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叔玩坏》第65/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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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虽冷,我却满头是汗。
离开皇宫往酒楼走的时候,我心很乱!乱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忐忑与焦灼,不安与傍徨在我胸中翻滚不息,此起彼伏,搅得我气血翻腾,真气紊乱!
看来师父说得对,人若是心静不下来,练武时就会走火入魔。
我现在没有练功,也快走火入魔了!
因为那张诏书,我没有看……
在我心底一直有一个任性而单纯的声音,她告诉我,选择相信。
……
第二天,菜市口的张贴了皇榜,昭告天下――
敬安王遇刺薨逝。
幕后主谋为丞相。丞相被革职抄家,全族流放边关为奴。
皇榜公告之日,丞相于刑部大牢自缢而亡。至此丞相党羽溃不成军,朝纲肃清,刑、兵两部权力收拢。
第三天,来了三道圣旨――
沈甘棠平反,领兵部尚书之职。
叶苍新任兵部侍郎,专司军需补给。
苏明经新任户部侍郎,专司全国税收。
这一天我才知道,叶苍和苏明经原来也是聚泰赌场的人。这个情报,很重要!
第四天,又是一张皇榜,我预感到这次不会有好消息了。果然――
原吏部尚书慕容无隔盗取禁军令牌,擅自命令禁军包围祭天台。朝廷悬赏黄金万两,全国通缉之!
这个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日,师叔在祭天台上从容自若的样子骗不了人的,他怎会是擅自采取的行动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就在这时,宁玄佑派严律给我送了个锦盒。我打开之后看到了我从前朝思暮想的空白诏书――
可是,师叔人都不见了,我要诏书干嘛!诏书难道可以吃吗???还是说我可以再下一道皇榜,洗刷我师叔的冤情呢?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开心,也不敢回江南赵师傅师娘,于是整个人都恹恹地窝在酒楼混吃等死,打不起半点儿精神。
所谓相思不是病,犯起来要人命!!!
过年之后,很快就到了元宵节。从早晨起,我就独自坐在酒楼的院子里对着墙角的那株白梅发呆。
不知何时天又下起了雪。细密的,轻柔的,洁白的雪,点缀着我的忧伤与失落,漫天飘散。
“院长,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不如先进去取取暖,把身体冻坏就不值当了。”师爷为我披上一件厚实的大氅。
“不碍事儿,我最近刚好气血翻涌得太厉害,冷静冷静也好――”我勉强地朝着师爷扯出一个笑容,估计这个笑容会比哭还难看!
“这件事小生前前后后也思量了好几遍,还是略有些心得的。”
“那你还不快说!”我狠狠翻了一记白眼,“没见我就快万念俱灰了嘛……”
“万念俱灰……”师爷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个小生还真没看出来――院长你最近这一个月,除了精神萎靡之外,饭量可是一点儿没减,甚至可以说是有增无减……”
我的心在这一瞬间拔凉拔凉:“师爷,你要是嫌我吃得多,浪费粮食,直说不就好了,犯得着拐这么大的弯儿嘛!”
“不不不――院长你不要误解小生的意思!”师爷连忙挥手,“小生不过担心院长的身体。”
我软软地趴在冰凉的石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那行吧,你既然不让我吃,以后我少吃点就是了。”
“小生没不让你吃饭啊――”师爷的表情和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好的吧,算你还有点儿人性。”我懒洋洋地单手支起下巴,“把你瞎琢磨出的心得说来听听。”
“小生要进屋再说。”师爷站起身,拂了拂袍子上的褶皱,转身就走。
师爷现在也不得了了!翅膀硬了专和我对着干!长此以往,我一院之长得威信何在!(作者腹诽:本来也没多少,以后估计没有,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长此以往……)
屋内炭火烧得很旺,温度高得让我略微有点受不了。
歪在榻上之后,我就晕!
师爷在不远处吩咐伙计给我泡壶茶,没多久就走过来对着我滔滔不绝:“叶苍与苏明经都是聚泰赌场的人,说明我们从他们那里得知的消息,都是慕容先生或是皇上默许过的。所以我们放松对伏龙帮和丞相的监视,实则也是皇上的计划之一。”
“这些我自然也想到了。”我曲起手臂枕着头,神思开始有些涣散,“说重点――”
“既然如此,那么慕容先生在祭天台上所做的一切也应该都是计划好的,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师爷思忖道。
“还能有什么目的,丞相和敬安王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算是一箭双雕了……”
“如果慕容先生是想一箭三雕呢?”师爷的话,饶有深意!
“三雕?”我冥神细思,缓缓说道,“你是说北蛮?”
“不错,小生就是这样猜的。这件事表面上的确挫败了北蛮的计划,但往长远了去想,北蛮依旧会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说句大不敬之话,换作小生是当今天子,也会想要斩草除根。”
“你的意思是,我师叔斩草除根去了?”我虽有些困倦,却仍下意识地判断师爷说的话,有些道理。
“不仅如此,有可能这件事很隐秘,甚至需要皇上的配合。”
“不管师叔去做什么,那肯定是一件危险万分的事……”
“是啊,最近总是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师爷坐在一旁,直了直身子,“本以为祭天大典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但没想到,那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是啊……”我费力地低声叹了一句,却发现师爷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天旋地转之中,我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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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我被痛醒。睁开眼睛的一霎那,一个老头正准备往我手上扎第二根银针――
我吓得要缩回手,嘴里更是惊魂未定地叫道:“你想用针扎死我是嘛!”
谁想那老头受的惊吓比我还大,手一抖,那根银针要死不死戳进了我的手指――
“啊――痛死我了!!!!”
那老头一把抹过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姑娘姑娘,保重身体要紧,孕妇忌情绪波动过大阿!”
☆、风约住兮数点雨声3.0
我诈尸般跳起来,用那被戳着两根银针的手对准那老头,大喝一声:“给我说人话!”
那老头立马就懵了,一动不动地把满是褶子的脸对着我。
“院长,大夫说的就是人话……”师爷稳稳地扶住那老头,又不动声色地开始收拾一旁的药箱,默默忽略了我即将爆发的情绪!“大夫,我们院长最近精神不济,正如您说的喜怒无常、哀极而伤,所以还请您不要见怪。您就把之前的诊断再说一遍,说完,小生就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