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第34/336页
他总结道:“最好明天等雪停再去。”
戈里叶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魔藤可能会再出现,你在池塘边生一丛火给我,我来守夜。”
小泥鳅虽然表面不在乎,心里还是对这个男A主动扛起一切的态度大加赞赏。
这才是真正的骑士团精神!而不是现在那群油腻alpha吃酒打牌玩omega的劲头。
荒村里几乎都是患了病被其他村子赶出来的O们。这里原先只有小泥鳅居住,渐渐来了一些人,少年都如数接纳,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村民,试图负起责任来。
除了男O带的那个孩子小柠檬是个alpha外,现在整个村里就只有戈里叶一个成年A。
戈里叶将弓箭放在手边,坐在磨光的石凳上,面对火堆烤火。许爱莉拿下了厚厚的羊毛毯,丢给他一副,自己摊开一副裹起来睡了。
他正望着吞吐的火舌出神,身边传来脚步声。扬起脸,火光照映在蜜色的脸上,给他的脸颊涂抹上一层诱人的光泽。
“你怎么不去睡?”他见希莫斯单独出行,一定不想暴露身份,就用“你”来称呼。
“能挡风的地方不多,我不想让他们睡太挤。”希莫斯坐了下来。
其实是他怕里面有跳蚤。
桓修白把卷成一团的毯子推过去,“去睡吧,在这儿也行,我看着。”
希莫斯接过毯子,放在一旁。“陛下不问我出现在这的原因吗?”
桓修白慢慢擦着佩剑:“我问了你就会说?”
席莫回抿唇:“我一向好给人答疑解难。”
小泥鳅冲上了他们所在的高台,面对两双眼睛,他后退了半步,不确定地问:“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希莫斯温和一贯如常。
“我就想问问你们吃不吃面包夹火腿。”小泥鳅说话时眼睛不忘观察四周。
篝火,毯子,孤A寡O,要素齐全,哦……倒霉,那个女配也睡在对面。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围炉夜话。爱情往往在火光中诞生——他不记得是哪位大师的箴言了。
“你们有毯子……”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希莫斯马上投过来类似怜悯的目光,问道:“你们缺毯子吗?半夜会落雪,空气寒冷。拿去吧,你们中还有个孩子。”
而那个骑士的脸色则不太好看。好吧,他的脸色从没多好看过。
但他明天一定会感谢我泥鳅哥神来一笔的帮助的!小泥鳅这么想着,忙不迭抱住羊毛毯,嘻嘻哈哈地连声道谢,以仿佛怕戈里叶追上来的速度跑路了。
桓修白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现在不光他没了毯子,连支点也没东西盖了。
“就把毯子让给更需要它的人们吧。”希莫斯轻轻说。
“凭什么?”那还不如他自己盖。
教皇的袍子轻薄,希莫斯身边也没有带可以御寒的厚外套。本着帮护支点的原则,桓修白将大氅丢了过去。
这样柔弱的教皇O应该就不会在风雪夜里出什么事了吧?
席莫回抓住温暖皮毛的一角,对他说:“你可以过来挨近我,两个人的体温足够度过寒夜。”
他从生理上也是alpha,只要不过敏,不介意接触对方。
桓修白转过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火光中交汇。
教皇也是omega,他都不介意,自己有什么介意的?
桓修白站起身,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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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切视角啦,终于进正题了,搞这么多助攻,还不成还像话吗,搞快点搞快点(我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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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勾勾引引进行中
四下万籁俱寂,暗红的天幕后酝酿着一场波难。
裘衣温暖厚实,但要松松包住两个人,还是不够宽大。桓修白站在omega面前,希莫斯坦荡地望过来,他被看得有点心虚。
希莫斯前身是骑士团长不假,在这个小世界里,或许他的实力已经能跻身大陆前列,但和桓修白这个主源世界降维空降,设定又是非人类的比起来,教皇在桓修白眼中和一碰就碎没什么区别。
即便他自己里子是O,外表和性素却是不折不扣的硬汉A。A与O正常活动时的体能智力不存在差别,可一旦突发情潮,omega的劣势就会立即显现。
酸软,高热,发情阵热强度越高,体能和判断力就下降得越快,像世界【二十三】的酸笋O在连续发情后还那么能跑的实在罕见,大众O情热强度6级以上就需要扶着墙走了。
桓修白所在的主源世界是经过ABO人身权利大平衡斗争后的产物,近些年来,在MOC的深度影响下,O的权力和社会地位甚至隐隐高于A,社会上对A的评判和审查也苛刻得多。和现在这个未命名野生小世界比起来,主源世界里O的生活要舒畅好几倍。
将野兽关进笼子里,守护弱者的自由和安稳——MOC是这样宣传的。
可桓修白偶尔也会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
不顾一切扑向散发气味的O,这行为肖似野兽,但从现代发生的种种事实来看,许多“野兽”在恢复理智后更多的是懊悔,并不是想象中饱餐一顿的满足。而咄咄逼人利用社会舆论将A逼入绝望境地,甚至搞得对方倾家荡产自杀谢罪并从中攫取利益的O们,反而更符合桓修白对当代“野兽”的定义。
AO关系的斗争,仿佛从来没有尽头和结局。
有的大概仅是小家庭内的互相成全。但这种关系太难得了。桓修白在心底自嘲着,他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合意的人共度一生。
不仅因为他信息素的特殊性,还因为他不可能,也不会为一个alpha妥协。如果要做,他宁可做个alpha,掌控关系,被人依靠,而不是被动受人驱使。
桓修白摸了摸口袋,想起烟包丢在飞马兜囊里了。正要抬腿离开,希莫斯独特的声音出现:“你去哪?”
桓修白才想起在支点面前不能抽烟,这个世界肯定还没发明出卷烟这类东西。
他回去坐下,和希莫斯保持半臂距离。希莫斯持续微笑注视他,桓修白被对方盯紧了,只好朝他挨近了一些。
“陛下不愿意和我亲近吗?”希莫斯视线转向火堆,声线变得飘忽,“还是,你也听到了那些不堪的传言?”
割据混战的魔法世界里,omega的日子不好过。没有工业化生产价格低廉的抑制剂,没有完善的三性医疗部门,就连生理性发情也能被指责为污浊邪恶的象征。
教宗陛下/身为男O,被情势所逼,为在处境中挣扎立足而采取手段,这些桓修白都能理解。
不过,他在回答时还是说:“我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即使有,也不会轻信。”
人啊,总需要保留一些尊严的。
希莫斯轻轻问:“那为什么?”
那嗓音又轻又柔,无意间在桓修白广阔的心河上撩起了一道涟漪。
他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当他抬眸看过去时,希莫斯迅速扭转脸到另一侧。即使速度很快,还是让桓修白捕捉到那张脸上一丝隐约的悲哀。
样貌邪美的皇帝陛下低叹一声,拽起那件大衣,抖了抖抻开,披在omega身上。他像是要使对方安心下来一样,隔着狐皮缩短了最后的距离,和他身体挨着身体。
“因为我是alpha。”桓修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却辨别不出具体是哪一种。
这应该是教皇的信息素味,很清淡,和他自己的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