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钢铁风暴》第383/435页
眼看着在北面竟然也勉强挡住了日军。虽然在太原会战期间分去了十几万人，但华北一马平川，日军从东北一路南下，更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快速行动与抄击。相对更难防守一些。而且一旦出现溃败，面对日军快速的反应与追击，几十万大军的溃败，简直是灾难性的后果。
甚至关麟征敢肯定地说，如果当初七八十万人的淞沪会战是在平津打，按那个撤退的混乱程度，估计至少四五十万人都要被日军给兜进去。如果当时的损失有那么惨重，此时的中央政府也根本无力再组织起徐州这样的大型会战，并且打出这样的战果。
而眼下，就算在台儿庄一役中，屡有斩获，但就是这种情况下，由于中央军本身攻击力度不足，由于派系之间的猜忌，仍然让濑谷支队，还有眼前快要被分割围歼的坂本支队大部差点逃出了包围圈，让前期的大量布署差点功亏一篑。好在西北军的机械化3旅及时的堵住了这个缺口，才使得中央军在台儿庄的苦苦坚持得到了丰厚无比的回报。台儿庄派遣军那边的围歼战也已经进入到了尾声，日军将近三个支队，超过两万多人的兵力都被围歼在了台儿庄外围，这场战争还没算完，可以预见的，这也是自七七事变以来，战果最为丰厚，歼来日军最多的一次战役。也足以让日军在国际上丢一次大脸。
越是如此，两相对比之下，关麟征越是能感受到西北军的可怕。西北军具备与日军正面缠战的能力，具备中央军没有的攻坚能力，更具备中央军远无法企及的快速反应能力。特别是在追击或者撤退，在后勤物资的运输保障上。这些能力，是需要年月，强大的运输系统才能保障起来的。这也是日军之所以强于国*军的地方。而西北军，却在这些方面甩开了中央军一截。也许将来击退了日军之后，民国还有一场龙争虎斗。也许这点，中央也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只是到时候，自己作为一名中央军的高级将领，又该如何处之？是带着麾下的军队与西北军再来次中原大战，还是违抗军令？想到这里，关麟征心里不禁一片迷茫，有些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此时台儿庄内的日军与第31师部队隔墙相接，逐屋而战。此时日军的弹药消耗越来越多，想要安全撤走，但已经不可能了。31师守军以相对简单的机步枪火力再加手榴弹的的封锁，便将日军的退路封锁，这对于平时的日军，或者国*军士兵来说，近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但此时日军的弹药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步，相当一部分日军甚至只剩下几发子弹，打完就只能用刺刀去跟31师士兵硬碰硬了。
缺乏足够的火力掩护，大量日军都被直接射杀，而在日军溃逃的过程中，也被追兵分批歼灭。到了次日凌晨五点多，台儿庄内的日军已经被肃清一空。
濑谷支队被围歼后，西北军以机械化旅为前锋，迅速的击破了迎头北上逃遁的坂本支队。将已经被分割的坂本支队交给关麟征的52军之后，张楚九亲率部队，在华北方面日军还未来得及作出足够的调整与布置之前，直扑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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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为止，日军在台儿庄作战的濑谷，坂本支队，台儿庄派遣军，还有前期的作战，累计明确歼灭的日军就达到了29390余人，击毁日军坦克，装甲车36辆，第5战区那边还俘获了8辆日军未彻底破坏的坦克，3辆履带式牵引车，送到了南面进行维修。在空战方面，这次咱们又出来了3个空战王牌，其中一个新晋的，冒出来很快，击落各式日机35架，加上中央空军那面的损失一起是29架，咱们西北空军真正损失的有17架。”
“另外咱们损失了一辆复仇者坦克，2辆雪豹装甲车。至于兵力上的阵亡数量，西北军，加上中央军，也只阵亡了58700余人，孙震部阵亡的川军是咱们派出去里面损失比较大的。不过刨去西北方面的损失，会战到现在为止，跟日军的交换比例打出了过二比一。跟以往的会战比起来，这次双方的战损比，能打到如此程度，已经算是相当漂亮的了。”
