就到了这了。
  面前出现一双靴子,白皙的长腿暴露在还未全亮的天色中,花璃手中的匕首反着晨光。
  她俯身,刀尖贴在风里希脸上:“六年前,我的母亲就在这里被逼死。”
  她微微偏头,看向快站满一条街的人:“他们的亲人或死或伤,或要在联邦监狱度过余生。”
  花璃蹲下身去与她平视:“风里希,你还真蠢。我哥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么?”她笑了笑,“哎呀我忘了,十二少不是陌生人。”
  下一瞬间第一缕阳光越过屋脊照在她背后,她脸上因为兴奋而有些扭曲:“你父亲害死了我们的亲人,整个13K有多少人想你死,你知不知道?也只有我哥哥那样的人才能保你三个月没事。”她遗憾地看了看她,“可惜他就算再厉害,也治不了你的蠢病。”
  她说着,手下稍稍用力,一滴血珠跳了出来:“你的父亲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j□j。今天我也不做别的……”她看了看身后一片明晃晃的刀子,“你让咱们一人砍上一刀,过了今天,我们再不找你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俺很受挫......深深觉得这个智商可以告别网络了。
  昨天给大家发完红包以后......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有个叫Lucicy的妹子我好想忘记发了。
  于是我就去后台留言翻,把1900条留言翻了两遍,也没找到。
  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怀疑这个妹子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差点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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