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叔玩坏》第70/82页


  …………
  我与银票的这场久别重逢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然而甘蔗始终在一旁静静聆听,彷如空气。
  当银票才说到各地的风光时,甘蔗从静默的状态中恢复,犀利的眼神朝我扫来:“无阑,天色不早,你应该休息了。尹公子也赶了一天的路,尽早回房歇着才好。”
  这一路,甘蔗都喊我“无阑”,而不是称呼我为“林院长”。我曾和他探讨过称谓这个严肃的问题,最终他决定喊我的小字,便于表现出我准未婚妻的身份,虽然这个身份实际上没有公开……
  “这是我的房间,我说了算――”我稍微提高了嗓门,以示抗议,“银票今晚就在我房间休息了,我们要聊天聊整晚!”
  “不可以。”甘蔗果断否决了我。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和银票那是情比金坚――”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的后果就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我连忙改口:“不不不――是是是――情同手足!!!”
  银票尴尬地看看我,又看看甘蔗,小声道:“我还是明天再来看你吧,待会儿好替你先开几张调理的方子。”
  “那真是有劳尹公子了。”甘蔗礼貌而谦恭的表情真是可以骗到一大片好人!“无阑的身体无碍吧?”
  “没什么,二少就是气血有些不足,大概是因为长途跋涉,体力损耗的缘故,应该很快就会好的。”说着,银票朝我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银票,你到底想问什么?”我被银票看得都有点憋不住了,“把想问的都给我问了,快――”
  “二少――”银票嗫嚅着问道,“孩子的――孩子的父亲是――”
  甘蔗抢先我一步,淡定地开口道:“孩子不是我的,是慕容大人的。”
  “真的!?”银票似乎被这个答案吓到了,花一般的俊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慕容先生是好人,怎么、怎么会――”
  “他是好人吗?”我嘟起嘴,赌气道,“他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坏人――”
  银票的到来让我的边关生活多了一抹亮色。几天下来,我成天嬉皮笑脸调息银票的样子成功地把东子吓坏了――这导致东子时不时跑去安慰银票,鼓励银票重拾人生的信心!
  其实东子不知道,这就是我和银票的相处模式,甚至是我和整个江南书院的相处模式。
  好梦不长,好日子过不久,因为这里可是牧遥关!这是出关百里就有可能遭遇北蛮敌军的地方。我没有忘记沈甘棠是来领兵打仗的,我也没有忘记我是陪着沈甘棠来对付北蛮的。这不是打群架,不是斗殴,不是吵骂,这是一场――战争。
  边关冰雪融尽的那天终于到了,辽阔的边关土地上冒出点点翠色。在这生机盎然的时刻,战报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噔噔噔噔!果然是银票粗线了!!我日思夜想的小美人啊!!!


☆、梨花开兮千树万树3.0

    原来当年甘蔗戍守的就是牧遥关。于是我住在一个被称作为都尉府的破旧小院里,据说这院子就是甘蔗的府邸!!其破破烂烂的、惨不忍睹的样子,真是令人心寒!
  都尉府被一分为二,前院用以商讨军情战报,后院就是私人休息之所。如今甘蔗把后院腾出来给我住,自个儿搬到前院去凑活了。
  春草丛生时,烽火连天日。
  直到北蛮的骑兵绝尘而至,我才最终被告知宁国出兵讨伐北蛮的理由――
  前任吏部尚书慕容无隔,私通北蛮,将大量粮草运出边关,事发后叛逃关外!
  当这话从前院几个士兵嘴里说出来,再传入我的耳朵时,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们都开得什么玩笑!我师叔心怀天下苍生,一心报效朝廷,怎么可能投靠北蛮,通敌叛逃!
  “二少,二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
  我感觉到有人在拼命摇晃我,这令我的脑袋哐哐作响,好烦!谁?是谁的叫喊声这样凄厉颤抖?是谁在那里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可能啊――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啊!你不用再说了,我听不懂――”
  “无阑。”甘蔗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你来了。”我轻轻抿嘴,像平常一样答道。
  “我们要动身离开这里。”甘蔗语气很平淡,让我听着很舒服。
  “为什么要走?”语气再平淡,我也有疑惑,“仗打完了?”
  “不,还没有打完。”甘蔗顿了顿,“我想先送你去朋城。”
  “牧遥关又没有丢,我去去朋城做什么?”
  “那里相对安全些,至少敌军暂时不会过去。”甘蔗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苦笑,他继续道,“这次敌军很难缠,牧遥关也许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你去朋城有尹公子陪着,我会更加安心一些。”
  “我不想去,我想留下来。”我目光专注而坚定地看着甘蔗。
  “你该为孩子着想。”甘蔗叹了口气,“虽说尹公子这几日替你调理得差不多了,但毕竟边关艰险,你留在这里,会影响孩子。”
  “银票,来――”我招呼银票靠过来,“你说,我的身体好不好?”
  银票识趣地点了点头。
  “我的孩子好不好?”
  银票又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银票点点头,又一愣,猛地摇起头来,有些委屈道:“二少,你还是――”
  “就这么决定了,我要留下来。”我果断打断银票的话,对着甘蔗有些尴尬,“甘棠,我――我――”
  甘蔗别过头望天,不再看我,但那唇角英朗的线条被牵动,他开口叹道:“我知道瞒不住你,可你为了他留下,又是何苦。他从来未对你说起的,你为何就不能不问!这场仗,不该有你啊……”
  “你――什么意思?”我疑惑了,“什么叫不该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简单地希望,你此刻已长居于西子湖畔,再不问其他。”
  “你也应该明白,自我向你开口说要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心横插一脚了,不是吗?”我的表情或许很忧伤,但我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你终于肯说实话。”甘蔗的双眼如同幽潭,深不见底,“我会让你留下。”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我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后院看来已经不适合你,如果你要找真相,我会在前院为你设下一座。”
  我看到甘蔗眼底不禁意间流露出的悲哀。他在悲哀谁?悲哀我,还是悲哀他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
  我沉默着伫立良久,直到银票的声音打破这悲凉的寂静。
  “二少,你真的决定留下?”银票小心试探的神情依旧那样可爱跳脱。
  我嘻笑着双手在那俊美光滑的脸蛋上左右开弓,潇洒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银票,留下,竟令我感到格外痛快!”
  一个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很容易就变得更加轻松自在,更加淡定自若。因为这意味着不再徘徊犹豫,不再惴惴不安,而是变得坚毅勇敢,一往无前。
  选择留下,我就不再有退路了。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我赌上自己的一切,赌上腹中的孩子,赌上我对师叔这么多年的信任与感情,无论过程如何,我一定要赢!
  我不相信师叔会背叛宁朝,我不相信师叔会投靠北蛮,我不相信师叔会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相信……
  ******
  我开始以特殊的监军身份出入甘蔗的议事厅――
  北蛮军似乎对我们宁军做过很详细的调查,他们对于宁军的行兵布阵非常熟悉。宁军已与北蛮军在关外交过七次手,两胜四平一败。北蛮军每次出兵时的进攻计划,既给我们以打击,又像是故意隐藏了实力,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用以混淆我们的视听。
  我将这些话告诉甘蔗时,甘蔗了然自若的神情告诉我,他显然已经知道或猜到了这一点。
  这令我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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