眼前的中校向姜立几人讼读关于徐州会战方面的战报时，面对这一群将星闪烁的人群，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不过越到后面，读到这些振奋人心的战报，多少有些心情激动。虽然说这次作战的主力是南面的中央军，但这种胜利，对于整个民国来说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胜。而且日军阵亡的兵力大部分都是华北方面军序列的，也就意味着以后西北军肩上的担子要相对轻一些了。
“张楚九现在到哪里了？”姜立看着指挥部里庞大的作战沙盘，身后是墙面上大幅的作战地图。
“机械化3旅现在已经在向枣庄开拨，这次中央军好不容易打出个大捷，难得有痛击日军的机会，必然不肯罢手，现在南方的各大报纸都在大肆宣传台儿庄战役的大胜，整得好像这次战役完全是他们打出来的一样，样不是张楚九及时堵住他们捅出来的篓子，至少濑谷支队和坂本支队的主力都能顺利逃至枣庄，到时候依地而守，又得到了新的补给，凭中央军那点火力，想要啃下枣庄，无异于痴人说梦。没有咱们西北军提供的空中掩护，怕是现在都未必见得能围歼了这股日军。”
一想到此时的中央对台儿庄大捷的宣传，竟然完全把西北军的努力撇到了一边，杨虎城便有些愤然地道。虽然说大局是中央军打出来的，但最后决定性的一记闷棍，却是西北军敲在了台儿庄当面日军的七寸处。
“就是，司令，要不咱们也加强一下宣传攻势，总不能风头都被中央那边占去了，这一战，咱们也是出了大力的。负责阻击的孙震部一个团，加一千多的骑兵，给日军打掉了一半，难道咱们死的人就不是人了？”张治邦也同样满是不忿地说道。
“好了，蒋委员长要争功，要争国际地位，那也由得他了。中央那边也难得有拿得出手的战绩。真金不怕火炼，以后跟日军作战的机会多的是，有本事，自己也打出一个更大的包围战出来试试。不管怎么说，这次中央军表现还算尚可。西北军，也不屑去拣别人的剩饭。不过关于这次战例，负责编撰民国战史那边如实记录这次战役就是了，真理是非，撇去这些烟云之后，再过一二十年回过头来看，历史总会给西北军一个真实的评价。”
姜立摇了摇头，发动一次舆论攻势，注定要跟蒋委员长打擂台，就算争赢了，对于西北也没有多大的实际益助。
“另外对于这次会战，各集团军也要仔细加以剖析。华北方面军主力与台儿庄正面作战的几个日军支队的脱节，还有中央军那边的派系之见，差点耽误了战事，都是西北军的前车之鉴。”
“不管如何，陕军已经融入了西北军的大体系之中，是约计干不出这种事来的，再说，蒋委员长那边可比不得司令。司令从檀自新一路杀到了韩复榘。还有哪个敢阳奉阳违？”杨虎城听到姜立的话后，首先表态道。
“不是针对你的意思，这次兰州那边也专程拍电报过来了，对于对于台儿庄战役期间，中央军出现的一些延误战机的情况，为这事专程给我提了些意见。让我负责整顿西北军各派系之间存在的问题，为军队完全的西北化作铺垫。另外针对这次日军在会战中出现的方面军主力与台儿庄作战部队脱节的问题，各部也要引以为鉴，未得上级军令，主力不得擅自行动，以免影响大局。”
姜立摇了摇头，根据蒋委员长，还有西北自己的情报显示，这次日军发动徐州会战，有着重大的战略失误，不仅发动的时机太提前了些，而且与日军大本营的意图也是相违背的。从九一八以来，日军出现过两次大规模的私自行动，一次是在九一八，下面的擅自行动，使得大本营不得不紧急作出一些布署，调兵遣将，还有大量的物资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相互连接的紧凑也不如周全计划再布置。九一八日军大部调动之间，衔接并不紧密，被姜立逮住机会，先是将四处分散，并未准备多久的关东军各个击破，然后东拼西凑，整合出了一支十多万人的大军，在奉天跟日军耗了几个月。造成日军大量的伤亡，得到的也只是一座被打废了的奉天城。
559章 机会再临
而第二次，则是这次徐州会战。在打下石家庄，攻略山东之后，日军便有意停止扩大对华战争规模。是华北方面军与华东派遣军的擅自行动，导致侵华日军主力与大本营那边的行动不合拍。
九一八事变，是日军在短时间内动员的兵力不足，又分散在四处，给了姜立各个击破的机会。而这次徐州会战，日军的兵力乍看一眼十分可观。可真算起来，比起第五战区的五六十万中央军，并占不到多少优势。另外日军一路攻城掠地，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便袭卷了民国的山东大北，河北，甚至南京，再加上中央军的不堪战，使得日军滋生了对中央军的轻视之心。低估了徐州会战可能遭遇到的抵抗。如果一鼓作气打下台儿庄，兵逼徐州也就算了。但偏偏这次中央军打得却异常顽强。因为这次日军主力的行动便变成了一次不折不扣的军事冒险。
要说二十几万日军的数量也并不少了，可方面军主力却与发动台儿庄战役的两万多日军脱节，归根到底，还是大本营那边没作好完全的准备。支撑一场几十万大军的作战，所有消耗的粮食，弹药都没有完全准备好，拖沓了日军主力的进攻力度，使得日军主力援军，被挡在外围，无力援救在台儿庄附近被包围的坂本，濑谷支队。而后勤出问题，再加上西北空军的轰炸，更是直接导致濑谷支队不得不丢弃了十几辆坦克，装甲车。
