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刺杀》第72/119页



“真是黑天的冤枉,力大嫂,谁要有这种想法,就该天打雷劈,我同金铃决无丝毫轻视之心,只是不忍拖累贤伉俪;‘八幡会’和我们结怨已深,谁沾上边,谁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贤伉俪无缘无故,何苦为了我们趟这湾混水?”

金铃也温婉的道:

“潘大姐,你切莫多心,何敢说的都是实话,明哲保身,才是处世之道――”

潘三娘连连冷笑:

“我活到快四十岁,难道还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问题只有一个,如果二位一向遵循自保之道,则我今在何处?”

何敢与金铃一时答不上话,唯有在一旁笑;潘三姐大声道:

“都不用再说了,这档子事,总之我是管定了,咱们走到一步算一步,做到哪里是哪里;更何况何敢的毒伤还待医治,若是任你们往虎口里跳,我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何敢感动的道:

“力大嫂,你实在不需冒这种风险……”

挥了挥手,潘三娘变色道:

“亏你还是个男人,我都不怕,你操的哪份闲心?”

金铃也不禁动容,语声哽咽:

“潘大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世态如此炎凉,人情这般浇薄的今天,竟还有一位像你这样行仁行义的人

潘三娘大笑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要说,更少给我高帽子戴,他娘,我不吃这一套!”

大厅的边道中,力向双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却衬着那样一脸的谄笑:

“酒菜全弄舒齐了,老婆请,二位贵客也请……”

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住在力家的这五天里,潘三娘用一种不寻常的方法来替何敢祛除体内余毒,每日三次给何敢服食好几样罕见草药熬煮成的辛辣场汁外,并特制一只顶端露孔便于伸头出来的大木桶为何敢“蒸薰”;这只特大号的木桶底部遍留洞眼,摆在一口盛满清水的大锅之上,锅下是炉灶,火一燃起,水沸气升,何敢就每天一次,每次一个时辰坐进桶里享受这类似“气浴”般的蒸薰,在高热的水气冲腾下,不止汗毛扩张,汗出如浆,涤除了大量陈污积垢,更在垢腻搀杂着带有恶臭的黄绿色粘液;每在蒸童过后,何敢都觉得十分疲乏,但却舒适畅快无比,他知道残留体内的余毒,就会这么排除殆尽了。

潘三娘给予何敢的饮食,严苛到决不似招待客人应有的内容,甚至连客人的仆众都不该受到如此待遇――一日只有两顿,顿顿一个式样;稀粥一碗,果子两枚;她把何敢当做苦行僧看啦。这样的折腾,何敢不觉甚苦,整日价饿是饿,精神却极其抖擞,体气亦颇为充沛,以前总感到胸隔闷怄,腑脏滞重,现在已完全消失,继之而起的是恁般清爽顺遂的康朗状况,吸一口气,仿佛也透着花香。

现在,何敢正喝完了药对,抹着嘴朝屋外走,也只是刚刚踏出门槛,一个日常派来侍候他的力府老家人阿根业已急匆匆的迎面而来,神色间且透露着相当的惊惶。

站住,何敢笑吟吟的道:

“阿根,什么事这般急毛蹿火的呀?”

花白头发的阿根一步抢了过来,伸出双手便将何敢往房里推,边低促的道:

“进屋再说,何爷,进屋再说!”

进到屋里,阿根先把房门关好,然后才转脸对着何敢道:

“何爷,情形不大妙,我家夫人交代小的赶紧过来知会何爷一声,如未得到通报,千万别走出房门,以免和那些人碰上……”

何敢不解的问:

“谁是‘那些人’?为什么又不能朝面?”

阿根忙道:

“就在先前一刻,‘八幡会’的人马到来我家啦,乖乖,簇簇拥拥的是个叫马什么生的人物!”

何敢脱口道:

“马无生?”

连连点头,阿根道:

“对,对,就叫马无生,瘦高条的个子,白惨惨的一张马脸,下巴刮得青虚虚的,两只眼珠直定定的好像不会转动,看上去委实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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