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当回事儿》第2/23页


  她笑着问我:“你是哥哥的女朋友,还是文哥的女朋友?”
  我他妈的现在不是任何人的女朋友!但是我反问:“他们俩不是一对儿么?”
  哈哈哈,她笑弯了腰,立刻扬声说:“哥哥,文哥,有人怀疑你们是同性恋!”
  里面传出蒋文的声音:“让他去死!”还有乐天的哈哈大笑。
  她是乐天的妹妹,和乐天一样开朗亲和。
  她又咚咚咚跑出去,回来时手上拿着两倍汽水,给了我一杯。
  “我叫乐宜,你呢?”
  我一口气喝完汽水,说:“唐小恬,我刚刚认识他们。”
  我的名字也让她觉得好笑,她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唐,小恬,哈哈哈。”
  我也笑了,我喜欢开心的人,谁耐烦整天对着愁眉苦脸。
  我问:“蒋文的腿怎么回事?”
  这回她不笑了,说:“都是因为我。文哥是建筑师,两年前在工地勘查,我去找他,又不戴安全帽,有一袋水泥砸下来,他扑在我身上,结果砸伤了自己的腿,太严重只好截肢。”
  她低着头,十分难过。
  我连忙安慰她:“嗨,生死由命,不是你的错。”
  “都这么劝我呢,可是我,没法原谅自己。”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突然她说:“所以我想,为了赎罪,我要给文哥找到一个女朋友。”
  赎罪――女朋友?这又是什么关联?
  她又给我倒一杯汽水,很好喝,苹果味,甜甜的。
  看着我不解,她说:“其实文哥还是和受伤前一样,除了有时候阴天下雨行动不便,或者容易生病头痛。但是他当年的女朋友离开他了,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呢。”
  我觉得心中怅然,女人可以很没良心的。我也许是其中之一,许凡其实就在上个礼拜说他父母要来,想安排我们见面的,结果我喝完一杯奶茶就跟他分手了。
  “其实文哥才棒呢,有楼有车有才,对女生又体贴又细心,他从来没有怪我……”
  “好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嫁他?”小妮子向我推销蒋文呢。
  “嘻嘻,他从小看着我长大,和哥哥一样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有些晕,而且两颊发热,好像喝醉酒一样。乐天和蒋文出来了,蒋文坐在轮椅上,我看到他右腿膝盖下的裤腿是空的,心中竟然有一种缓缓的痛。
  他还是漠然,我真有些醉,嬉笑着对着乐宜耳边“小声”说:“他什么都好,就是只有一个表情,好闷。”
  其实声音已经大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在我不争气地倒地睡去之前,看到蒋文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变化――变得比较生气,还有就是乐天冲过来,抱住我,大声问乐宜:“你给她喝了什么?”
  “苹果汁!”乐宜理直气壮地说。
  其实,那是苹果酒,差不多有五度。然后我就昏睡了。也没有参加什么派对,也没有吃到什么大餐。
  第一次醒来,是凌晨三点,我睡在一个小房间里,身上衣物完整。一张极舒服的大床,一个装满书的书架,床头一支水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干花。
  我起身走出去上厕所,一边回忆起昏睡之前的事,真是丢脸到家了,居然喝苹果汁到醉倒,还是在陌生人家里。
  经过蒋文的门口,听到仿佛里面有痛苦的呻吟声,心中一紧,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确实不是幻听。
  我敲敲门,不经同意就进去,看见蒋文抱住头,在床上蜷缩着,还挣扎着试图拉开床头柜。我不知死活地快步走上去,扶住他问:“头痛?要吃药么?”
  他也没有精力介意我怎么闯进去的,虚弱地说:“在第二个抽屉里。”
  我打开,拿出药,问他:“是这个?”他只能眨眨眼,表示对。
  我扶着他的头,把药喂下去。他仍然十分痛苦,当然,又不是仙丹,不能立刻生效。
  我看到他柜子上有一瓶薰衣草精油,毫不犹豫地打开,涂在手指上,为他按压太阳穴,希望对缓解头痛有帮助。
  他开始因为我的碰触一惊,随即平静下来,任我上下其手。我又按摩他的耳朵,觉得上面的穴位肯定有帮助,还有叩击脑后玉枕穴。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药生效了,他浑身无力地趴在那里,轻喘。我才发现原来我跪在他床上,他趴在我腿上,我的一只胳膊揽着他的头,姿势不知多暧昧。
  于是心就狂跳起来,严重程度超过十八岁以前任何一次见到心中暗恋的人。我试图帮他在床上躺好,他也意识到我们的姿势,立刻撑起身体,我按住他,说:“慢慢来。”
  让他躺好,大概是薰衣草的作用,他始有睡意,我把被子给他盖好,要离开。他却拉住我的手,说:“我,你,你可不可以等我睡了在走?谢谢。”
  那一刻,他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婉约的真诚,我的心好像疼了一下,就停跳一拍。
  我当然愿意,我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大而温暖,有些湿湿的,因为刚才头痛出汗。
  很快他睡着了,我起身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离开。
  第二次醒来,几乎是中午时分。
  客厅里传出钢琴声,我以为是CD。洗漱出来,才发现乐天,乐宜还有一个陌生的小男生三个人闹成一团,又喊又叫。而蒋文,竟然在弹钢琴。
  乐天看到我,挣脱了要过来,结果被乐宜拖住脚,又摔倒在地上。我哈哈大笑,眼睛却是看着蒋文,他也看着我,那脸上居然是淡淡的笑容。不得了,大概因为自己是个粗线条直来直去的人,最为这种内敛的常常欲语还休的男人心折。
  我不自觉竟然脸红了,乐宜问我:“睡得好么?”
  我点头。她带着委屈说:“谁知道有人喝苹果汁都能醉倒,哥哥昨天大骂我。”
  “是我自己酒量不好。”真惭愧。
  乐天说:“留下来吃午饭吧。”
  真佩服这几个人,真拿天下人当兄弟姊妹了。
  我说:“还是回去了,身上这套衣服也快馊了。”
  乐天忙说:“我送你。”
  钢琴声突然停了,我看过去,蒋文转过头看着窗外,背影看上去那么寂寥。
  乐宜说:“文哥失望了。本来他中午要做炸酱面给大家的。其实是向你展示厨艺了。”
  乐天却说:“胡说八道。”
  乐宜还要说,被那个小男生一手捂住嘴。她扮开他的手,给我介绍:“小于,唐小恬。”很明显,是她的小男朋友。
  我点一下头,走过去看蒋文。他又穿上义肢,端坐在凳子上。我蹲下,仰着头,咬咬下嘴唇说:“头不痛了?睡得好么?”
  他点点头。
  我又说:“好好照顾自己,也许你有兴趣一起吃饭什么的,打电话给我。”
  他用那样深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又心跳加速了。
  他说:“我恐怕脸上表情太闷。”
  哈哈哈,我爆笑,小气的男人,他还记恨我这句话。
  乐宜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已经站起来,说:“我走了,多谢款待。”
  乐天要送我,我说不用,他坚持。
  在车上,他问:“你是做公关的,那是什么?”
  “三言两语讲不清,但是经常见客接活,和媒体打交道。”
  他听了,一愣,试探问:“和酒店公关有什么不同?”谁都知道“酒店公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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