由于油料的不足，相当一部分汽车没办法再像之前那般发挥作用。仅有的2门155mm重炮也被自毁后，连同部分汽车，遗弃在了战场。濑谷支队，坂本支队，台儿庄派遣军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围歼，归根到底，也是物里没有足够的弹药，否则凭着近两万日军的殊死抵抗，短时间内，也是绝对啃不下来的。就算勉强将对方围歼了，双方的阵亡比也绝不会是现在差不多2比1。
要知道在后期围歼了濑谷支队，坂本支队的作战，大部分是在以多打少，而且对方几乎弹尽援绝，才将伤亡比拉回来的。在围歼这两部之前，双方的比例一直都维持在四比一还要多一些。
寺内寿一早在西北军宣布进入第五战区之后，便作出了一定布置，避免了方面军遭受绝大打击，但在台儿庄附近的几个支队就没这么幸运了。
总而言之，战略失误是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的。从日军两次自发的行动所直接导致的损失，便可以看出来。至于后世电影里描述的一些主角，在军中特例独行，动不动就搞个抗命不遵，上面打上面的，自己打自己的。然而在现实中，这种将领在战场上往往不是被敌军击毙，就是要被上级枪毙。
“这次日军损失不小，这次华北方面军伤亡不小，对于咱们来说，还真是个机会。”赵铁树有些可惜地道，“倒是便宜了张治邦那家伙，这次又拣了个漏。”
“事情没这么简单，这次华北方面军损失大是事实，但形势未必会有预料的那么乐观，日军的战争潜力还不是我们现在能正面抗衡的。哪怕一两次战役取胜，总体上的劣势仍然改变不了。原来定下的长期抗战方针不能随意更改。眼下，还是以防御为主。”
赵铁树从军事的角度出发，也不能说有错，但姜立却需要通盘的考虑。几场大战打下来，阵亡的将士需要补充，整补是一方面。另外还有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便是随着日军占领区的扩大，山东，河北，山西大部，江苏，还有安微一部的沦陷，大量的难民涌进西北军控制的区域。而此时已经移到武汉的中央政府根本无力顾及这些普通民众。
虽然有过一定的措施，但对于日军的快速进攻，大多却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而此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河南的难民动则达到数百万之多，若是算上从山西境内渡河逃到陕西的，后面随着日军的步步进逼，这个数字只会逐渐放大。如果放任这些百姓自生自灭，对于这乱世的平民来说，是何等的不公，一个政权，能长久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其军事上有多强大，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好，而是在于能否始终将治下民众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救助这数百上千万的难民，对于此时的西北来说，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毕竟主要产粮区现在都沦为了战区，西北那边这两年，化肥，农药的使用虽然已经开始在推广，自给自足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在养着这上百万大军，满足战争消耗的同时，还要提供数百甚至上千万战争难民的口粮，其难度并不比进行一次徐州会战来得更低。
这也是姜立决定继续采取守势的原因。另外通过眼下的形势，姜立原来想要推动日军南下的想法也进一步强烈起来。原本西北逐渐崛起的工业规模，以及后面在作战中的迅速壮大，应付抗战的能力是逐渐提高的，甚至钢铁，石油，这样的战略物资产量会在几年内拔高到一个足以同日军相抗衡的地步。姜立担心迅速崛起的西北军给日军带来的威胁过大，导致日军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南下。而西北军，举国上下求战的意志，不是姜立个人可以压制的。大势不可逆，不过眼下的这些灾民，却给了姜立一些启示。西北的资源毕竟有限，如果将这些资源更多的用在灾民的安置上，那么用在战场上的资源就要相对少一些。而每年救助这动则数百，甚至上千万的灾民，所需要消耗的物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